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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反平时冷艳的姿态,说道:“好。” 穆兰荫叹了一口气,说道:“门主已经派人去找了,也许你家那个找得回来的。” 郁珋薇垂下眼睑,说道:“这年头不太平,兵荒马乱的,若真是好人家好心抱去,也真的算了,可是我真的很怕,你知道我当时难产,那个孩子有些体弱,我便在他身上下了能吸收体内邪物的毒丝……你知道这个东西虽然能帮他稳固身体本元,但是如果不及时拔除会如何,若是我不在身旁,他怎么长大成人啊?” 穆兰荫拿过她一只手,替她把脉,说道:“你这二十年哪一天不是自信满满的,你要相信,你的儿子能比你差?哟,你这身子可真是够弱的,若我早回来……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去开个方子,你调养一下,真是的,快点养好吧,忽然间你就成这样了,我连个吵架的人都没有。” 郁珋薇指了指枕头边上熟睡中的聂流尘,说道:“你开方子的时候注意点,我要喂他的,别开些虎狼药,对了,作为见面礼,这个送给他吧。”她伸手从脖子上取下来一个翡翠玉佩,放到聂流尘身上。 穆兰荫拿起玉佩,看了看,说道:“这玉真心好成色,大手笔啊,就是……怎么长得跟给儿媳妇儿的传家宝似的?别人送你的定情信物吗。” 郁珋薇瞪了她一眼,说道:“不是什么定情信物,我自己买的,我就是喜欢这个孩子,乐意送,干卿甚事?” 穆兰荫一耸肩,说道:“这才对嘛,你跟我客客气气的说话,我都不习惯了。” 自从聂流尘被带回郁离山,左护法和副门主的争斗表面上看起来缓和了不少,只不过…… “流尘,看看这个,这两种草药功效是不一样的。” “流尘,这俩果子长得很像,但一种是能致命的,一种不行。” 裴暮之再次忍无可忍,怒吼道:“他才三岁,你们三岁的时候能认全字吗?别逼他背和了行不?” 令狐拓捏捏下巴说道:“其实学医术可能好点,一辈子走过来没那么多愧疚。对吧?暮之。” 穆兰荫一下子面露得色,看着对面的郁珋薇。两人再次掐了起来。 裴暮之发现没人听自己说话,他白了令狐拓一眼,抱起在地上傻乎乎站着的聂流尘大步走开。 “嘿,我才是他师父,你干嘛啊?” “呵,他还喊我一声娘呢,我教他怎么了?咳咳咳……” 郁珋薇的身体还是慢慢垮了下来,穆兰荫变着法子给她调养,却还是不能阻止她一点点变憔悴。 “我能帮你吊着命,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也许只有几年……”穆兰荫帮郁珋薇做着针灸。 郁珋薇露出一个笑容,说道:“那几年以后你就寂寞了。” 穆兰荫抚着隆起的肚子,说道:“怎么会呢?”一年前,她嫁人了,嫁给了乔溪一个从白僵手中救下来的书生,后来又因为怀孕,时不时才回蛇祖门一次。她说道:“就算我相公以后不和我一起,这不还有肚子里面那个吗?” 郁珋薇说道:“原来你怀孕的时候,也是一样丑。” 穆兰荫摊手说道:“比你好。对了,我回家一趟,流尘你先教着吧,你时间有限,记得多教一些。” 郁珋薇问道:“他要成为毒修,我应该给他用鲛绡丝做双手套,唉,也不知道要做多大……” 穆兰荫说道:“照着裴暮之的手比对吧,趁你还能动的时候赶紧做。” 郁珋薇说道:“咱们也别老吵架了,每次都把流尘吓到,我看他跟暮之都比跟我们亲近。” 穆兰荫想了想,点点头说道:“也是,前些日子我问他更喜欢我们中谁,他毫不犹豫地问为什么不能选裴暮之,现在想想,咱们这师傅、干娘做得可真是够失败的。” 一个月后,郁珋薇在教聂流尘解毒术的时候,看到穆兰荫回来了,这次是真回来了。穆兰荫在她家前任相公身上扎了几根针,把他变成了一个瘫子,至于当时他怀中抱着的那个勾|栏小姑娘,不过是个给点钱就来的可怜人,穆兰荫没有为难她。在扔下一纸休书后,穆兰荫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搬回了蛇祖门。 “没关系,正好肚子里面那个就姓穆了。”穆兰荫说道,她生孩子的那段时间,聂流尘还是郁珋薇带着。 穆兰荫和郁珋薇在一件事情上有共识,就是应该带聂流尘学点什么,书、画、棋有李目则教,不用担心,那琴呢? 郁珋薇说道:“论弹琴,你还能跟我比?你好像只会弹琵琶吧。” 穆兰荫自知男孩子弹琵琶确实不是很相称,但她还是忍不住说道:“弹琴肯定不行啊,琴声又不能御蛊,不行!” 两人再次剑拔弩张,看到双方已经亮兵器了,不远处的亭子里,裴暮之捏捏眉心,转身对令狐拓说道:“你真不打算管?” “我怎么管?这两人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过中间夹着个小的……麻烦,乐器我是不会的,要不暮之你想想办法?”令狐拓摊手。 裴暮之叹气,走过去把聂流尘抱起来,又回到了亭子,问道:“流尘,你的娘亲和师傅打完架估计天就黑了,要不跟暮之大哥一起玩吧,想不想学吹笛子?” 聂流尘似乎很喜欢让他抱着,趴在他肩膀上问道:“你上次吹的那首吗?” 令狐拓一皱眉,道:“那一首莫不是……教他不太好吧?还是小孩子,吹出来也是强作愁情。” 裴暮之想了想,道:“那首是我瞎编的,我自己听的都有点伤感,不过你要学也行。” 聂流尘点了点头。 然后是关于聂流尘练什么兵器,左护法和副门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们都用的峨眉刺,可是一个男孩子用这种短兵器实在不太好看,只能先让他学习铁骨扇的用法。 直到有一天,她们看见令狐拓正在竹林里带着聂流尘练习刀法,旁边竹子上靠着的裴暮之优哉游哉地吹笛子。 令狐拓面不改色地解释道:“我练武的时候,他在旁边拿小树枝比划,我就顺便教教他。” 令狐拓离开后,穆兰荫问聂流尘:“你喜欢刀?” 聂流尘茫然地说道:“我在地上辨认草药,那个大叔把我抱起来,问我要不要跟他学刀法,他看起来有点凶,我怕他打我,就答应了。” 一边站着的裴暮之赶紧说道:“好好学,学好了我的刀送你。” 穆兰荫嗑着瓜子,瞪了他一眼,说道:“我说裴暮之,流尘长大估计也跟你是一个型的,你们这种小白脸就应该学剑,看起来比较潇洒,偏偏要学刀。话说你又不收徒弟,又没妻儿,以后青锋刀不传给他传给谁?就是这青锋可是神兵利器,我看你死的时候才会送出来吧。” 裴暮之摇摇头道:“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