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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而已,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错字之后点了发送。随后又换回自己的帐号,转发了官方帐号的这条微博。转发栏里,陆焜对着手机愣了好一会儿,还是打上了“抱歉”二字。 网上从来不缺深夜党,他们像是根本不需要睡眠似的,整日挂在网上。陆焜刚发出去,底下就有了评论,ID眼熟,是个老粉丝,问他这声抱歉是对谁说的,是Sight还是Fight。陆焜没有回复她,只是在她的评论下点了个赞。 “可能是我错了吧。”陆焜开口。 乔子峰没好气道:“你要么把‘可能’俩字去了,要么在前面加个‘不’字。” “那就不可能是我错了。”陆焜轻笑,疲惫又苦。 不过多数人还是需要睡觉的,再加上电竞本来也不是什么火热的圈子,因此这条深夜微博也没溅起多大的水花。而陆焜和乔子峰二人也是习惯熬夜的深夜党,此时睡意全无,各自窝在沙发上刷朋友圈。 有时候,事情总是很巧,下午在林升那儿刚提到老赵,这会儿刷朋友圈便刷出一条赵一平分享过来的链接。陆焜点开,跳转到一个直播界面—— 赵一平在直播打CW。 看他的主播等级,似乎是一直在做直播,不过人气并不高的样子。 “不好意思啊大家,最近比较忙,很久没上播了。”赵一平看起来发福了不少,发际线都有些秃。他有些兴奋,不过深夜缘故,还是克制着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可怜。 他的直播间粉丝本来就少,又是深夜,于是就更加冷清了。陆焜习惯使然,随手送了十朵花。 赵一平看见提示,肥脸朝屏幕前凑了凑,念道:“哦,谢谢陆——” 赵一平愣住了,没有念下去。他的直播间里显示目前在线人数只有一个,也就是说,只有陆焜在看,意识到这一点的赵一平也不装出那副情绪激昂的样子了,他有些尴尬道:“啊,是老陆啊。你怎么摸到这里来的?” 陆焜打字上去,赵一平看了一拍脑袋,低骂了声“我cao”,连忙捡起手机把那条自动发布的朋友圈删掉。 陆焜接着打字发直播弹幕:你一直在弄CW直播? “啊……算是吧。”赵一平有些难为情。那时候他是第一个离队的,虽然大家感情还在,不过说起CW来,也总是难免陷入无言境地,尤其是赵一平,他当初话说得太死,这会儿被人发现他在弄游戏直播,有种口是心非的秘密被人发现了的感觉。 于是他立刻掩饰道:“这不是听说直播能挣钱嘛,就是——” 赵一平刚想再说点什么,黑漆漆的小书房里突然从门口挤进一丝光亮,他老婆贴着面膜,喊他去哄儿子睡觉。 “整天就知道玩游戏,还说什么直播挣钱,你挣的钱呢?”他老婆训他,声音通过麦克风一块落进陆焜的耳朵里,“你快点儿,怎么哄也哄不住,大半夜的净扰民,你不知道隔壁那大婶有多讨厌啊,说我好几次了,那孩子哭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吗!” 赵太太越说怨气越大,赵一平回了她几句,连忙退了直播,大概是下播去哄儿子了,不过不想让陆焜看见这些的可能性也很大。 陆焜心里五味杂陈。 过了一会儿,赵一平给他发微信消息,扯了些有的没的。 赵一平还在说直播的事儿,一直试图把自己跟游戏撇清关系,满嘴都是直播挣钱。他抱怨说,现在游戏主播那么挣钱,怎么他就没观众呢,又说到几个当红主播,去赛场上转了一圈回来,就立刻坐地圈钱,那礼物刷得他眼花。 陆焜回他,你以前也是职业选手啊,你把Sight的名字报上去,应该也能涨点儿粉。 赵一平半天没回话,不知是又哄儿子去了,还是在犹豫什么。 后来陆焜准备去睡了,赵一平的消息才又发过来。他先是发了个省略号,又说,你们都过气成什么样儿了,就别给哥丢脸了。 这话叫林升看见了,肯定又得在心里记他一笔。林升这人较真,性子直,所以觉得别人都得跟他一样才行,言行一致,可赵一平这人摆明了言行不一致,可林升不这么觉得,因此没少骂他。陆焜看得明白,赵一平是在说反话。 赵一平又发了几条信息过来:飞机杯那事儿我听说了,好好干啊老陆,等着十月联赛拿个第一,我也能跟着沾沾光,涨点儿粉丝。 陆焜笑了笑,郑重其事地发了个“谢谢”。 那边赵一平似乎是受不了这突然严肃的气氛,过了两分钟才发了个“嗯”过来。 好像大家过得都不很好,可又都希望Sight变得很好,希望电竞变得很好。 第36章 床头的小台灯亮着,陆焜坐在床边,久久不肯躺下。 说来有趣,Sight作为一支电竞队伍,少有的明确规定了健康的作息时间,然而制定了这一切的陆焜却总是熬夜。他看了一眼表,已近四点,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房间的窗帘没拉,陆焜望着窗外渐渐变浅的夜色,心觉昼夜每天都在交替,电竞的天空大概也总有一天会亮起来吧。 这么说好像又有些矫情。陆焜无声笑笑,偏了偏头,视线又落在床头柜顶的相框上。 这张照片是前几天刚拍的,就在飞机杯开赛的那天,他们在基地客厅里,请做饭阿姨帮忙拍了全员合照。陆焜站在后排,手搭在池逍肩上。 唉,池逍。 陆焜不禁伸手拿起相框,借着暖白的灯光看玻璃框下那摆出一张严肃脸的少年。 他必须承认,自从池逍入队以来,他好几次怀疑自己拉池逍入队是否是正确之举,不只是因为他容易在比赛中炸掉的脾气,陆焜考虑更多的还是Sight给池逍带来了什么。 让他回职业圈继续打比赛吗?没有陆焜,或许也会有另一个人把他挖走吧,他甚至可以进到一个规模较大的俱乐部,拥有众多队员,团体赛打不好又有什么关系,他只需要负责个人赛就好了。 这段日子,陆焜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这样的想法,尤其是当他看到黑着脸闷头cao作的池逍时。有时候他的确会反思自己,是不是从开始便做错了,跟那声看似轻率的“退赛”一样,他似乎真的错了。 这样想着,他的手指蹭上相片里少年的面庞,覆在上面的玻璃框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些反光,亮白了一片,视野里只有少年轻抿的嘴唇仍旧明晰。 恍惚间,陆焜的思绪回到昨天下午的比赛场馆里。灯光从身后远远打来,投向光彩的比赛台,台下的休息区里则阴暗许多,接连失利让队里笼着一层压抑的沉闷。 陆焜说,退赛。池逍说,接着打吧。 那话他言犹在耳,池逍请求的眼神也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中,可是陆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