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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回去休息。”韶真低声安慰,眼神却紧盯青璇山,像要穿过迷雾,找寻那道青色身影。 伯父您终于决定,要和那人再续前缘了吗 第十八章:青璇阵破/龙君即将归位 今天黑得格外早啊瑶念轻倚窗棂,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青璇山。落日的余韵还未尽散,霞光降于山崖,流光溢彩。倦鸟归于林间,化作无数细小的黑点。瑶念慵懒地微眯双眼,莫名的倦意袭上,他靠着墙点点头,总觉得哪里不对。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瑶念迟钝地思考着,逐渐溃散的目光移至窗外瑶念双眼猛然睁大,他想起来哪里不对了!从这儿看青璇山,什么时候那么清楚了?那些雾呢?! 他慌忙关上门窗,坐在木床上。离见到逐清那天已有十余日,瑶念总会时不时心悸,他总觉得今天头疼得不寻常,果不其然让人难以抵抗的困倦萦绕不散,他使劲晃晃头,还是没能抵挡深深的倦意,最后的模糊印象,是挺拔的身影走在床边,在他唇边留了个温柔的吻,他也不知怎么了,感到无与伦比的安心,慢慢阖上眼帘,进入黑甜梦乡。窗外,树影婆娑,鬼影重重。 韶真踏入庭院,盘腿独坐中央,双手各掐一诀置于膝上。额角鳞片再次浮现,并迸发了比之前几次相加还要耀眼的光芒。 庭院外已然变成人间地狱,青璇山内的埋藏的物什被挖出,平衡遭到破坏,被压抑许久的阴魂冲破封印,理智全被遭受拘禁而无法投胎的愤恨取代,平日和蔼可亲的乡亲化作面目狰狞的恶鬼,他们咆哮着,带着浓墨般的怨气冲上天空,本能地准备袭击山外繁华的闹市。 怨魂们眼中只有远处喧杂的人声,散发着充足阳气的人们在鬼魂看来不过是一只只肥美的羔羊。他们咧开嘴角,青白呆板的面容上露出夸张的笑容,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举起僵直的手臂就要俯冲下界! 金光穿破迷雾,渐渐上升形成结界,再次将怨魂困在其中。怨魂仰天长啸,不管不顾撞向金壁,却在触碰到光芒的一瞬间灰飞烟灭。许是同伴的灭亡使怨魂们找回一丝理智。他们不再试图强行冲破结界,而是在青璇山附近徘徊,寻找那阻碍自己下山的罪魁祸首。 他们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球,一点点搜寻。这不是什么难事,他们很快就发现了几乎被阴气夷平的村庄里那座依旧坚挺的庭院。以及端坐其中,不为外物所扰的身影。 韶真此刻几乎恢复全部仙法,凡人的躯体几乎承担不住这磅礴的力量。韶真也没有特意压制,反而顺其自然,让仙力形成防护,吓退了前来袭击的怨灵。 怨灵们很快明白对付这个男人不比突破结界容易多少。他们自喉间发出不甘心的声音,千万阴魂汇集成实体,即将孤注一掷! 哀婉箫声自山中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由远及近,绕梁不散。怨魂们的庞大化身像是被看不见的丝线牵制,一分二,二分四,渐渐割裂开,重新变成无知无觉的傀儡。 韶真见怨魂得已被制住,松了一口气。人一放松,喉间的腥甜便冲上舌间,韶真踉跄两下,“噗——”的一声吐出污血。 青衣人瞬间出现在庭院将他扶住,手抵韶真后背给他输送灵力,稳住他体内躁动不安的龙魄。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现在的身体无法承受龙神强大的力量你打算什么时候归位?”眼看龙魄重回平静,青衣人收手,认真地望着韶真。 韶真做在原地,过量地耗费法术让他无力起身。他目光转向卧房,深深地看着那半开的窗后安静躺在床上的人,喃喃道:“再等等再给我些时间” 他闭目,再睁开眼时瞳孔恢复墨黑。他看向一旁默然无语的青衣人,问道:“伯父,你把他取出来了?” “是。”提起那个人,青衣人面容柔和不少,他眼中带笑,从袖中乾坤取出一只紫檀木匣。那匣子半臂长短,表面阳刻出精美细致的花纹,青衣人将它抱在怀中,下巴抵在边角,温柔地抚摸匣身,像是对待久别重逢的爱人。 “这么多年,我终于又将他抱在怀里了。”这回换韶真默然无语了,他看得出伯父有无数话想对分别许久的爱人说,可惜那人本体破碎,灵魂转生,听不见他倾诉的爱语。 “你听说过他的事吗?”青衣人问道,看韶真摇摇头,他低笑一声,继续说,“没听过正常,这对我那好弟弟来说,可算不上什么可以见人的事。” 他叹了口气,将木匣贴着脸,闭上眼睛,回忆起那些被埋在心底的往事:“他是我最得意的作品,炼制时几乎耗费了全部心血。或许是我的执念太重,影响到他,他成形没多久,就有了自己的意识。后来他在我怀里化为人形,睁开双眼的那一瞬,我就知道,我遇见了自己的劫。” “爱上自己炼制的灵器,听起来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对吧?我当时也这么想,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在意他的一举一动,看着他的笑颜,我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我是他的契主,只要我一句话,他就得乖乖躺下,任我采撷。可我不想用这下作的方式得到他,我想等他与我两情相悦。何况我那时心生慌乱——我创造了他,在他眼中,我一直是父亲的角色,如果就这么把心意告诉他,他怕是会逃得远远的。”青衣人心中溢满酸涩,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温柔竟会让他们生离死别千年之久。 “我还记得那一日,他满脸欣喜地扑在我怀里,羞涩地跟我说他有了心爱之人”青衣人抱着匣子的手骤然收紧,尖锐的匣角割破他的皮肤,鲜血顺着花纹间的沟壑滴落到地上。 韶真垂眸,他其实很能理解伯父的心情。在天界时,他对瑶念便是如此,明明喜欢对方,却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不得不疏远,如今在尘世晃荡一圈,方知别人的目光根本不算什么,若爱了,便拿出勇气,与爱人一起共度艰难险阻。 可是青衣人面对的情况又和他大不相同,他无法置喙。只听男人细细到来:“他爱上的人,是我的三弟,你的小叔——天帝崇渊。” 上古龙神育有三子——长子玹澈,端方温厚,谦谦君子;次子,凛若冰霜,行峻言厉;而作为幼子的崇渊,却是最难以让人看透的。 “上任天帝属意我们三兄弟,准备传位于我们其中一人。当时天界皆传下任天帝是我,最后登上帝位的,却是崇渊。”玹澈凝视韶真,目光中似有怜悯,“你父亲不愿再参与纷争,在他即位后自己开创了一片小天地,在其中悟道修炼。我为避嫌隐居天人两界交界一隅,非诏不出。” “我不知他是何时何地遇见崇渊的,可我知道时,他已情根深种。我再伤心,也做不到夺人所爱。我解除和他的契约,给他自由身。”血液已经干涸,在紫檀木上留下不太明显的痕迹,“我早该想到崇渊生性多疑,已经前往异界,他都能提出让你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