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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肠胃需要一番适应。” 说完,贾琏到底是接过了司徒乐递过来的山芋,瞧着红皮椭圆形的山芋,贾琏眉头一挑,拨开尝过一口,眼里露出一抹困惑,但语调却是不容置疑的:“这不是番薯?” “番薯?”司徒乐闻言跟着面露困惑:“前朝末年从番邦传来的救灾粮食?” 前朝末年,民不聊生,福建闽南地区多有渔民出海下南洋等地闯荡。时闵人陈振龙贸易海外,最后落叶归根,带回藤苗及栽种。当时国内正逢大旱,闹饥荒。振龙之子陈经纶立荐巡抚。得丰收后,巡抚曾上达天听,想要推广,岂料关系刚走通到当时权倾天下的九千岁这里,刘瑾便一命呜呼了,此后又是朝野动荡,这小小的番薯自然没人关注了。 这个赈灾救济的方法,还是先前为了考试,他爹研究各地府衙志,整理出来的对策。 不对? 司徒乐愕然的看眼贾琏:“你怎么知道它叫番薯?还用这么确定的语气?” “…………”废话,吃过啊! 贾琏神色僵硬不过一瞬,旋即一本正经回道:“因为这是考点。作为一个想要状元位的,自然得派人查探是不是真的有这么能耐了。” “……好吧。我好像考虑问题真没有你那么全面。”司徒乐听着贾琏郑重其事的回复,垂头自我检讨。他真得是理论派的,看起来什么都懂一点,但在现实里,都是两眼一抹黑的。 “那就趁着现在有机会多走走多看看。”贾琏失笑,继续一本正经道:“其实我也一样。若是靠着圣宠,玩着党争,也能权倾朝野,可那只是一时的。” 就像曾经的他,哪怕跳出内监圈的权力争夺,自己在军中站稳了脚跟,可是主子一道圣旨传来,他还是会怕失去帝王宠爱,害怕失去一切,故而又回到了宫中。因为他从一开始一身荣辱都靠圣意。 可若是真真实实立根基在百姓身上,那么他就腰杆子挺直了。 “我现在谋划的不是一时,而是一世,而是代代相传,那么就要从我开始牢牢打好这基石。”哪怕他是黑的,到蓉儿这一代,到他孩子,也就渐渐白了。 “所以,”听着贾琏的宽慰,司徒乐忍不住笑了一声,调侃道:“所以,琏青天,这三千只鸭子靠你了。” “你这幸灾乐祸的,讨打。”贾琏手捏了捏自己认定的番薯:“这件事就交给你去调查了,查清这两者若是同一物后,记得找老农调查它的习性,同时请几个老中医南下闵越等地,看看当地百姓吃了番薯之后如何。然后就顺带带着腾苗和几个老农去西北栽种,那地方干旱缺粮,这东西,贾家名下在西北也有几处庄子,先试中……” 听着贾琏这一长串的规划,司徒乐郑重点点头。他虽然向往自由,想要四处走走,但是能浪迹天涯的时候,帮贾琏解决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义不容辞的。 只不过原定计划的西北行暂缓几天,索性他带着贾蓉继续南下吃几天荔枝。 正在蹲土灶边看小伙伴烤山芋的贾蓉打了个喷嚏,顿时吓得一颤,掏掏怀里的功课表,狠狠松口气:“我完成了功课,才玩耍的。” “你每天都要读书好不好玩啊?”村里的小孩子见贾蓉掏出来那密密麻麻的字,忍不住问道:“我们镇上有个私塾,里面的夫子学问可深了。我爹想攒钱让我读书,以后我就不是放鸭娃放牛娃了。” “读……”贾蓉本想说他最讨厌学习了,但是看着周围求知的眼神,面色通红:“其实读书挺好的,书里还有夫子都会教我们很多道理的。这些道理都是他们的人生经验总结,就像……嗯,就像你们养鸭子一样,还有挖野菜,你们第一次也肯定不知道怎么养怎么挖,可通过大人教导就知道啦。” 与此同时,贾琏听着司徒乐调整的计划,见人眉眼间的郑重,忽然间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抬起手揉揉太阳xue,贾琏长叹口气,大概是最近太累了,鸭子鸭子的嘎嘎叫声音听多了,以致于让他见到从顺如流乖乖贴心的司徒乐,有种老怀欣慰的感觉。 这大抵是吾家有儿初成长后的骄傲吧。 毕竟,能够毛遂自荐,独当一面,还因他暂缓自己多年的梦想,想想挺感动的。 第121章 甄家的野心 因这一分感动,贾琏倒是愈发用心了一分调查,想让“老婆孩子”以此为傲。 对于此,所有观望的江淮官员都一致觉得贾琏脑子有坑。 眼见贾琏奋斗在鸡毛蒜皮中,作为江南的地头蛇,约莫听闻些风声的甄家家主甄嘉应面容肃穆,问左右心腹幕僚:“诸位所见,这贾琏此举是真心诚意心系百姓呢,还是打算借此麻痹我们?” “观贾琏先前的行事作风,讲究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大人,老朽认为贾琏这是在故布疑阵。” “余先生之见,文某倒是不敢苟同。”文才看眼率先说话的余幕僚,放下茶盏,沉声道:“文某昔年有幸与贾琏一同在清北书院学习,也算同窗。这贾琏嘛,他若是一个人前去调查,那么定然是在故弄玄虚。可是他身边却还跟着温幺幺和贾蓉,那么自是因家眷之由。” “此话何解?”甄嘉应看眼文才,眉眼间带着笑意,问道。这文才是他偶然在乡间遇到的。原以为只是落魄书生,岂料人冰冰凉凉报家门,倒是愈发让他礼贤下士。 无视甄嘉应的眼神,文才面色冷冷道:“贾琏这人护短,又宠溺家人。会尽可能的瞒着他们的要求。这温……” 故意顿了顿,文才继续道:“这温幺幺向来怜贫惜弱,而贾蓉被贾琏带身边教导,就像先前我们所查探到的假铜钱一事。这都是贾琏对贾蓉的功课考察,目的在于培养贾蓉。既然是出于培养目的,当他们发现百姓受难的时候,贾琏就不会自打嘴巴,会哪怕是丢一只鸭子,也会硬着头皮换原真相。” “哼,温幺幺。”甄嘉应听着这合情合理的分析,嘴角狞出一抹冷笑:“这废太子一派倒是能耐的很,也不知道给皇帝说了些什么,竟然让皇帝这么死心塌地的。” 一想起废太子,甄嘉应便感觉自己胸腔里的火要憋不住了。对于废太子,他可是新仇旧恨堆积如山,远得不说幼年他好不容易考进上书房,却被废太子拒绝为伴读,便是废太子临死了也要闹市。 他是江南织造总裁,掌管江宁﹑苏州和杭州三处设立的的织造局。这织造局虽然是专办宫廷御用和官用各类纺织品。但是自打废太子又出来闹事之后,他们上下为温幺幺的嫁妆,到最后还为一个不尴不尬的贾蓉都做起了衣裳,皇帝甚至还觉得没什么。 这衣服做了可好处一点都没漏到他们手里。随着废太子死掉,这到底贾家还要点脸,没有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