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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明天请个大夫来瞧瞧,到底是病,还要治好才行。”贾蓉反握住我的手,“方才我在院子里抱你回来的,不知你在那里躺了多久,冻坏没有?”他又关心起我来。 但我瞧着他的眼神,还是有几分狐疑的。 “许是大爷发现得及时,并没有什么。”我笑着哄他,“大爷今日去了哪里,可还痛快吗?” 他脸上泛起一点红晕,点点头:“还好。” 也不知他尴尬什么,竟不敢与我对视,起身出了屋子,打赏了方才那下人一两银子,算作赔罪,便叫他滚了。 那下人还满心欢喜,口里连连讨好。我在里头听着,勾了勾唇。褪了衣衫,窝在床里头。 这一晚上,先是夜探林府,又是被警幻勾了魂,再是温柔乡里缠绵,我身心俱乏。 未多时,贾蓉也上床来了,抱着我在怀里,打着鼾声睡了。 一夜无话。 贾蓉来江南,是打着跟林如海学学问的主意。因此,虽然他懒筋犯了,我也撵着他去了。 我是女眷,不便与他一同。便扮作男子,带了小厮,出门游玩。 我不想带的,但贾蓉不肯,亲点了两个老实憨厚的,跟在我身后。 我反正也就是看看景儿,再买买买一通。带两个下人,也好归置东西。 扬州城十分富庶,丝绸品类繁多,我看得眼热,买了许多匹。 还有许多小玩意儿,都是新颖有趣的,我也买了一筐。 等两个下人都提满了手,我们便回去了。也不多放,立时分类装好,贴了签子,叫人送回京城,分给两府里的主子们。 当然,黛玉的比其他人的要好上几分。 只我又不想叫她瞧出来我待她不同,因此数目都是一样的,只她的比其他人的更精致些。 如此混了几日,我也不觉得烦。能活一世又一世,是老天爷对我的恩赐,我很珍惜。 每日买买东西,吃吃点心,非常惬意。偶尔,也会想一想,那日被警幻勾去魂魄,在水池里见到的女子身影。 那妖媚的容颜,勾人的身段,是我前所未见过的。 不是我自恋,我当真没有见过更绝色的模样了。 是谁呢?总不能是我吧? 但若不是我,又怎会出现在我的脸上呢? 我十分糊涂,很想知道那是谁,但每当这时,总有零零碎碎的事情打扰我的注意力,让我没工夫去想。 比如这时,前方迎面而来一个男人,吸引了我的视线。 若不看那张脸,我能认得出来,这就是我在船上救过的郑公子的护卫。 他结实宽厚的身材,犹如古井般沉寂的双眼,一身掩不住的雍容气质,都昭示着是他。 但独独不是记忆中的扔到人群中就认不出的脸。 倒不是惊天动地的那种俊美,而是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带着一点凌厉,印在人的脑子里,就再也抹不去了。 他的长相使他看起来是那种极强烈、极霸道的男人,但他的穿着打扮却很随和,举止谈吐也低调,从不让人觉得咄咄逼人。 我看了他一眼,就扭过头去,不打算认他。 不仅仅是因为他换了张脸,还因为他身后跟着的人。 那人冷冷冰冰的,但是一双眼睛里仿佛冒出了火,盯着我就不撒开。 是我在小倌馆里上的那个男人,无名。 忽然觉得世界真小。 “琪官,你一直盯着那人看?”这时,我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有几分耳熟,正是属于那个护卫的声音。 我并不惊讶,我从他的眼睛和身形,已经猜到是他。 等等,他叫无名什么? 琪官?! 琪官不是红楼里一个小戏子吗?大名蒋玉菡,跟宝玉同学是好基友? 我跟见了鬼似的,转身朝无名看过去。 他身量在男子里算高的,至少比他身前的那位爷要高。而且我摸过,他身上的肌rou很紧实,没有多年磨练根本出不来的。 小戏子能练出这种身材来? 我不信。 “是你!”忽然,无名朝我走过来,他盯着我打量半晌,“我记得你的眼睛!那天晚上你易容了!” 我:…… “公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坦率地看着他道。 他不说还罢了,这一说就提醒了我,我那天晚上可是易容过的。 第83章 “就是你!”无名站在我面前, 他个头比我高,我才将将到他下颌处,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神情虽然冰冷,眼底却是灼灼, “你改了声音,易了面容, 可我认得就是你!” 我心中对他的敏锐,有几分惊异。 面上却不露, 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道:“有病吧?谁认得你啊?”说完, 我退到后面,对下人道:“咱们走!”一边转身走, 一边抱怨道:“真晦气!出个门也能碰到疯子!” “你等等!”身后传来无名的声音。 紧接着, 又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琪官, 住口。” 然后我就听不到无名再喊我了, 但是背上仍然有两道灼灼的目光,烫得我背上发热。 我怕再遇到他们,就带着下人回去了。 叫下人整了一桌丰富的地方菜,我一边吃着, 一边琢磨起来。 如果无名真的是蒋玉菡, 那他身边的那位,该不会是忠顺王吧? 我早觉得他身上的气度雍容, 怕是什么贵人。蒋玉菡又在他身边, 恐怕他真是尊贵的王爷了。 隐约记得这位忠顺王, 曾经因为蒋玉菡跟贾宝玉跑了,而跟贾府动干戈,贾宝玉因此还被打烂了屁股蛋子。 我头有点痛。 怎么就是蒋玉菡呢?我睡哪个不好,偏偏怎么就睡了忠顺王的小心肝? 还想承忠顺王的人情呢,这下怕是败坏干净了。 贾蓉跟在林如海身边,长了不少见识,每天回来都兴冲冲的,跟我说林大人有多厉害。他连花酒都不喝了,就给林如海跑腿。 我看着他一日日的神采奕奕,精神面貌好了许多,也觉得高兴。 他毕竟不是个坏透了的,能变好我也乐见其成。 一眨眼,三个月过去。 京城那边递来信,叫我们早些回去。贾蓉壮着胆子,回信拒了。 当然,随行少不了赔上许多礼品。那毕竟是他爹,掌着他的生杀大权。 京城每个月来一次信,来第三封的时候,贾蓉再也没法拒了。因为信上说,贾珍病了。 前来的下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老爷实在病得厉害,吃不下,睡不着,只惦记你们。临来时,老爷还说,怕是死之前见不到你们了。奴才听了,真是伤心。” 这话是当着林如海的面说的,打的主意便是,不叫林如海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