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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了这里,底下又是一阵议论了,这怎么可能呢,这么马虎的事情又怎么会发生在宫中呢? “殿下,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礼部尚书当场便提出了自己的质疑,皇子公主的奶娘都有好几个,又有那么许多的太监和宫女贴身服侍着,哪里会出这样荒谬的错处呢。 “怎么匪夷所思了,皇后之子便是殿下的亲弟,又怎么会故意错认了呢?”而曹御史的话却也是有理的,众人一时也不得反驳。 “诸位大人也知晓,幼时,两位皇子便是一同养在我母后膝下的,这奶娘一时大意也并不是不可能的。”宫长乐出言,见众人没了声音,便又接着说道:“若是诸位大人仍旧心存疑虑,那便大可当场滴血验亲。” 这个办法倒是目前最为有效的办法了,这殿中过半数的大臣也都同意了。 而江明却只觉得自己此时的脑袋里都是嗡嗡一片的,贤妃娘娘早些年曾与自己说过这个秘密,他也一直都是守口如瓶的,即便是在江夫人面前,那也是半分都不曾说漏的。 那宫长乐又是如何发现的呢,还是说,皇后和谢家人早已知晓了这点了,便是等着今日对他们江家瓮中捉鳖的吗? 江明此时早已是满脑袋的浆糊了,先前早已想好了千万种可能了,可偏偏却是没有料到宫长乐会有此一招。 因为要滴血验亲,皇后和贤妃、宫子文便也都出来了,这当场做的准备也是由几位尚书去亲自准备的清水,即便是想作假也是不成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见到贤妃的江明还抱着最后一丝的期望,可等到他看见贤妃那一脸平淡的表情之后,心便冷了大半了。 看来,这一局棋,江家是就此丢盔弃甲,输得干净了。 这最后的结局当然是一看便分明的了,皇后与宫陵安的血相融,而贤妃则是和宫子文的血相融,这下子朝臣们便再也没有怀疑的了。 无论宫长乐之前的理由有多么荒谬,这滴血验亲的结果也总是骗不了人的,即便是他们觉得荒诞也只能接受了。 贤妃和宫子文走出了正殿的时候,仿佛还听到了后头的喧闹声,直至到了殿门口,仿佛这山呼万岁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 对于贤妃来说,被关在咸福宫已不算什么困顿了,她没有想到,在关键的时候,宫子文竟然愿意到咸福宫来陪着自己。 这就足以说明,自己先前的用心,这个儿子也都是看在眼里的,总不算辜负了自己的心了。只是可惜,从前她的贪念太多,虽是无法向皇上说不,可这心底里却到底也还是有自己的私欲在的。 她也曾幻想过,自己的儿子坐上了皇位,而她就是太后了,到时候可以将皇后和宫长乐等等的所有人都踩在脚底,踩入云泥。 这种感觉,便只是想想,也觉得通体舒畅许多了,从她进入这后宫开始,自己那卑微的家世便成为了所有妃嫔在暗地里的谈资了。 即便是她早已生下了皇子成为了贤妃,而江家也早不是当初那个普通的农家了,但贤妃却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这自卑的情绪一旦滋长,便始终都无法消除了,贤妃的心里也在一日日地受着煎熬,渐渐地她也开始渴望和期待起皇上的那个计划来了。 尽管皇上从未与她说过自己的打算,甚至连换了孩子也不曾告诉自己,还是她偷偷发现的,原本心中也是怨怪着皇上的,可最后这对权力和富贵的欲望却还是蒙蔽了贤妃双眼。 是以,贤妃也只愿将错就错下去,可没想到,原本完美的一切,却偏偏在遇到了宫长乐之后开始悄然发生变化了。 一开始,贤妃对宫长乐这个小丫头根本就是半分都不在意的,可没想到就是这么个还带着稚气的小丫头就三番两次让自己吃了亏。 等到贤妃要专心对付宫长乐的时候,却很快就失去了这机会,因为她已被设计关进了北苑了。这一待便是几年的光阴,她由一开始的期盼也逐渐到了心灰意冷了。 等她再次出来的时候,原以为自己沉稳多了便能够拿捏住这个小丫头了,可没想到宫长乐这几年的变化实在是惊人的。 别说是自己了,即便是皇上,到最后也没能斗过这个聪慧的女儿。 “母妃,不该是咱们的便不要想了。”宫子文见贤妃忍不住往那边看了一眼,便上前几步拉住了贤妃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这宫中的孩子便是这般的早熟,或许他从小时候就应该发觉这其中的问题了,可那时候却还天真地信了宫人的话,只以为宫陵安才是贤妃所生的。 即使后来宫陵安对皇后和宫长乐姐妹那般亲近,他也不曾怀疑过什么,可没想到的是贤妃却独独对自己那般好,甚至是到了委曲求全的地步了。 自从他的腿摔伤以后,已许久不曾展开笑颜了,而在万春园的那段日子,也是他过得最为舒心的日子了。 贤妃有些愣住了,但旋即却还是紧紧地握住了眼前这个小人的手,眼中的泪水早已夺眶而出,“好,好孩子,母妃知道了,以后,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起码,这个孩子还是愿意原谅她这个母妃的,只要往后的日子有了宫子文,他们母子相依为命便也是快乐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 :重逢 因先帝驾崩,太后也从皇家寺庙回来了,重新住回了宫里。原本,这云桑也是该跟着来守灵的,但她身孕已显了,行动多有不便,宫长乐便许她还回焕王府住着,这样身边伺候的人也都是熟悉的,万事也都方便。 正好,这焕王也快回京了,到时候两人在焕王府中也都好相见了。 只是,此时的云桑虽心中更多的是挂念着自己的孩子,可一听说焕王回来了,却还是想要问问齐国的事情。 或许那些人她可以不关心,但安妃和云衡却是她最重要的人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她又岂会不担忧呢。 云桑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裳,这会儿趁着日头还不错便在庭院之中踱步。 太医说了,这月份大了,便是要稍微走动走动,以免日后生产的时候使不上力气。这府中的诸人也都是cao心着云桑怀孕之事的,是以也一刻都不敢马虎的。 瞧着这样好的日头,云桑倒觉得浑身晒得暖洋洋的,只走了几步之后就觉得累了,便让人扶着就在廊下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