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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吧,不管你说哪里,北山都只有这一个说辞:太远! 反正连下个山都是,太远! 以往,薛家倒是出席塞外雪山的盛会,毕竟格局颇大,薛家靠它得这武林盟主的名头。 只是除此之外,你甭想再在别地儿见到薛家人。 中原人都知道,中原武林最出名的五杰世家,除了霍、叶两家,其余的都不爱出远门儿。 其实此言差矣。 北冥晏相当喜欢瞎跑,有时候自个儿,有时候和叶家几个兄弟,最多的是和叶笑云。 譬如今天,这两位长在北山上的混世小魔王,被带到了中州,在外边撒野玩。 中州民风最为传统和淳朴,这俩人一路撒泼打滚,在集市玩得不亦乐乎,整一出鸡飞狗跳。现在正蹲在街边摊上吃糖人。 两个无聊至极的人比了一会儿谁的糖人更好笑,吃得差不多了,准备转战另一家,北冥晏眼尖,远远瞧见了一道身影。 糖人太腻,他吞咽了下口水。 是薛骆迁。 自上次薛家一别,又过了数月。 薛骆迁那时比他还矮一点儿,恐怕是没回薛家前,在外边儿没少受罪吧,营养跟不上?反正他背上的剑比他本人还高,从上边露出剑柄来,黑金色长剑,十分漂亮。 他似乎在找什么人,即使端得一派坦然,北冥晏还是觉得他在寻找,眼神不断四下寻找。 难道是在找他? 即使他们回回不赴约,连城司还是按照规矩,下了帖子。为了让寄宿在北山的阿云多见识外面的世界,师父便带他们破例,一同下山。 他们来的早,已在中州玩了好几日,薛骆迁等人都是昨日才来的。 那时候他完全没有长大后这么磨叽与害羞,就觉得薛骆迁在寻自己,正要走出去,就听轰隆一声一阵巨响,整条街的人都寻声望去,一个粗壮虬髯大汉被人一掌打到街道中央。 北冥晏停住脚步,看见叶笑云收掌,笑得一脸得意。 北冥晏往自己身后看了看。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到那边去的啊?! 怎么的?一眼没看住就惹事啊?! 薛骆迁还没有看到他,只注意到了叶笑云,北冥晏便转身想逃。 谁知背后一道高声:“阿晏!” 北冥晏轻叹一声,缓缓转身,成为众人的焦点。 那一双双眼睛中,他最喜欢薛骆迁的眼睛,而且,他认得那双眼。 …… 现在就是这双眼睛,即便在黑暗中,也能被他认出来。 薛骆迁抱着他轻轻落地,恢复神智的北冥晏突感膝盖上一阵刺痛,却不敢叫出声,只抓紧薛骆迁的的胳膊,下手颇狠。 他的侧脸贴着薛骆迁的臂膀,眼睛朝着薛骆迁的胸膛,头顶上是薛骆迁微弱的呼吸声,胸膛上下起伏,他拼命忍了一下,才生生止住了想靠上去的心思。 青崇山上时已经逾越了,你究竟在想什么呢?! 大概是……薛骆迁的身体太软了,靠着很舒服吧? 薛骆迁见他动了动,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他抱得更紧了,生怕他掉下去或是挣脱开一样。 可他不知北冥晏有伤,被他这么一抱,牵扯到了伤口,北冥晏倒抽了一口气,鼻子里轻哼一声,抓他抓得更狠了。 薛骆迁似乎感觉到不对了,还没待他再做什么,胸口就被拳头捶了两下。 北冥晏疼得不行,叫又叫不得,整张脸埋进他的胳膊里,就差下口咬他了。 血水顺着衣服流淌下去,薛骆迁感觉到手上一阵黏腻,心下一沉,忙蹲下身,将北冥晏缓缓放下,让他背靠着墙。 他把自己放下了。 北冥晏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怀疑薛骆迁是不是常年习武习傻了,练了一身死心眼? 难道不会继续抱着,别碰伤口? 把他放下他就不疼了? …… 去一边儿!北冥晏你在想什么呢! 他也不想的,你说这算怎么回事? 只是,没有预想中的疼痛、被人紧紧抱在怀里的感觉,他非常留恋,他想赖在这柔软的怀抱中,不要松手,别放弃他。 很不争气的,眼前朦胧了。 他伸出手想揽住薛骆迁的脖子,心中有一股豁出去的劲头,反正现在谁也看不见谁,他这脸不要就不要了,大不了事后不承认,他就抱了怎么着?不仅抱还要死缠烂打!反正就是不准松手!不准推开!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是薛骆迁敢推开他,不!要是薛骆迁有一点点那啥……他就再也不理会他了! 这真像溺水之人抓稻草,这份渴望带着难过、委屈和蛮不讲理,还有求生的意志。 可手刚伸出去,就被薛骆迁一把抓住,展开,薛骆迁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写了两个字:别怕。 他呆了呆,薛骆迁停了一下,似乎在等他的反应,见他毫无反应,又写了两个字:我在。 可笑,明明是俗得不能再俗的话,他也说不出别的了吧。 果然是薛骆迁,果然是薛骆迁…… 为什么他哭了? 眼泪滚滚而下,说不出到底怎么了,没有特别的事发生,不过是膝盖受了伤,可这点伤实在算不得什么。 到底怎么了你! 丢人。 幸好现在谁也瞧不见谁的。 薛骆迁放开了他的手,北冥晏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一动不动,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 薛骆迁的手忽然摸上了他的大腿,北冥晏惊得弓起了双腿,被薛骆迁按住。 一路顺着往下轻轻按,指尖的皮肤触到膝盖上时,生rou往外翻,惹北冥晏又抽冷气。 薛骆迁两指摩挲,凑在鼻尖一嗅,一股血腥味。 黑暗中北冥晏看不见他的脸,也就不知道他的脸色有多难看。 手又被握住,掌心痒痒的,薛骆迁问他:疼吗? 不疼。 当然是假的,皮rou都翻出来了,那蛛腿倒钩进去,确实有些深了。 只是他习惯这样说了,他不喜欢矫情。 或者,矫情也没用。 他用食指在薛骆迁掌心写字,却鬼使神差地写了一个字。 薛骆迁的手动了一下,缓缓握了握他的手,写:药? 当然没带。他摇了摇头,又想起薛骆迁看不见,便在他手背上划拉了两下。 这两下真的挠得痒痒,薛骆迁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放开了他,从自己的衣衫袖口撕下长长的一条,半跪在北冥晏腿边,一圈一圈,仔细缠绕。 因为看不见,有时候会碰到伤口,北冥晏觉得疼,薛骆迁就让他抓着自己的肩膀,疼就掐他。 确实疼,北冥晏也没有掐他,只是揪着衣服不松手,一边疼得眼角直抽抽,一边心猿意马。 薛骆迁的动作很快,也尽量轻,没大会儿就包扎好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