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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跑到前面的酒楼里去忙活了。 这时候正是早间乡下人挑担拖筐到镇上赶集的高峰,门前的那条大路热闹的很。徐术站到阿杰摆好的那个酒楼前的摊位后面,正打算烧上一锅热油,只听得旁边一人发出尖细的笑声:“嘻嘻嘻嘻,真是难得一见,‘徐家抓粪手’又开始卖吃食了!三年前尝到的那股恶心味儿我到现在都还忘不了呢!” 徐术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瘦瘦高高双颊下陷的人手拿一只莺莺转转的画眉鸟,正一脸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盯着他,徐术的眼中露出迷茫,他喃喃道: “徐家抓粪手??” 阿杰悄悄地挪了过来,凑在徐术耳边低语道:“少爷,你忘了,往日你做菜时客人都说那些东西比吃/屎还恶心人,说你这双手就是抓粪土的,他们都管你叫徐家抓粪手啊!” 抓粪手?!!徐术感觉一股闷痛从胸口涌出,他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侮辱!身为厨师的尊严一瞬间暴涨起来,他朝阿杰喝道:“拿刀来!!” 阿杰吓了一大跳,一动也不敢动,连着站在摊位之前的那个瘦子也吓得面色青白,以为徐术气急了要拿刀杀他,只欲拔腿就跑。见徐术一弯腰cao起一把白光雪亮的菜刀,却是左手抓起一个土豆,刀起如舞,削皮如飞,华丽丽的刀片如银鱼般在空中自由的穿梭来去,不消时,一颗浑圆雪白的土豆就成形了。只听徐术又大喝一声,将那削了皮的土豆一把按在砧板上,手起刀落,片片土豆片如飞舞的梨花薄的透亮,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砧板之上。徐术的这套动作麻利流畅,竟像是杂技表演一般让人驻足观看。不一会儿,就在摊位之前围起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徐术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他见油锅热气已出,当下就明白火候已到,便如佛祖拈花把一片片柔白细致的土豆片一片接着一片的飞速抛到油锅里。只消片刻,那焦香味儿就喷薄而出,勾得人口水打转。 徐术知道这制作薯片有三个要点:一是土豆切得薄不薄,二是火候掌握准不准,三是佐料配得妙不妙。见那薯片呈现金黄的色彩,他看准时机,抄起油勺就将锅里的东西都起了出来,然后麻利的撒上自制的薯片香料,在空中抖上一抖,听着薯片在空中碰撞发出的轻微脆响,徐术勾起一个蛊惑的笑容,朝着看热闹的众位喊道:“这道菜是徐家新研制出的美食,这第一锅不收费,免费给各位品尝,有谁要试试吗?” 人群中立刻响起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徐术尖着耳朵听得真切。 “这徐家抓粪手搞的什么名堂,那地豆做成这样,竟是见所未见!” “能不能吃啊!上回吃了这抓粪手的菜,回家我三天都离不了茅坑呢!” “看他的架势倒是有几分本事的模样,难道他在徐家本家这三年还真是学了不少本事?” …… 徐术一边悠闲地等着,一边让阿杰将他刚刚炸好的薯片小心分装在油桐叶子上面,突听得下面一声似乎鼓足了勇气的高喊:“我吃!” 徐术笑呵呵地把一份薯片递给了刚刚出声的那个小伙子。那人接过那份薯片,双手颤抖额头冒汗,眼中全是挣扎和犹豫,终于,他像奔赴刑场一般,抓起一片薯片往嘴里就是一扔。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众人皆是瞩目。那人的表情慢慢地变了。旁边一个女儿家急急问道:“翔哥,怎么样?” 徐术只瞧得那人的脸迅速地转红,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结结巴巴地说道: “真是……真是……真是太好吃了!香脆咸辣,回味无穷,我竟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徐术心道:这广告词说的,真是公!正!大!义! 旁边人听到这人的说话,也好奇心起,开始纷纷举手: “我也要试吃!” “给我也来一份!” …… 不多时,第一锅薯片就全部一扫而空,而现场还有很多人都没有尝到,跃跃欲试。试吃过的那些人回味无穷,想着再来一份。 徐术偷偷地朝阿杰眨了眨眼睛:生意来了! 到了晚间日落西山的时候,徐术挥一挥疲惫的手臂,对面前依旧排着长队的‘准客人’们说道:“各位乡亲,今日海仙名楼打烊了,请各位明日再来!”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人群的不满,全都嘟嘟囔囔愤愤不平,排了这许久的队,却是什么都没吃到!却不想,此时天空却又是一道响雷,带着雨点子和大风疯狂地刮了起来。 徐术想:这儿的春天还真是春潮汹涌,不甘寂寞,一不注意就流水。转念却是老脸一红,暗暗摇头:现在我可是清纯少年,怎么能这么污? 阿杰麻利地收了摊,一边数着铜板一边欢呼雀跃:“少爷,今天我们赚了六两银子呢,这下发了!” 徐术听到脑子里传来一声比阿杰更欢呼雀跃的声音【宿主大大,今日共有品尝者361人,品尝者等级值:1,平均愉悦度:9,共获得积分3249分。恭喜宿主大大,这下发了!】 徐术听到这两个不同的满足的声音,疲惫地勾勾嘴角,终是累得话都不愿意说了,吃了晚饭后便和衣而睡。 到了半夜,徐术正睡得酣畅,只听外面突然传出一声骇人的巨响,他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只听得阿杰脚步匆匆哇哇大叫,一把将徐术的房门给推开了:“少爷,少爷,不好了!咱们家新砌的墙被雷给劈倒了!!” 徐术睁眼朝着外面一瞧,只见巨大狰狞的闪电如蜘蛛网爬满了整个天空,轰隆隆的巨响东一片西一片的炸得闷声咚咚,而那如同被诅咒似的雨幕浓得看不清划不开。徐术在屋里面找了一把破伞,鞋都没穿就直接跑出了屋子。置身于天地雨幕之中,他像是一个上下飘摇的叶子般,竟有种自己就要消失在这寰宇中的错觉。这一刻,他心想好歹不是漂泊在外,若有人此刻流浪在这雨幕之中,不知会有多恐惧有多孤独…… “少爷,怎么办?要现在去看看墙吗?”阿杰也撑着把伞跑到了徐术旁边。 徐术道:“去看看。” 两人穿过刚刚修剪过荒草的院子,一根根硬茬茬的草木断面刺得徐术脚底生疼,可他还是坚持走到了断墙之处。 只见那面新墙已倒得七零八落,如同巨兽的残骸,在雨幕中诡异而可怖。 “少爷!!!这……这……” 阿杰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饶是徐术这些天早已习惯了阿杰的大惊小怪,却还是被这当空一喝给惊大发了。他转头去看阿杰,只见阿杰哆哆嗦嗦地指着断墙处的一片黑黝黝的阴影,颤抖着泣着:“少爷……这儿怎么倒着一个人……不会是被咱们家的坏掉的院墙给砸倒的吧?少爷……他要是……他要是死了,可怎么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