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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个人,这样一段过去。 时间能淡化伤痕,但不能抹去伤痕。 有些事情永远都会被铭记,尽管不会记得当时是怎样的疼痛。 梁刚输光所有钱,狠狠拍了记机器,垂头丧气的从人群里挤出来,看到站在门口边上的梁薇神色不自然起来。 梁薇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零三分。 游戏厅隔壁是个大酒店,周边停着一些车,还有些杂七杂八的自行车,一大片空地萧瑟而空旷,四面的风环绕夹击,梁薇和他就站在空地上,不躲风也不惧黑的对持着。 梁刚套上羽绒服的帽子,窝着颈脖畏畏缩缩,说:“就玩一玩。” “这话十几年你说过了。”她已经没有耐心去相信一个嗜赌成瘾的人说的话了。 “所以你想说什么?叫我不要碰?你懂什么,十几年没玩过,玩一玩怎么了!出狱我开心!开心!” 梁薇:“我最后和你说一次,赌的倾家荡产别来找我,别人要你命我也不会管。你过年要55岁了,就像你说的,半只脚已经入土了,给你的钱足够让你安安定定养老了,别放着舒心的日子不要偏偏要去赌。” 梁刚咳嗽了几声,像是支气管炎。 梁薇带他上车,见他咳的厉害,说:“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知道,有病就去看,没病就好好过日子。你要是死了,我最多给你买个墓地。” “你就巴不得我死!咳咳咳......” “比我更想让你死的人,多着呢。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多拜拜佛祖,多做一些好事。” 梁刚:“我被关了十三年,十三年!权当还给她了!拜什么佛祖,做什么好事!我都还清了!” 最可怕的是罪孽深重的人不以为然。 梁薇咬紧牙,和他说话不超过三句就能让人火冒三丈。 “还清了吗?一辈子都被你毁了,你还的清吗!死了都还不清!” “死死死,你就盼着我死!我倒了八辈子霉生了你这个畜生!和你妈一样都巴不得我死,贱货!” “我以为你被关了十几年会有一点点的改变,是不是监狱里待的太舒服了!梁刚你就是个没有良心的人!你做的那档子事简直丧尽天良猪狗不如!奶奶也是被你气死的!你活在这世上干什么!你活着干什么!” “好啊,不活了,一起死,一起去死!生了个把我送进监狱的贱货,一起死啊!” 梁刚怒红着眼,扑上去就抢梁薇的方向盘。 “你疯了吗!梁刚!” “不是叫我去死吗,那就一起去死!一起去地下见你妈!” 男人比女人力气大,梁薇根本掌握不好方向盘。 车子像条虫歪歪扭扭的冲撞在路上,急速的转弯,轮胎在柏油路上留下深深的印记,拖出一长条,连摩擦声都是刺耳惊心动魄的。 “你放手!” 梁薇死抠着方向盘,指甲掐断好一截,血从指甲缝里溢出,十指连心,她疼的一缩,就是这么轻轻的一松,梁刚手一拐方向盘给豁甩出去,不知道转了多少度,加上不慢的车速,车子直直飞出一段距离。 正冲上十字路口,是红灯。 车子不受控制的甩出去。 十字路,一脸装载货物的大卡车缓缓驶来。 司机来不及刹车,梁薇的车从里面突然冲出来。 砰—— 梁薇的车直直撞在货车中部,冲击力太大,车子差点掀起翻车,震碎的车窗玻璃渣子落了一地。 丝丝白烟飘荡在黑夜里,路灯昏黄,很是安静。 玻璃渣子在路灯下闪着晶莹的光,渐渐的,这种光暗淡在一片血色里。 货车司机被剧烈冲击撞得晕了过去。 静谧的只剩下冒烟的滋拉声。 一辆私人跑车行驶过,车主赶紧刹车,报警打120。 车主看到侧翻在地的红色跑车里有两个人,男人被弹出的安全气囊抵着,满脸是血,他绕到另一头趴在地上朝里望。 女人的一只手伸在外面,血淋淋的样子骇人。 她的手指微动,似乎还有知觉。 “小姐,小姐,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坚持住,我叫了救护车了!一会就到!” 车里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所有的寂静。 女人的手指抖了两下。 车主趴在那,听见她细弱的声音。 “电...电话.......陆.............” 她忽然没声了,世界又一次陷入了沉寂。 初秋的落日黄昏下,她记住了他,那一眼仿佛便是万年。 一个总说要对她负责的男人,一个默默陪她过中秋的男人,一个竭尽全力想要给她一切的男人。 他用他的所有解答了那三个问题。 他爱她,他会娶她,万分真心。 如果曾经有一个人教会她什么叫做现实,那么现在有一个人教会她什么叫憧憬。 此生漫漫,她终于有幸寻到一处栖身之所,得到一颗真挚之心。 她说:“我叫梁薇。紫薇的薇。” “嗯。” “你叫什么?” “陆沉鄞。 第46章 他忙到凌晨两点多才回到家,洗脸洗脚,上床准备睡觉时梁薇还没回他短信,打了个电话给她却始终无人接听。 陆沉鄞看了眼,凌晨三点多,估计梁薇睡得熟,他不想打扰她,也十分困乏,捂上被子没一会就睡着了。 时间悄悄流淌,夜色寂静,入冬的冷风卷起树上的枯叶,飘起又陨落。 他做了个噩梦,惊醒时浑身是汗。 月光从破旧的窗户里透进来,空气中的尘埃弥漫在幽幽的光线里,他豁然睁开眼有些发杵。 陆沉鄞坐起身,外面的天色有了些许亮光,他拿过手机一看,早上五点不满,突然手机在他手中响了起来。 是梁薇的电话,他接上去道了句沉沉的喂,干净的嗓音好似山涧清爽的风。 那头的女声很软也很急,说:“您好,请问是陆沉鄞先生吗?我们这里是龙市中心医院,这部手机的主人出了车祸,正在进行急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