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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想到,“……对了,到底是什么忙?” “跟我来。”戚凤望向码头边的船只。 ———————————————————————————————— 船一共五艘,大船,也是好船。此时每艘船上跑下几个人,迎接我们。“庄主!”他们站得笔直,抱拳行礼。 戚凤点点头,“老规矩,检视完后,便即启程。” “是!” 戚凤跟我年纪差不多,却已经是一庄之主……那时在飘香楼找茬像个任性的恶少,这时倒很有一庄之主的气势,威风。我暗暗感叹。 他转向我,掏出一本文册,“我先去看一遍,把情况记下来,然后你替我核对一遍。” 他先带我上了第一艘船,告诉我怎么看、怎么认、怎么数,然后自行一艘艘检视过去。 这个当口,我发现跟他来的几个庄丁在码头上守着,神情戒备;而船上的那些人此刻候在一旁,也是满脸严肃,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戚凤过来,把文册递给我,“我已经记好了,你帮我验对。” 我点点头,翻开文册,里头记得是此次采购原料的时间,地点,对象,价格,预计交易数目,出发前的银两数额,每艘船分别是什么原料,用往什么制作……不光是这一次,历年的都记录在此。 我大吃一惊,这可是桐庄宝贵的秘密!要知道,一些珍贵的原料往往要去到没人知道的地点才能寻到,价格、用途等等也是事关一庄兴衰的大秘密,都要严加保密的,绝对不会让外人窥见……可,可戚凤竟然让我…… “喂,”他声音不耐烦起来,“你发什么愣?快点啊。” 在他催促下,我只得含糊答应一声,赶紧去核对。 这些都太重要了,我打起精神,仔细地一样样对过去。 不得不说,戚凤虽年轻跋扈,但做事着实认真,我全部核对完,没发现一处错误,哪怕是极小的错误。难怪桐庄做着缺德事,顶着骂声,依然在香料行里屹立不倒。 戚凤挥挥手,汉子们一拱手,有序地跑回船上,解锚,关门,起航。 “辛苦了。”他对我道,微微一笑,“谢你帮我。”我听得出,他是真心的。 我看着他漂亮的黑眼瞳,心里实在疑惑,“这么要紧的事,你怎么找我?” “往常都是樊管家做的,现在他病了。”戚凤慢慢走着,河面上的风吹过他的头发,“我找不到更信任的人。” 这么说,他信任我?我心里蓦地一热——不管他人品如何,他信任我,就跟少东家信任我一样,都让我心里发热。被人信任,就像脚下踩着稳稳的大地,心里厚厚实实、沉沉甸甸的。 “谁让你,”我按抑下心里的热意,故意笑他,“设圈套骗人多了,骗来骗去,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人。” 他脸色一沉。 我知道他不高兴,但还是忍不住道:“你看你去买人家的香草,不也老老实实的,银子一分不少?怎么对上门要账的人用那么多花招?你又不缺钱。做买卖都靠信义,你现在改了,你们庄子的名声会和以前一样好的。”戚老庄主仁义守信,掌柜的和阿福都夸赞过他。 “用你多管!”戚凤还是那句话,他脸色更沉,“什么信义不信义,我不信义又如何?他们再不服,不也照样上我桐庄,买我香料?”说这话时,他脸色倨傲,仿佛挑衅着什么。 “……”我无话可说。他的态度毫不惭愧,一时让我责也无从责,气也无从气,不快之余心里生出一层失落,只得沉默。 “喂,”过了一会,他道,“快中午了,跟我去桐庄吃饭吧,算我谢你。” “啊,不用了……”我连忙道,“我还要回楼里干活,正是客人多的时候,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没别的事了。”戚凤淡淡道,翻身上马。 “哎,戚凤!”我叫住他。 他转头。 “你……”我本想再劝他几句,劝他悬崖勒马改恶向善,一对上他目光,不知怎么又说不出来,“那你,那你……” 他听着我期期艾艾半天,忽而一笑:“我明天会去的。”驾马而去。 第21章 失信 戚凤很早就来了。我做好了准备等他来,没想到他能来这么早。 除他以外还没别的客人,我对他笑笑示意,他也笑了笑,找张桌子坐下来。 厨房里,面和馅料已经准备好,只需要把包子包好一蒸就大功告成。我包着包子,心情很愉快,这是头一次戚凤上我们楼而我不用紧张顾忌,心里放松下来,竟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正忙着,一个人影伴着声音冲进来:“韩大哥!” 瑞歌?果真是她。她风风火火地闯进来,“韩大哥……”随即压低了声音,“你在这里啊?” “啊……是啊……”我有点愕然。瑞歌神色怎么有一丝担忧? 瑞歌停了停,用手比了比外面,悄悄地道:“……他怎么来了?不会是要……” 哎,原来她是担心我,怕戚凤来了没好事。我笑笑说:“没事,我知道戚凤在外面,放心,他不是来找麻烦的。” “那他来干什么?……对了,他最近变了呀,”瑞歌疑惑地搔搔耳边的秀发,“不穿红衣服了!” ……不穿红衣服?我先是一愣,然后一震。对……对!是,是这样!我说怎么这两天觉得他不一样……就是在这里!前天,他来喝酒是穿一件蓝色的衣服……昨天……昨天也不是红色!是棕色!我惊讶地回忆着。他改穿别的颜色了…… “以前他一身红,走到哪里都刺眼!现在倒顺眼一点了……” 他突然换了颜色……我脑中倏然一激灵,难道……难道是因为我之前跟他说的话?不会吧,他那时明明很反感。 “咦,韩大哥,这是什么?” 好动的瑞歌指着我放上去的蒸笼。 “哦,包子。”我笑着回答。 “你做的?韩大哥你还会包包子啊?”她惊讶。 “嗯,以前学过……”娘亲死后一路流落,什么活都干过,看马,抄书,账房,裁纸,采茶,杂役……那年在一家包子店栖身,老师傅很严,逼我在两天内把包子的手艺练熟,一步都不能差,错一点就是泼天大骂。 “韩大哥,你还学过什么?”瑞歌歪着头,饶有兴致问。 “别的……”都是些零零碎碎,没什么好说的,吃苦,遭人白眼,说起这些,怕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