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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26、那个人 ... 翠娘把苏越的脸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捏了好久,一边捏还一边煞有介事地点头,这细腻的手感,这暖和的温度,这……可怕的目光…呃…… “摸够了?” 对上苏越阴郁的双眼,翠娘总算是回过神来,嘿嘿赔笑着拿袖子擦了擦额头上被吓出来的冷汗,又弯下腰手忙脚乱地拾起地上的灯笼。苏越看她这副样子,挑起眉角:“摸出什么结果了?” 翠娘:“……是……活的。” 苏越:“……” 一路走在熟悉的花园曲径中,翠娘叨叨地在耳边说着话,苏越听得心不在焉,隐约飘进几句什么“大人最近好像都不开心,动不动就发呆,笑的时候也好可怕。”“我们都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你是怎么样从岛上逃回来的?” 迈上积了落叶的台阶,前面就是易洛迦的卧房,翠娘显得很高兴,飞快地对苏越说:“我这就去通报大人,他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卧房的黄花梨雕窗隐约透出暖黄色的烛光,屋檐上悬着的八角青铜小铃在晚风中叮当作响,门庭前栽着的老桃花树娉婷婀娜,淡粉的花瓣在明朗的月色中泛出近乎透明的光晕。 翠娘去通报平西爵了,苏越便静静立在院落中等着,隔些天没有回来,却发现一向干净整洁的庭落中积了些许落叶,不知是不是翠娘偷懒了,没有及时扫掉。 正偏着脸兀自出神,翠娘掩了易洛迦卧房的门,步履匆匆地下了台阶,走到苏越面前,脸颊微红,神情也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便对苏越说:“那个……大人说他没功夫招待你,请你……呃,自行离开。” 苏越一怔,秀气的眉逐渐蹙起,眉心皱成一个川字。 翠娘不敢与他对视,拉耸着脑袋,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越淡淡说:“……那就不叨扰了。” 听他这么一说,翠娘似乎是松了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呼出去,硬生生又被苏越接下来的一句话给噎了回来。 苏越微笑着说:“不过走之前,我想见他一面,这总可以吧?” 翠娘立刻慌了神,连忙道:“不行不行,大人说了不想见就是不想见,你不能去。” “见一面我就走。”苏越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也多少有了些不好的猜想,便清冷冷地微微一笑,“毕竟,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须当面提醒他。” 他说着便径自往前,翠娘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家阻拦不住他,更何况他说的那件“很重要的事情”又让翠娘心神动摇,在原地徘徊不决的时候,苏越已经走到了卧房前,推开了雕刻精雅的门扉。 屋子还是照旧的模样,珊瑚树,紫檀凳,铜镜,依旧老老实实呆在原来的位置,甚至连花瓶中/插/着的迎春花都没换过,只是原先娇嫩鲜艳的金色花瓣隐约已有些打蔫,有气无力地垂落。 什么都没变,只是在易洛迦铺着柔软滑顺的白绒褥子的宽敞床榻上,多了一具陌生的身子。 白皙光滑的背部,浅棕色的细软长发,分开的修长双腿,还有沙哑轻呢的呻/吟。 苏越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床榻上两具纠缠不清的躯体,直到神智还算清明的金发男人皱着眉头侧过脸来,和他四目相接。 易洛迦的目光触到苏越的时候,那张丰神俊朗的面庞上模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但很快那丝表情就被他嘴角轻轻牵扯出的柔软弧度给吞没殆尽了。 易洛迦放开那秀气的少年,支着手臂,微笑着凝望向苏越:“呵呵,我当是翠娘又回来了,原来不过溜进了一只狗。” 苏越神色不变,只是乜斜眸子瞥了那少年一眼,而后淡淡道:“……平西爵大人果然很忙。” “嗯~知道就好呢。”那张阴柔的脸在灯光下暧昧不清,白皙修长的食指竖起来,轻贴在唇边,易洛迦笑道,“你是只聪明的狗。可是再怎么聪明,终归是条落水狗……” 声音逐渐轻了下去,末了笑意不再,一双朦胧纤长的浅蓝色眸子中只剩下了冷:“摆清楚自己的地位罢,别没规没距的。” 他身下的少年不安地动了一下,似乎是不愿被人看见这羞涩的光景,想扯过毯子遮住自己,可是易洛迦止住了他的动作,然后俯身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嘴唇:“乖,别害怕。” 少年满面通红的小声地对易洛迦说了句什么。易洛迦很耐心很柔和地听着,听完之后笑了笑,捏了他的脸一下,然后转过头,对苏越说:“他不想被你看见,你走吧。” 苏越闭了闭眼睛,竟然也开始学着易洛迦没心没肺地微笑起来:“不用介意我,我只是来提醒平西爵大人一件事情,说完就走。” 易洛迦微扬眉角,淡淡道:“哦?什么事这样急着告诉我?” 苏越望着他,说:“林瑞哲也跟我一起从半月岛逃回来了。” “嗯。”易洛迦笑得更邪媚,柔软的金发优雅地垂在耳廓边,他不在意地捋了捋,平静地问,“那又怎样?” “……人是你烧的。他定然不会放过你。” “哦呀,这可不好呢。”易洛迦坐了起来,柔软的绒毯从他身上滑落,露出紧实光洁的上半身,他养尊处优,皮肤是近乎透明的白皙,身材非常好,刚毅的线条像河流般优雅流畅,宽肩窄腰,肩膀上还带着暧昧的齿痕。 就算是易北王看了都会把持不住的绝妙身躯,在苏越看来,却不知为什么只感到胃里翻腾。 苏越冷冷道:“确实不妙,我在你府上叨唠过一段日子,不想欠你什么恩情,所以便来提醒你,最近还是老老实实地护住你的脖子吧。” 易洛迦随手托起床榻边摆着的细瓷酒盏,悠然自得的喝了一口酒,然后摇了摇手指:“不是说这个不妙,而是说,你作为大将军的狗,是不应该背叛自己的主人,跑到我府上来通风报信的哦。” “……” “人是你救的,你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我又算得了什么呢?”易洛迦笑得很明朗,“就算他杀了我,你也应该在旁边吠叫几声,表示杀的好。这样你的主人才会愈发心疼你,喜欢你……” 声音突然沙哑了一下,易洛迦神情一怔,随即垂下睫毛,笑容逐渐淡去,他看着血红色的酒液里自己的脸庞,那双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