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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念之,便是宋念慈门当户对有婚约的人。 王公子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一个女子如此恋恋不忘,纵使成了鬼,也要寻找,想来多半是那宋念慈负了她。 而宋念之要做的,便是陪王公子演一场戏——去试试王夫人心中可有半点儿对王公子的情谊,若是没有,那便散了吧。 宋念之还记得王公子说这话时的神情。 他说:“如果这些年来,她对我依旧不曾有半点儿情谊,我便放她走,她不喜欢我,我也是希望她快乐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然而,眼中是满满的痛苦。 那时,她便懂了。 情之一字,实在伤人,谁先动情,谁就被伤得最惨。 这场戏分两步。 第一步,王公子扬言要娶她宋念之。 倘若王夫人有半点儿不高兴,第二步都不用进行。 然而,王夫人依旧满不在乎。 所以,第二步就是,她杀了他。 他说:“我幼年,有老道士受了我救命之恩,给了我颗能起死回生的丹药,若她不救我,还劳你回来一趟。” 大约是王夫人对他太冷淡,他竟连退路都想好了。 他爱着王夫人,渴求王夫人也爱着他,另一方面,他的理智却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是不可能发生的。 她点头同意。 最后交易结束时,她问他:“都说鬼话连篇,你还信我?” 他说:“难道,人就不会说谎吗?比起那些人来,我宁愿相信你,至少你从没杀过人。” 的确,她总是有所保留的吸食人的精气,从未让人因她吸**气过多而死。 于是,这场交易,一拍即合。 如今,宋念慈找到了,王公子那边儿第一步失败了,他们该走第二步。 等到一切完成,也许,她就会去往地府,求个轮回,也许会入地狱,不过,也好过在这世间游荡吧。 她笑着道:“王公子,请。” 王公子拿着拂尘,仍不忘殷殷叮嘱:“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她点头应允。 她虚化着,又成了鬼魂模样,飘飘荡荡,回了客房。 王公子手中拿着拂尘,似笑非笑着,痞里痞气,他摸了摸怀中的丹药,笑得越发好看了。 哈,这些纠缠着的杂乱的感情,今日该有个结论了。 他是爱着这个已经嫁给自己做夫人的女人,但他不是那些不求回报的人,更不是只要得到她的身即可。 他爱她,所以要她同样爱自己。 如果不能,他宁愿放她自由。 世间美人何其多,他又何必死死挂念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女人,纵使他爱她,但是这世上,不是谁没了谁就活不下去的,大不了,会少很多乐趣,但总归是活得下去的。 他闭上眼,假寐着。 至了晚上。 他拿着拂尘回了自己房,王夫人尽管对他没什么感情,但仍旧和他住在同一件房,尽管如此,想来也是同床异梦。 他笑着,笑意未达眼底。 他将拂尘挂在门口。 他做的任何事,王夫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怀疑这场戏可有半点儿要演下去的必要。 明知道结局,还这么做,不过是想求一个让自己死心的证据罢了。 他关上门。 夜里的风拍打着门窗,树影印在窗上,风刮着树叶,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上,响声非常大,叫人睡不着觉。 王公子睁着眼看着外面。 王夫人叹气道:“你一天逗猫惹狗的,怎么尽带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回来。” 王公子没有说话。 屋外,宋念之停在门口,人影印在窗前。 王夫人道:“你带回来这画皮鬼也有趣,找上门还要用人的皮,还是说鬼也有影子,历来我只知道,鬼是没影子的。” 这话说的太犀利。 王公子被她说的心灰意冷,差点儿就想冲出去叫宋念之停手了,想了想作罢,事到如今,将戏演完也不费多大功夫。 他不冷不淡的答了一句:“也许是想吓唬我,谁知道呢。” “呵。”王夫人起身去看了看,口中道,“真是个青面獠牙,你向来放荡不羁,喜爱美人这也就罢了,像这样披个美人皮的,你也看得上!是不是只要是个女的,只要那皮你还看得过眼儿,你就不管它其实是个什么东西。” 王公子冷冷笑道:“管她什么东西总比你强,冷冰冰的,像是我欠了你一样。” 王公子脸上又露出古怪的笑意:“可不是欠了你,若没有我,你顾千叶正自由自在做那梧桐宫的女弟子,何苦嫁给我。” 王夫人看着他,一双凤目冷清清的,真真是连半点儿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王公子与她成亲多年,不知挨了她多少白眼,早就习惯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并不融洽。 屋外,宋念之将那拂尘取下,按照他俩之间的交易,该她进来杀他,他坐等死亡。 王夫人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不咸不淡道:“你记得,你死了,你我便不是夫妻关系。” 王公子讪然一笑,并不多说了。 宋念之进来,将他刨心,他倒在地上,唯一一点儿光也随着王夫人的没有动作而黯然。 死了,一切就结束了,纵使能复活过来,他和她之间也就没了关系。 也好。 他留不住她的。 他心里明白。 王夫人眼睁睁的看着他断气,才对宋念之道:“拿出来吧,我不说,你们就真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把戏,他敢死,便是因为他身上有能起死回生的药。” 正文 第七百六十九章画皮完 宋念之的确知道,但她暂时却不想这么做。 她回道:“凭什么?再者,我与他有交易,却不曾亲口答应过他救活他。呵。” 王夫人咬唇道:“他跟你无冤无仇。” 宋念之笑道:“是了,无冤无仇,可我是鬼啊,哪个鬼会心地善良,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