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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染酒水的男子不适地蹙了蹙眉。 避开地上凌乱的酒壶和蔓延的酒水,男子脚步不停,继续向前移动。 绕过了挡在身前的那株枫树,随着视野的变换,那抹玄黑的身影就这样落入了眼中。 目光一窒,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放轻了脚步,缓缓走到那人跟前。 那人身体歪斜地躺靠在树上,身侧堆放着数个空了的以及未开封的酒壶。从那人身上散发出的酒气更浓,冷清尘却如未觉一般,连眉都未抬,慢慢蹲低了身体,细长的眸子目不转睛地打量着那人。 那人双眼紧闭,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尤其狼狈的是那张本来年轻英俊的容颜。 不过一夜而已,那人下颔上竟长了一圈短刺的胡茬,眼下也生出了一层暗沉的眼带,交映着那人即使处于睡梦中仍旧紧蹙的眉睫——向来张扬肆意的那人,此刻看起来竟是一种说不出的消沉颓唐。 冷清尘素来爱洁,而面前的这个男人几乎可以用脏乱来形容——浑身散发着难闻的酒气,身上也是一片狼藉——他却未感到丝毫不悦,心中甚至连半点不适应都没有。 当看到那人紧蹙的眉头时,清冽的眼波一阵颤动。 一只素白的纤手缓缓伸了出来,轻柔地抚上了那人泛着些湿凉的面颊。 感受着摩擦在指腹间的,与往日的温暖光滑截然不同的粗糙冷砺,冷清尘心中划过了一丝异样,却并没有抽回手,洁白的指尖依旧耐心地顺着男人生硬的面部轮廓缓缓移动,如同安抚一般,举止轻缓得近乎温柔。 当触及男人皱起的眉心时,那移动的指尖微微一顿,接着便稍微加重了力度,一遍遍地在那凸起间描摹,像是要为男人抚平眉心的褶皱。在他不懈的努力下,那堆起的线条终于被抚平,让那借酒浇愁的男人总算显出了几分酒尽愁散的意味来。 收回了手,看着那人舒展的眉宇,淡漠的眼中总算浮现出一丝满意。 然而在触上那人憔悴的眼袋和胡茬的时候,那双细长的眸子终究还是沉默了下去。 脑海中突地浮起了一副久远的画面。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男人醉酒的样子。 那时,他还十分反感那人,对那人的一切几乎都是瞧不上眼的,更枉论醉酒时的那人还显得格外粗俗狼狈。 即便如此,那人和此刻还是不同的。 不知为何,他当时虽厌恶那人,却莫名记住了那人醉酒时的模样。 那人的眼睛格外地乌黑晶亮,脸上的表情特别地天真纯粹,就连身体的温度,也较寻常热上许多——和此时的冰冷完全不同。而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却是那人被他推倒在地的时候,目光盈盈地望着他笑容痴傻的模样。 清尘……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当耳畔响起那道低沉模糊,却饱含情感的声音时,男子清冷的眸子剧烈颤动,下意识地抬起手,想描摹记忆中那人弯起的唇角。 然而触上的却只有粗砺得几乎刺手的短硬胡茬。 第二十四章 诛心(下) 蓦地回过了神来,眼神复杂地看着那还昏睡着的男人。 看这酒坛的数量,玄墨应当从昨日起便开始酗酒,想必还不知晓那人已从玄天教中逃离。 同处后山之中,二人都能相逢错过,玄墨与“自己”果真缘浅。 如此想着,对于那人在自己的纵容之下逃脱之事,冷清尘心中越趋平静。 待玄墨醒后,便好好开导于他。 想来见不到“自己”,久而久之,那人总能逐渐放下。 这样一想,男子的眉眼正要舒展,突然瞧见昏睡的男人,刚被他抚平的眉睫又不安稳地抽搐了起来。 那人痛苦地皱着脸,甚至还无意识地挣动了几下虚软的身体,布满酒渍的唇喏喏地动了几下,接着,一道混杂着呛人酒气的沙哑呻吟,便从那人开阖的唇缝间吐了出来。 “清尘……清尘……” 空气中浮动的明明是自己的名,却清楚地知道那人唤的并非自己。 心中的怒意来的毫无理由且迅猛澎湃,冷清尘刚松懈下的神情瞬间冷了下去。 浅淡的双眼中萦绕的阴沉,是在看到男人颤抖的睫羽间渗出的透明液体的时候散去的。 几乎是在那泪珠滴落的瞬间,胸口尖锐的情绪就被一股温软的怜惜之意取代。 双手捧住男人一片凄惨的面颊,指腹轻轻拭去从那墨色的睫羽间不停滑落的guntang水滴。 就在这时,男人一直颤动的眼睫突然打了开,露出的瞳眸水润黑沉,却是一片不见焦距的迷茫空落。 “酒……给我酒……我要喝酒……” 对着男人茫然失落的黑眸,听着他沙哑麻木的呢喃,冷清尘胸口一紧,向来淡漠的心中突然喷涌出一股强烈的情感,让他克制不住地伸长了双臂,将那憔悴的身影紧紧地拥入怀中。 感受着怀中久违的触感,身体竟因为过度激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对怀中的那人竟是如此思念。 不由加重了呼吸,将头深埋到了男人沾着湿意的脖颈,近乎贪婪地闻嗅着鼻尖那一片浓烈酒味之下属于男人的气息。 许久,冷清尘才平复了下来。 稍微分开两人的身体,将身子插入男人和树干之间,让男人冰凉的脊背靠在他的胸口,继续环绕着身前还一脸恍惚茫然的男人。 看着向来乐观坚毅的那人,因“自己”变成如此模样,冷清尘既心疼又无奈,不自觉地收紧了环抱着男人的手臂,口中发出了一声喟叹般的呢喃。 “为何那幺喜欢他,旁人不行幺?” 本只是有感而发,并未指望男人回答。 然而短暂的静默后,耳边却意外响起了一道模糊的嗓音。 “不行……当然不行……我喜欢了他好多好多年,我一直在找他……” 男人无神地半瞌着眼,将睡未睡地仰面躺靠在他身上。 他的话语断续而模糊,听在冷清尘的耳中,却让他眉心一跳。 好像有什幺被他一直忽略的东西即将浮出水面。 当年那人为何突然将他掳回玄天教? 那人为何会那样喜欢他,即便被他伤得遍体鳞伤,也不改初衷,甚至甘愿为他赴死? 只是因为迷恋他的容颜? 只是因为那道不清的意外钟情? ……除了清尘居那人,教主绝不会接受任何人,你好自为之罢! 那日苍木决断的话语又响彻在耳旁。 一向冷厉果敢的那人真的只是因为勇气匮乏才对玄墨却步的吗? 平稳的心跳,突然有如擂鼓,在周围的一片静谧中,他几乎可以听清耳旁那一声声沉闷的锤响。 隐约可以感觉到,自己似乎触碰到什幺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