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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在褚恬脑门上崩了一下,惹得她一声惊呼,怒瞪他一眼后,徐沂才扯了下嘴角,给她解开了头发,让乌黑柔顺的黑发铺了下来。 褚恬看着她家男人无可奈何的样子,嘴角微弯,翘出得意的弧度。 输液的过程漫长而无聊,没多久,褚恬就睡着了。 房 间里就此安静下来,徐沂坐在一旁,打量着她的睡颜。皮肤还是一如既往的白皙,只是脸色看着不如之前好了,眼下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大概是住院这几天休息不 好,熬出来的。低头丈量着她的手腕,他总觉得比上次握住的时候细了些。或许是错觉吧,但徐沂清楚,她这次是受罪了。握紧她的手,一时间他心绪万千。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嗡嗡地声音很大,徐沂迅速拿起看了一眼,眉头微皱,回头见褚恬睡得正好,才站起身到外面接电话。 “喂?徐沂吗?我是方哲啊,你今儿上午给我打电话了?”方大军医洪亮的嗓门传了过来,“昨晚上刚值完夜班,今儿白天睡觉,手机静音就没听见。怎么了?” “也没什么事。”徐沂走远了几步。 “得了吧,是想问孟凡的情况吧?”方哲笑了两声,“她这段时间身体比之前好了一些,精神方面还是老样子,受不了刺激。” “治疗了这么几年,为什么没一点好转?”徐沂有种莫名的焦躁。 方哲听出他话中带有的情绪,也有点无奈:“身为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我比你更感到挫败。” 徐沂沉默几秒:“对不起。” “没事。”方哲安慰他,“我理解你,不过这事儿急不得,毕竟她的病灶是在心里。” 徐沂紧抿唇,许久才说:“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徐沂微眯着眼,看向远处。 方哲的一通电话让他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烦乱了起来,他刚刚有些失态,不该对方哲发火,毕竟他接手孟凡才不过半年。然而不知怎么,就是耐不住火气。就想忽然发现眼前一切糟透了,他不想忍,想发泄。 手机又响了,徐沂看了眼来电显示,微怔。看着号码,他由衷地不想接。 似乎对方明白他此刻躲避的心理,挂断之后没隔几秒嗡声又嚣张的响起,徐沂只好接通,喂字尚未说出口,就听见那边说:“终于接电话了啊?还不错,我以为你跟你那高贵的妈一起当起了缩头乌龟了呢——” 尖利逼人的女声从那头传来,似是有人拦着她不让她打电话,她回头说了句你给我放手之后,继续对着徐沂说:“怎么?当初不知道是谁巴不得凡凡赶紧嫁到你们家,现在她身体不行了,你们就像甩包袱一样想把她丢了就不管了?我跟你说徐沂,没那么好的事儿!” “伯母——”徐沂开口打断女人的话,“我没想躲。” “那为什么你都不愿意来看看凡凡?你们一家害她成这个样子,你还有没有良心!”说完那头像是又有人拉扯了她一样,女人避开电话跟那人吵了几句后,只听嘭的一道关门声响起。 徐沂轻抚有些抽痛的额角,他紧闭了下双眼,又睁开:“伯母,我想之前已经跟您说的很清楚,我不能再见孟凡。一来是她看见我时情绪总是非常不稳定,二来是——” “胡扯!”女人愤怒之极地打断他的话,“如果你们肯对她好一点,她定然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根本就是在为自己的自私找借口!” 咄咄逼人到如此地步,徐沂心知自己已经无法跟她交谈了。犹豫了下,他掐断了电话。 耳边复又响起一阵嗡嗡声,看着窗外灼目的日光,徐沂觉得头更疼了。 ☆、第27章 褚恬醒来时,徐沂并不在病房。只是她手上的针头被拔下来了,看样子他应该是等自己输完液才离开的。褚恬并不着急,因为她知道徐沂不是那种不做交代就私自离开的人,她估摸着他一会儿就要回来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门从外面推开了。褚恬稍稍一探头,看到的人让她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表姐,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褚恬的表姐,涂晓。她之前是在这家医院工作的军医,年初刚生下孩子,这会儿还在恢复期,尚未回来上班。褚恬那声表姐也不是虚叫的,两人是真有亲戚关系,涂晓的亲妈就是褚恬的亲姨妈。 涂晓眨眨眼:“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了?” 褚恬又惊又喜:“不是——你怎么知道我住院的?”还真是奇了,她住院的消息没怎么向外声张过,可她认识的人却接二连三都知道了。 “你忘啦?我可是这家医院的医生。”涂晓放下手中的东西。 褚恬微嘟嘟嘴,表示不满:“你少敷衍我,都小半年没来上班了。” “呵,我现在还真骗不了你。”徐晓笑了笑,“你之前不是总来找我吗?我有几个同事都认识你了,有一个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好像在医院看见你了,我就让他帮忙查了下,这才知道你生病住院了。” 褚恬有点不相信:“不是吧?从你结婚后,我都好久没来这家医院了!” 涂晓逗她:“美人总是让人念念不忘的。” 褚恬斜她一眼:“去你的!” 两人正说话间,徐沂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从饭店里打包回来的食物,看到涂晓时稍稍有些意外,却很快恢复从容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嫂子好。” 涂晓回过头,十分专注地打量了徐沂片刻,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你好,又见面了。” 褚恬意外地看着她表姐跟她老公:“你们两个认识?” 徐沂笑了下,没说话。倒是涂晓,戳了戳她额头:“什么记性?小徐来过我跟你姐夫的婚礼。” 褚恬捂住额头,想了想,发现还真是这样。 那 应该是她追他追的最无望的时候,表姐涂晓结婚,她作为女方亲戚前去帮忙,负责收红包。那次徐沂也去了,在酒店门口她看见他了,心中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可一 想起之前追他的时候他那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心里就来气,一点好脸色也没给他看。徐沂倒如往常般跟她打了个招呼,就直接进了酒店。整场酒宴下来,两人没说 一句话。 也是那一次,她喝得有些多了,后来实在撑不住,给表姐涂晓要了张房卡,想去楼上休息。可婚宴大厅距离电梯还有一段距离, 她身形不稳地走在人群中,引来诸多人的注目,尤其是男人。有人看不过去,上来扶了她一把,她回头看了一眼,可能是真的有些醉了,怎么看那人怎么像徐沂。再 后来等她睡了一觉醒来,想起那个扶她的人,想起徐沂,居然难过地哭了出来。 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这是一件很难过的事呢。可她居然就这么给忘了,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