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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凉看着余南石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接着转身向凌阳声嘶力竭地吼道:“不是这样的!!” 可是没有人理他,根本不会有人看见,也不会有人听见。 然而余凉根本不管不顾,嘶声吼道:“你他妈做了他二十多年的师父,你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吗?!你凭什么一厢情愿地肯定,他能够为了自己的修为去伤害无辜的人?!你凭什么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相?我告诉你你个牛鼻子贼道士,修为在我父亲眼里,根本连个屁都不是!!” 说着说着,余凉觉得自己鼻子已经开始发酸,他停下来,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爆发的情绪。此时,眼前的场景已经开始模糊,等到画面又开始清晰,这一次,在凌霄峰。 五年前的祭神大典,余凉被兰芷君领着来过凌霄峰一次。凌霄峰位于中原,高耸入云,其建筑更是磅礴大气,四处高屋建瓴,飞阁流丹,真是好不气派。位于峰顶有一“伏羲台”,仙界大事诸如试剑大会、祭神大典、仙尊任免等,皆于伏羲台举办。 伏羲台为一圆台,居于中央,四周层层叠叠皆是观众席,约莫能容纳十万人有余。观众席外另有四座高楼拔地而起,正对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视野极好,是为仙界名门所准备,称为“云霄楼”。上次兰芷君便带着余凉登上云霄楼,将仙界各派的掌门及杰出弟子一一指给他看,余凉听得津津有味。 此时,伏羲台上站着一人,身着黑袍广袖,眼窝深邃,薄唇高额。余凉认得,那便是现任仙尊云纾。只见云纾手擎佩剑,剑尖指天,面对台下黑压压的一片,朗声说道:“在下云纾,承蒙各位厚爱,推举云某为仙界第五十任仙尊。在下定当恪尽职守,尽心尽力,为天下匡扶正义,惩恶扬善。云纾此心,日月昭昭,天地可鉴,若有违此誓,甘受天遣!” 台下掌声雷动,余凉爬上云霄楼,却见到一人于此时转身离开,背影落寞。 那是他父亲。 四 眼前的场景再次变化,余凉有些讶异,为什么又回到了三清教的炼蛊房。 不过,当他看清炼蛊房中的人是谁时,他什么都明白了。 魔教教主莫离,魔教长老祁鸣,还有一个人,余凉打死也不会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那是仙尊云纾。 云纾慢悠悠走到一具活尸跟前,细细观察着那些贪婪地蠕动着的白虫,一手摩挲着他的下巴,满意道:“嗯......这些虫子长势喜人啊。” 祁鸣笑道:“都是按‘仙尊’的要求找的活人,怎能不好?” 云纾摆摆手,道:“不必仙尊长仙尊短的,若没有你们三清教暗中支持,替我清理旧党,我也不可能坐上这仙尊之位。” 祁鸣作揖,缓缓道:“仙尊客气了,倘若没有仙尊赐予我们蛊术秘方,指导我们炼蛊之法,教主的功力也无法一日千里,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云纾大笑,道:“好说,好说。” 言罢,云纾又打开中央那锅炉的盖子,往内瞧了瞧,闻了闻,一根手指伸进锅内蘸了点粉末,尝了尝,接着点点头。 突然,莫离开口了,“谁在外面?” 云纾和祁鸣双双对望一眼,同时抢到出口处,转动机关将门打开。等他们看清门口那人,不禁都是一愣。 来人一袭青罗布袍,怒目圆睁,正是余南石。 云纾率先反应过来,笑了,“这不是不久前被昆仑墟逐出师门的余兄弟吗?听说余兄弟对炼制‘蛊人’很有兴趣,不想进来看看么?” 余南石冷冷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云纾慢悠悠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蛊人’都是你炼的?” 云纾点点头,“是我炼的,又怎样?” 莫离冷声道:“云纾,不要跟他废话。” 云纾抬手,示意他不要作声。 余南石凝视着他,愤怒仿佛在眼中燃烧,“我没有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是哪种人?” 余南石一字一句道:“禽兽不如,丧尽天良。” 云纾嗤笑道:“我‘禽兽不如,丧尽天良’?那你呢?你明知三清教在暗中炼制蛊人,为何要选择冷眼旁观?” 余南石怒道:“我那是为了幽君!” 云纾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直不起腰,“余南石啊余南石,你就自欺欺人吧!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就因为你的一念之差而丧失性命?他们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被你放弃?包庇罪犯,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犯罪。余南石,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我们的帮凶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禽兽不如,丧尽天良’?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道义的高地指责我?” 余南石咬牙道:“一派胡言!” 云纾叹息着摇摇头,“余兄弟,别不承认了,说到底,我们本质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自私,一样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区别只在于,你是为了家人,我是为了权力和地位。不如这样,我们来做个交易:今天的事,你只管当作没看到,乖乖当你的三清教女婿,来日我定当助你高升,让你得以洗去污名,平步青云,如何?” 余南石冷笑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云纾耸耸肩,“余兄弟既然不答应,那云某就只好......”说到这儿,云纾突然眼神一变,暴起发难,伸手向余南石咽喉处抓去。余南石侧身避过,挥出一道符咒,只见云纾不躲不避,手中燃起绿火,莫离见形势不对,下意识喝道:“拦住他!!” 在祁鸣赶到的时候,云纾已经消失了。 变故发生得太快,三人始料未及,呆立当场。 此时,画面开始扭曲,腐烂的尸体,跳动的烛火,阴森的石墙,都被揉成一团。待到余凉的眼前再度清晰,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废墟。 残砖断瓦之上,遍布着残缺不全的尸体。墙体焦黑,草木尽萎,似是被一场大火烧过,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几只乌鸦就停在枯木之上,叫声衬得这片修罗地狱越发空旷荒凉。 而就在不远处,一袭红衣立于废墟之上,如此醒目,像是在破败的荒芜中开出了一朵不合时宜的花,那样耀眼,那样娇艳。 余凉向那抹红色走去,渐渐他看清,那红衣女子怀抱着一个婴儿,身旁站着的是余南石,周围还站着几人,余凉认出,是昆仑墟的凌阳道人,桃花坞的季子辰,凌霄峰的仙尊云纾,还有余南石的师弟颜檀。 只听凌阳道人喝道:“魔教妖女祁幽君,还不束手就擒?” 幽君轻声道:“嘘......你吵着阿凉睡觉了。”她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旁人,就那么专注地凝视着怀中的婴儿,眼神中的温柔好像要把小阿凉层层包裹起来。 余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