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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掌声如雷鸣,没等主持人请他下场,他就忽然毫无征兆的走下了。全场的注意力渐渐的不在台上了,几乎都在注视着他,然而岑一深却仍然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仿佛那些目光都不存在,径直走到苏言格面前。哼,示威是吧,姑奶奶不怕!苏言格飕飕下来了,站得直直的,两人眼神交会,火光四溅。周围变得气氛很诡异,无数双MEIMEI愤怒的眼睛盯了过来,苏言格心里暗自思忖着,真不能小瞧他那张祸害世间这么些年的脸蛋啊! 喻鸣见情况不妙,赶紧跟了上来,准备眼疾手快阻止悲剧的发生,可别在这个会场出什么事。 谁知道,岑一深走到她这边,没等她准备上架势,他一把拉着她,就往外走,众人一阵目瞪口呆,都没顾得上台上的节目了。 空旷的cao场,几颗羞怯的香樟子纷坠于此,细细碎碎,香樟的味道在夜晚凄凉的空气中飘浮。苏言格一把甩开他的手,道:“大家都看着呢!你干嘛啊!” 岑一深生气了,不,貌似是很生气,道:“苏言格,你闹什么脾气?”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该生气的是她好不好,苏言格瞪大眼睛,说:“我闹什么脾气了?” “你脚伤还没好全!上蹦下跳,你不是存心……”存心要他担心,后面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要你管!你去关心林大美女去,你跟我很熟吗?”林大美女在场就装作没看见到她,现在也别管她。 岑一深一怔,半天没说话了,月色下,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这么静静看着她,苏言格毁青了肠子,觉得自己就是一专门盯着老公的欧巴桑,丢人。“明明在学生会,却骗我在上课?这样的人是跟我不熟”打电话那会,他就站在学生会外面上,当时,他就知道她骗他。 被岑一深拆穿了谎言,他问她为什么,她怎么能说,她自卑,她怕被人冠上借工作之名勾引岑一深的罪名,苏言格恼羞成怒,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说:“我就不想见你,反正你也没多想见我。” “苏言格,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就爱无理取闹,我没林晓白长得天仙,没她温柔,怎么样!有什么了不起!我不要你了。” 突然之间,四周安静了,微湿的空气里淡淡的漂着香樟的香味,总是给人一股春末夏初的味道,淡淡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两年前,苏言格嚷嚷着要走她的阳光道,要永远和他再见。 他一直看着她的闪亮的眸子黯淡了,轻声问:“你就那么容易说不要吗?” 苏言格喉咙哑了,她很想告诉他,她只是口快,她只是冲动,她没有不要,只是要不起,不敢要,苏言格说到底,是在岑一深的光辉下成长的,从小到大都是。她的自卑与骄傲不允许她说出心底的不安和害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开。 苏言格抬起头来,想看看是否有星星正注视他们,才发现这座城市根本看不到星星,也许是他太热闹,也许是他压根不在意。 两个傻瓜 苏言格握著胸口,蹲下身去,感觉间痛得透不过气来。熟悉的疼痛,空虚的恐惧,占满了知觉。 “你怎麽坐在地上?” 莫犁讶喊,走向他,才看清他脸色难看得吓人,连忙上前扶起她。岑一深不发一语,推开他的手,失了魂般的起身回到会场。 晚会已经接近尾声了,岑一深在镇定地和江达讨论会后事宜,吵架的事情对他好像没有丝毫影响。 与他坦然相比,她这样真像个傻瓜,苏言格自暴自弃地敲了敲脑袋。 庆功宴上,岑一深和苏言格同坐一桌,苏言格面色难看,岑一深却完全不见一丝,笑容始终挂在脸上,却让人隐隐觉得不对,这两人第一次见面就很不对盘,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推推搡搡跑出去一小时,然后再神色僵硬的同桌吃饭,这一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铁定吵翻了天了,苏言格还真是有本事,能把素来冷静的G大主席弄得火冒三丈,甚至不惜冲下台来跟她吵架,这功力应该不是一天两天练就的。 江达有意说和,举起酒杯冲着两个人道:“来来来,你们俩喝一杯!这次活动最大的功臣啊!以前那些不愉快就算了啊,以后希望能再次合作!” 苏言格脸色一僵,倒是岑一深大大方方地站起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道:“当然得喝,我想苏同学也不会介意的。”只是他叫她苏同学,以往他生气的时候冷冷的一声苏言格,甜蜜的时候柔声叫她也是苏言格,而这时候,他叫她苏同学,好像两人真的只是同学关系一样。 苏言格不论是冲着江达的面子,还是为了死撑出自己的不在意,都得站起来,朝岑一深举举杯,道:“不会!” 唇挨到杯沿,她就停住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两年前,她走的前一天,一起喝的那杯酒,确切来说,是她喝的那杯酒,她说,“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祝贺我自己,终于,我要走阳关道去了!” “既然你是你,我是我了,那酒也没必要喝了,希望你我再也不见!”他没有喝下那杯酒,两年前,她以为是他的高傲作祟,不屑跟她喝,如今,她才觉得自己是多么无知与自私,岑一深的心里始终为她留着地方,他不喝只是因为不想说再见。而她,心里只有一面镜子,照得到自己,照不到别人。 林晓白娇笑道:“我们体育部部长可是喝酒的一把手,怎么?今天怕醉?” 苏言格勉强笑了笑,喝下了那杯酒,桌上人明显地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她却更加沉重了,酒一咽下,在肚子里千回百转,只觉得酸涩得厉害。她不敢看岑一深什么表情,只是此刻,她有千万句想对他说,能不能忘记那句话,能不能当她没有说,能不能不要这样冷漠地对她。 酒足饭饱之后,该散了,只是一堆男人喝得烂醉,江达也明显醉了,拉着岑一深非要带他逛校园,“你来我们学校几次了,也没机会看看,我带你转转我们校园,古色古香,别有一番风味。” 岑一深眼很不明显的闪了闪“不必了,我看过!”不止几次。 他走在H大的街上,淡漠的眼轻轻的扫过周遭的建筑。这一带的建筑似乎是从来都不会变的。来D市的这一年里,他经常一个人夜半时分走在这条路上,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吗,或许是想看见她吧。 他始终记得一年前,她从cao场出来,和莫犁一起,笑的如阳光般灿烂。她过得很开心,似乎完全把他从心里挖了出去,而他站在街道的转角,心里装着满满的回忆,无比落寞地偷偷看她。那天回去,他就把两个人唯一的合照撕掉了,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