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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本钱不足的人才得的么?” “我要的东西,不赌,可能终其一生也得不到。” 疯子,月丞收起了各种器具。他承认,他输了。 锦瑟果然是无可解的毒。他尝试过无数种办法,前人用过的,前人未想过的都用了。甚至有一些是他参阅无数医书后自创的方法,都一一试过了。 无可解。 月丞想,是不是萧轲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会赢?或者说,是不是他想要的赢,和自己想要的,恰恰相反呢? 月丞从来不懂萧轲,他想这世上可能也没人能懂吧。 而细细想来,谁又能懂另一个人呢?很多时候,怕是连我们自己都不懂自己吧。 月丞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和之前给萧轲的一样的瓶子。没想到他最后,也只能用曾经引以为傲的医术,制出些镇咳的玩物罢了。 …… 闲庭苑内,萧一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的禁军,一向完美的脸浮现了丝丝裂痕。 他没猜错的话,屋中的皇上,怕是有了什么不测。毕竟文郁的势力再大,也不敢这样在一国之君的面前显露出来。 那萧轲? 萧一脊背生凉,却在要转身的一瞬被制住。银钩抵住了命门,萧一心一颤,回头,瞳孔瞬间放大。 凛余就站在那里,拿着他萧一送给她的生辰礼物,抵在了他的命门处。 萧一咬紧了牙关,从齿缝渗出两个字来——“叛徒!” 凛余冷着一张脸,也不回答他,只镇定地cao着极陌生的语气道:“萧侍卫以下犯上,惊动了皇后娘娘,现已制下。” 银钩的钩子刺破了衣裳,那样细的一个尖端,却仿佛将一冬的寒意带给了萧一。从小玩到大的同伴,突然间就将锋芒指向了自己,萧一不知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 待大部分人都进入了闲庭苑内庭,萧一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如同石雕。 凛余在喂了萧一一不知名的丸药后收了银钩,她立在萧一面前,冷漠地看着萧一心如死灰。 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萧一以为他会大骂凛余,就像从前无数次的指责和惩罚一样。但是他没有。 萧一没想过自己会那样没骨气地问出口,问那个很显然已经与自己形同陌路的人,问她,为什么?完全失了作为萧家隐卫之首的尊严。 凛余提了一口气,回道:“为什么要问我?四、七、八、九!他们每一个表意不会再做隐卫了的人,你都没有问为什么!现在,为什么要来问我?” 萧一几乎要笑出声来,他恢复了那个天崩于前面容不改的模样。 “为什么不问?凛余你问我为什么不问?” “好啊,那我便告诉你,他们是说过不会再忠于萧家了,但他们选了另一条路,他们会忠于三公子!” 凛余踉跄了。 “自始至终,背叛的人,都只有你一个!” 萧一的声音并不大,却成了凛余耳中全部的声响。 第20章 落狱 “不……不可能!”凛余瞠目,明明是很美的一个女子,却面目扭曲得难见风姿。“我为什么不知道?你在骗我!他们明明说,明明说……” “他们明明说,自己厌倦了尔虞我诈,厌倦了无名无姓无友无情的日子,要自此归隐山林,可对?”萧一接着凛余的话说了下去。“呵,确实是归隐山林了的。不过……” 不过什么?凛余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用企盼的目光看向萧一。 萧一冷笑着,“不过他们归隐的,是他日事成,二爷沉冤得雪后,同三公子一起的山林。” 凛余失去了全身的气力,她的脑中只回旋着一句话——自始至终,背叛的人,都只有你一个! 唇角唯余苦笑,凛余蹲下身,环着膝。她抬头看着萧一,看着这个人的眉眼。和无数次在梦中浮现出的一样,一样的俊朗,一样的……无情。 你看她是多么胆小的一个人,就连在梦中,都不敢奢望他能多看她一眼,用温柔着的目光。 她凛余,永远是萧一的下属,永远都是。 她不甘,所以她越了雷池,只不过是想在那人眼中看到不一样的自己,想他用特殊起来的目光,看向自己。 “小鱼儿,别想了,大哥他就是个木头,还是个好龙阳的木头。” 隐卫弃情,她却不知死活地喜欢上了,另一个隐卫,一个比她合格得多了的隐卫。 “我便只问你一句,”凛余想着,那就把一切都弄清楚了吧。“萧一,你是不是,喜欢三公子。” 萧一的表情给了凛余答案,凛余现在相信了,自己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玩笑。 萧一皱着眉,不解地问:“你作何会这样想?我喜欢三公子?怎么可能?” 剩下的话,凛余也不想问出口了。是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 朔风凛凛,这下子,是真的吹到人的骨子里去了。 萧一看着凛余的痛不欲生,看着她失了魂魄。心中了然了这场背叛的萧一只想笑,毕竟隐卫无泪,除了笑,他并不知道该有何表情了。 凛余缓缓道,“萧一,你只当我是背叛,我也当是背叛。可你知不知,这背叛其实又不是背叛呢?” “三公子当真握得住人心。” “萧一,单凭我凛余,就算知晓了你的命门,又怎会那样轻易地将你制下。” “我细想着,这就是三公子想要的吧,你不肯给,他便找了心有漏洞的我。” “我以为他端着我此生最想要的东西。” …… 枯败着没有叶子了的梧桐,遮不住的晚霞竟美得要命。霞光啊霞光,就那样洒落。雪粒晶莹着,像极了掉落的珍宝。 文郁推开门,第一眼看去的就是仿若失了魂魄的萧轲。然后,是伏在桌上人事不省了的姜衡期。 差了随身的宫女扶姜主回凤栖宫,文郁好脾气地坐在了萧轲对面,不想承认自己心中那几乎可以忽视了的不忍和心痛。 “你来了啊,”萧轲听到响动,笑着对文郁说。 “是要去狱中么?”萧轲接着道。“那便要劳烦郁后引路了,毕竟你也知道,萧某如今瞎子一个,要是在路上撞到了什么一命呜呼了,天下百姓,恐怕也不会喜闻乐见的。” 又像自己说了什么笑话,“是萧某糊涂了,郁后哪里需要这样作践自己呢,随便来个侍卫,引萧某去便好了。” 萧轲一脸的坦然,反倒衬得文郁有些狼狈了。 一定是错觉,文郁这样安慰着。毕竟在这次对战中,赢的人是自己。 “本宫早就叫你出得这宫去,你偏要僵着,如今,就算本宫想保你一命,都已是做不到了。”文郁有些可惜,可惜萧轲的不知好歹。 “萧某还当,最希望萧某不得好死的,就是郁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