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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脸色煞白,颓慌的扶住椅柄,浑身在颤抖,女儿的偏执这般根深蒂固? 无法接受景茂庭愿意娶舒知茵的女子,除了金谷公主,便就是齐媛。 齐府里,齐老和齐夫人由衷的恭喜景茂庭,上上下下喜气洋洋,齐府将全力以赴配合他们置办大婚,唯独已出嫁的齐媛愁眉难展。 齐媛单独与景茂庭在别院,悸心说道:“三哥,你当众弃金谷公主不娶,选择娶福国公主,是在与太子决裂啊!” 景茂庭正色道:“你不用担忧。” “教我怎么能不担忧?”齐媛悲痛的道:“太子已然动怒了,我们怎么向太子解释,怎么给太子一个妥当交待?” 景茂庭道:“太子那边我自有说法,不会与他决裂。” 齐媛语声中带有祈求的道:“三哥,请告诉太子,你此次选择福国公主,是为了在大婚之前以不贞不淑不善的理由抛弃她,坚决与她退婚,把她的名声彻底的践踏,使她永无颜面。跟福国公主退婚后,你再迎娶金谷公主,金谷公主的美誉便不言而喻了。行不行?” “不行!”景茂庭果断而冷静的道:“请你铭记,我是真心娶她,要与她共度一生。” 齐媛猛得双膝跪下,跪在他脚边的石子甬道上,泪湿了眼眶,脆弱的哽咽声道:“你娶了她,让我在太子府怎么办,齐家怎么办?我求你,求求你,求你别娶她,你不能娶她啊。” 景茂庭一怔,连连后退了两步,面罩寒霜的冷道:“凡事我皆能依你,顾及你的处境,唯独与她相关的事不行。” 齐媛跪着向他挪了两步,泪流不止的哀声道:“你可以娶她,但求你欺骗太子娶她是为了利用她,你向太子保证你一定会休了她,让她成为弃妇,可好?” “不。” “你再晚几年娶她,可好?” “不,我意已决!你切记,害她甚于害我,伤她甚于伤我。”景茂庭重重拂袖而去。 “三哥……”齐媛泪眼盯着他刚毅坚定的背影,无助的瘫坐在地。 景茂庭策马出了齐府,径直回到景府。果不其然,太子殿下舒知行已在景府里等候多时,焦虑而愤恼的踱来踱去。 “太子殿下。”景茂庭平静的行礼。 舒知行冷冷的板着脸,死盯着景茂庭。 不等舒知行开口,景茂庭便神色如常的说道:“今日之事,臣皇命难违。” “皇命?”舒知行心下一惊。 景茂庭道:“开宴前,皇上宣见臣,郑重通知臣,宴席上福国公主会当众求嫁,让臣务必接受。” “父皇事先知道福国公主的计划,命你接受娶福国公主?” “对。” 舒知行沉声问道:“大婚定于十个月后,也是他的意思?” “对。” “太过不巧,我和母后、金谷商定,今日宴席上当众请皇上赐婚金谷与你。”舒知行就知道其中应有隐情,依景茂庭的忠诚和齐家对他的养育之恩,他不会舍弃娶金谷为妻亲上加亲。 景茂庭不语。 舒知行道:“舒知茵在中秋佳宴上当众拒绝你的求娶,却在听闻母后请皇上赐婚时,又当众宣布要嫁给你,我以为她是故意为所欲为的挑衅!” 景茂庭道:“她不是故意挑衅。” “却让她得逞了!”舒知行叹息道:“只怪母后没有坚持让父皇遵守约定赐婚,竟然让你选择,皇命难违,你无法不选择福国公主。” 景茂庭不语。 “母后的行为受‘一代贤后’所累。”舒知行无奈的摇摇头。 景茂庭不语。 舒知行问道:“你有何打算?” 景茂庭镇定自若的道:“事已至此,臣会见机行事。” 舒知行询问道:“十个月内,你设法退婚?” 景茂庭笃定的道:“臣不会退婚,非娶她不可。” “啊?” “依皇上对她的宠爱,绝不会允许臣以任何理由退婚,如果设计退婚,反倒让皇上起疑心。臣顺其自然。” 舒知行想了想,确实如此,景茂庭深谋远虑,全心全意的忠于他,常为他所用为他解忧,能瞒过父皇已很不易,不能让父皇起疑心。他拍拍景茂庭的肩膀,道:“委屈你了。”说罢,他的眸色一厉,“你放心,时机成熟后,我会替你做主。” 景茂庭不语,神情自然。待冬日一过,舒泽帝便会将嫡皇孙舒瑞送去闲清园,让齐老教育,而太子已不知不觉的服下那粒可活十年的毒药。 送走了舒知行,景茂庭前往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笺,让齐汀送到福国公主府交给舒知茵,写道:茵茵,齐老搬回齐府过冬,我们俩人去空着的闲清园小住两日,明日辰时,城门下见。 半个时辰后,收到齐汀带回的信笺,上面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好。 作者有话要说: 心情很好的男主表示: 1、我要带着我的未婚妻去山里度假了,嗯,度二人时光,请大家呼吁作者让我和我未婚妻的灵与rou能更近一点。 第35章 二人时光 辰时,景茂庭早已等候在城门下。 漫天绚丽的朝霞中,舒知茵骑着无一根杂毛的雪白名驹,笑容明媚的来到他面前,美过朝霞。 俩人默不做声的相视一笑,便并驾齐驱,前往祈山中的闲清园。 腊月严寒,路上渺无人迹。舒知茵纵马飞快,马蹄声疾如骤雨踏破寂静万象。景茂庭始终在她身侧,她快他快,她慢他慢,总是保持着与她相同的速度。 穿过树林,奔过旷野,翻过山丘,他们相随相伴着向前,仿佛无涯的时光中只有他们俩人,他们伴随着彼此,能这样一直向前,一直向前,走到岁月的尽头。 晌午,他们抵达至祈山,在半山腰翻身下马,通往闲清园的崎岖石径难再骑行。 这是第一次在冬季时来祈山,舒知茵环顾层叠山色,不由得赞叹,祈山一年四季有四种面容,春季雅俊,夏季热情,秋季内敛,此时冬季的山峦清静空落,光秃秃的林木笔直挺立在黑崖白雪上,使整座山都显得格外硬朗铮铮,满是浩然正气。 景茂庭将她的白马栓在他的银色骏马的马鞍上,老马识途,他的银马沿着山径向上攀登,顺势牵引着白马。 见状,舒知茵一怔,这白马的性情可不温驯,却悠然的跟着银马走。下一刻,她的手就被他捉握在掌中。 景茂庭握起她的手,打量着她的皓腕,眉心一凝:“玉镯呢?” 舒知茵道:“它易碎,我把它收藏起来了。” 景茂庭正色道:“嗯,好好收藏,那是景家的传家玉镯,将来你要将它完好无损的传给我们的长媳。” 舒知茵心中一颤,可偏偏他的神情一本正经。 景茂庭神色如常的蹲下身,示意她趴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