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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门口溜出来。 陆沉鄞打开水龙头以最快的速度冲去头上的泡沫。 “小陆,吃饭了。” “好,来了。” 梁薇倚在墙上,喝完一罐酸奶,空荡的客厅里唯一的亮点大概是那副壁画,神思还停留在陆沉鄞身上。 怎么每次都能撞见他洗澡,弄得像湿身诱|惑一样。 不知不觉吸管已经被她咬扁,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没有垃圾桶。梁薇把酸奶罐子放在窗台边缘上。 就这样搬进来还真是不方便。 她打开后备箱,麻袋被扛起一半的时候梁薇又突然把它原封不动的放回了车里,再合上车门。 她锁好门,走向陆沉鄞的家,穿过一小片田地就到了,雨后的泥土十分松软,她穿着高跟鞋却依旧走得很稳健。 屋里那顶大吊灯的光从屋里折射出来,透过门框在地上划出一道分界线,光明与黑暗。梁薇的脚步停驻在那道光前面。 他们正在吃饭,饭菜香阵阵,他们似乎在讲什么事情,普通话里偶然掺几句方言,还有小孩子吵闹的声音。 梁薇双手垫在腰后倚在斑驳的墙上看向远方,田野边高大的杨树在黑夜里只有一个剪影,随风摆动,数千米开外的村子灯光星星点点。 她微微仰起头,眯着眼。 乡下的夜晚似乎就是这个样子,安宁而美好的。 第七章 “哇——” 屋里突然爆发出小孩子的哭声。 大人们在笑。 “来,过来,哥哥给你擦干净。”是他的声音。 他对小孩子似乎很温柔,特别温柔。 她跨进那道光里,门口突然多的一道黑影让饭桌上的三人不约而同望去。 梁薇:“打扰了,我来拿药水去打针。” 陆沉鄞抱着小孩,在拿毛巾帮她擦嘴巴和手,他抬头看了眼梁薇,说:“你稍微等会,我陪你去。” 梁薇嗯了声,她没有进门,倚在门的一边静静等着陆沉鄞弄完。 李大强一向自来熟,知道梁薇是隔壁别墅的主人后忽然心就放宽了几分,想着这么漂亮的姑娘应该也不会为难人。之前隔壁村那个男的,硬是缠着要他们赔什么精神损失费,整得头痛死了。 “要不要进来坐一会?”李大强放下饭碗客气的招呼。 梁薇摇摇头,目光在李大强身上短暂的停留后又移到陆沉鄞身上。 他抱着的小女孩看样子也不过四五岁。 葛云是背对着门口坐的,梁薇只能看见她的背影,那么瘦弱又那么年轻。 “好好拿筷子吃饭,不许捣乱了。”陆沉鄞将孩子放到板凳的中间,确认她坐稳后才起身,他拿上药水走到梁薇面前,颇为自然的道:“走吧,这时候董医生应该在家的。” “你饭不吃了?” “吃好了。” 梁薇看了眼那个饭碗没吱声,和他并排走入淡淡的夜色里。 通往董医生家的水泥小道是好几年前政府修的,路边的野草时不时窜出来吞噬着小道边缘。 梁薇嗅了嗅,抬手捂住鼻子问道:“这什么味道?” “是牛粪的味道,这里有人养牛耕田,就养在这个仓库旁边。” 她顺着陆沉鄞指的方向看去,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味道散发的距离很短,梁薇还没想好说些什么一大半的路程已经走过。 陆沉鄞把装着药水的马夹袋拧在手里,又问道:“为什么要在乡下住?” 梁薇沉默着,似乎在组织语言,隔很久笑意满满的调侃道:“这不,为了遇见你啊。” 他望着别处,没敢看梁薇,望着望着感觉脖子都僵住了。 他扯开话题,闷着声问道:“脚还疼吗?” 视线从她的小腿移到她的脚上。 梁薇穿的还是昨天那双高跟鞋,她已经习惯了穿高跟鞋,走路十分稳。 昨天她依附在他怀里,跌跌撞撞走出防疫站,高跟鞋踩在地上,声音杂乱而清脆。 梁薇摆摆手:“不疼了。”就是屁股有点胀疼。 ...... 董医生家也养了狗,看见陌生人冲上来就是一顿嚎叫,梁薇下意识的往他身后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用怕,这只小狗不会咬你的。”陆沉鄞领她往西边的小屋走。 董医生是村里的老医生了,做了一辈子的医生。 “董医生,我们来打个针,她被狗咬了,麻烦你。” 陆沉鄞对他的态度十分客气又陌生,梁薇捅捅他的胳膊,说:“你和这个医生不熟?” “嗯,不熟。”他压低声回答,生怕被董医生听见。 梁薇笑着,“你不行啊。”她讲话从不遮遮掩掩。 董医生望了他们一眼,最后以和蔼的目光投射在陆沉鄞身上。 梁薇看见医生拿针筒抽药水后面色有些不好。 她除了害怕打针还会害怕什么?还有什么能让她收起棱角? 陆沉鄞思忖着,伸出双臂,说:“你扶着我,别回头看。” 紧挨着小屋的楼房里走出来个大妈,看见梁薇木纳了几秒,随即笑道:“你是西边别墅那个姑娘吧?” 梁薇紧紧抓着陆沉鄞的手臂,礼貌性的朝大妈笑了笑。 董医生:“把裙子拉下点,放松。” 陆沉鄞沉着目光看梁薇,她几乎已经要蜷缩起来了,他只能看到她的头顶。他说:“医生,她晕针,打的时候稍微轻点。” 大妈说:“晕针啊,这可得多难受,我去给你倒点水。” 话音刚落,梁薇屁股上一个刺痛。 指甲扣进陆沉鄞手臂的rou里。 和昨天不同,陆沉鄞这次已经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在医生拔出针孔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按住酒精棉,把她的衣服往下拉试图遮住她露出的臀部。 大妈端来水,梁薇在他怀里奄奄一息。 大妈说:“我侄女也晕针,每次生病打针都像从阎王殿走了一遭。” “要喝水吗?”陆沉鄞轻轻的问着她。 梁薇:“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