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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笑得像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你知道我在国内也不会被埋没,而且, 比起金钱, 这里对我而言有更重要的东西。” “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阿历克斯无奈耸肩, 给了她一个拥抱,“作为你最亲密的朋友,我觉得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他递过来一个纸袋, “答应我,你们一定要幸福,我美丽的黑发姑娘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对吗?” “当然, 你也是,一路顺风,阿历克斯。” 在他离开之后, 阮棠坐在车上打开了密封完好的纸袋,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叠照片。 右下角写着拍摄时间,有早有晚,但画面上的人都是同一个—— 江迟。 她的每一场show,他都坐在现场,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默默的注视着她。 阮棠翻看着日期,最早的一张是她毕业那一年。 她那时跟着老师做助理,第一次上场,紧张的不得了,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而他就坐在不远处,深深的凝视着她。 阮棠恍然间想起,那个传说中疯狂迷恋她的忠实粉丝。 那个从第一场到最后一场,每次时装秀结束后都会送上大束红玫瑰的人,她看过卡片,署名只有一行字—— I\'m te. 所有人都以为,这句话是在抱歉,抱歉自己送花送的太迟,包括她自己。可是事实上,他们都没有想过一个可能…… 阮棠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了江迟的个人资料。 他的微信名就是te,微信号iamte0707。 7月7日,她的生日。 I\'m te,我是江迟。 她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呢? 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默默的关注着她,而她一无所知。 阮棠点了点江迟的头像,轻声道,“喂,迟到先生,忍不住想要抱抱你,怎么办?” 她驱车回家,刚刚上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江迟。 他手里拎着两瓶酒,对着她晃了晃杯子。 “来一杯?” 阮棠点头,随着他走进家门,刚要和他说照片的事情,就看到电视上正在循环播放着一段熟悉的视频。 江迟挑了挑眉,戏谑的看着她,“眼熟吗?” 阮棠终于回过了神,快步扑过去想要关掉电视,就被江迟抢了先,她握着遥控器,他握着她,轻轻松松的把遥控器从她手中夺了过来。 “关掉!”阮棠的脸上绯红一片,“快点!” “关什么啊,多好看啊!”江迟直接抱着她倒在沙发上,单手松开领带,解开了两颗扣子。 江迟的视频也是今天收到的,一个不知名的人给他快递到了公司。 拆快递的时候发现一张光盘,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拿回家来一放,他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画面上的人毫无疑问是阮棠。 画质很清晰,将她的一颦一笑都拍摄的清清楚楚。 视频上,穿着一袭红裙的少女抱着一个相框翩翩起舞,大概是酒意作祟,她的眼泪汹涌而出,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背景有些嘈杂,像是在酒吧,她举着他的照片在人群之中转着圈,不知怎么到了台上,抢过了正在演奏的乐队主唱手里的吉他,站到了台前唱歌。 精致漂亮的东方娃娃,天使一样的面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没有人舍得苛责她。 阮棠抱着吉他唱歌,一首接着一首,到后来已经不成曲调,她却不肯下台,握着话筒对台下大喊: “喂,江迟,我也学会弹吉他了,你听到了吗?!” 江迟很想告诉她,自己听到了,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光盘上写的日期是二零一二年八月二十二,他的生日。 阮棠看着电视上的自己又哭又笑,不忍直视,“快点关掉!不然我就走了!” >大不了,大不了眼不见为净! 江迟这次没有难为她,抬手关了电视,打开音响,挽起袖子,对她伸出了手。 “绵绵,不用和相框跳舞,和真人跳怎么样?” 大概是他解扣子的动作太潇洒,阮棠没忍住,把手递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江迟的床上。 她头痛欲裂,只记得自己喝了一杯酒,剩下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睡在这儿,那,江迟呢? 阮棠下了床,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成了睡衣,还是男式的睡衣,穿在她身上活像一件长袍,直接垂到了小腿。 她拉开门,就看到身高腿长的男人蜷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的被子已经滑到了地上。 一米五的沙发,快一米九的身子,阮棠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塞进去的。 她蹲了下来,垂首注视着他安静的睡颜,江迟若有所觉,突然睁开了眼。 “早上好呀,迟到先生!” 江迟坐了起来,“绵绵,你醒了啊?” 他昨天本来想趁着喝醉酒骗她答应和好,结果忘记了某人一杯倒的酒量,他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只能胎死腹中。 “我昨天喝醉之后,没说什么吧?”阮棠不太确定,小心翼翼的偷瞄着他的表情。 “啊,这个问题啊!”江迟抖了抖肩膀,挺直了腰背,“昨天晚上你抱着我不撒手,说什么‘喝酒之前,你是全世界的,喝酒之后,你就是我的’,绵绵,你可不能不承认啊!” 阮棠怀疑的看着他,“真的?” 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江迟一点也不心虚,“当然啦,就是你说的,我可不会骗你,你、你还亲了我好几口!你可要负责的!” 他说的又没错,只不过,抱着人亲亲不撒手的那个人,是他,不是她。 阮棠不肯相信自己酒后乱那啥,但是面对着江迟信誓旦旦的样子,她还真挑不出毛病! 江迟不给她深入思考的机会,继续说道,“绵绵,你昨天说的话我都爱听,只有一句话说的不对。” “哪一句?” “我不是喝酒之后才是你的,我一辈子都是你的!” 除了你身边,我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 阮棠坐在地毯上,小口的喝着温水,靠着沙发听他讲,关于那些分离的日子里,他是如何的度日如年。 江迟讲述这些并不是为了卖惨,只是单纯的回忆过往。 “其实我也知道,我应该说些更凄惨的经历,比如跋山涉水啊,比如昼夜难眠啊,让你同情我,让你可怜我,答应和我在一起。”他笑了笑,修长有力的大手落在了她的头顶上,“可我怕你心疼我。” “你从小就这样,没有人比你更护短了,谁要是敢说我一句,你比我都生气,恨不得挡在我面前,替我欺负回去。”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