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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出,巫蛊之术! ☆、赤练 扶黎的手颤抖着停留在萧玦的眼角, 他定定看着她的复杂莫名眸子,左手虚扶着她的胳膊皱眉问道“怎么了?” 稍顿片刻惊慌失措的跪地请罪, 避他不及,距离他三尺之外,萧玦虚扶在半空中的手讪讪垂下, 冷笑看了她一眼。 “皇上可相信鬼神之说?” “司徒漱毓?”他挑眉斜睨了她一眼似真似假的说道“朕倒是觉的司徒漱毓一直活着,不然岂不是枉费了二哥的心思,你说呢?” “奴婢不知。”她今日着实摸不准萧玦的心思,唯唯诺诺的回道“皇上圣明。” 扶黎低垂着头跪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 萧玦不说话她只好动用玉女心法闭目调息, 蛊毒慢慢侵蚀心脉,速度之快远远超出她的预料。 萧玦似乎一直等她说些什么, 最后终于耗尽最后一丝耐心,一角黑色龙袍在她面前顿了顿冷哼一声大踏步离开,淡淡丢下一句话“回去告诉贵妃, 宓妃一案朕三日之后必要一个结果。” 扶黎待他走远方慢慢起身, 脚间力道似有千斤重, 渗出的冷汗浸透了薄薄纱衣。 走下凌云亭穿过荼蘼架,流水潺潺,了无人迹, 她跌跌撞撞靠在一颗合抱粗的西府海棠树下念了追音诀,知会白翎。 而后掏出一枚银针刺破十根手指,暗红色的血珠顺着指尖流至掌心,她似乎感觉到蛊虫在血液中蠕动的气息。 玉女心法强大的气泽逼得蛊虫无处可退, 最后硬生生被她逼到左手掌心,快速封了xue道,自掌心处蔓延开来的一团黑气缓缓侵蚀至手腕萦绕不散。 大口喘了几口气,总算用内力把体内到处游走的蛊毒自右手指尖逼了出来。 白翎赶到之时,扶黎靠在西府海棠树下凝神调息,粉色花瓣落了满身,身侧是大片黑红色的血迹,右手低垂在侧,鲜血淋漓滴滴答答流着血,她大骇“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睁开眼睛瞧着右手黑红色的鲜血已经变成殷红,方松了一口气虚弱的说道“有人对我下蛊。” “你强行用剑阁术法逼出来了?”白翎用帕子擦拭着她额头的冷汗,扶黎勉力一笑,左手往衣袖里藏了藏。 白翎走到泉边浸了一下帕子仔仔细细擦拭着她的右手,她本以为出了剑阁可以好生休养一下小姐虚耗过度的身子。 前段日子追魂令发,魔音谷暗中阻挠,致使大宫主魔根不受控制,二宫主也丢了半条命,如今入宫不过短短时日,劳心劳力、波折不断。 “蛊虫岂是可以逼出来的?这次的蛊毒着实霸道,险些侵入心脉。你去清影山庄知会子澈便好。” “是。” 左手那团黑气越来越重,左臂完全失去了知觉,她已不能继续掩饰,双指拂起几片落花,海棠花瓣若利剑自她手腕处划过,暗黑色的鲜血泓泓流出,一道紫色的光芒一丝一缕在指尖萦绕,慢慢透明沁入皮肤,黑气渐渐散去。 白翎瞠目结舌的说道“小姐!这蛊毒太过古怪。” 她冷冷一笑“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谁下的蛊?” 看来那晚并非喝醉而是巫蛊引起的幻象,天胤?挣扎着起身,随意就着帕子草草擦了擦血迹“我也不知道。” 白翎瞧着扶黎苍白的脸色自然心疼“蛊毒未解,旧伤未愈,小姐应出宫去清影山庄调理一番,云公子他若……” “几道伤口罢了,不妨事。我自会解决,死不了。”她云淡风轻不以为意的骤然打断白翎的话,一如以往无数次对这副身体过度精气虚耗的恍若未闻,沉声吩咐“你不许多嘴。” 白翎点点头用帕子帮她把包上左手几道伤口,她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无论是杀伐决断还是虚以为蛇,箭无虚发。 “贤妃与小公主当年是如何死的?”剑阁术法使霸道蛊毒得以强行压制,扶黎此时已与常人无疑,弹弹袖口的落花面无表情的问道。 “贤妃,礼部尚书王越嫡女王芷妍,宣和六年入宫,封为贵人,次年林清薇晋为淑妃,为避嫌王芷妍亦晋为慧嫔,宣和十年三月三日诞下嘉和公主,晋为贤妃。 嘉和公主先天不足,九月四日夭折,同年十一月十五贤妃病故。 此为外人道也,属下查实当年小公主与贤妃皆死于安梦香。” “安梦香?中毒者嗜睡多眠,体虚无力,贤妃刚刚生产有此症状不会有人起疑,长时间吸入安梦香身体亏空,侵入心脉,沉睡而亡,除去心口一点殷红朱砂凝结,与正常死亡无疑,好“干净”的手段。” 风平浪静笑语嫣然的后宫掩饰了多少无辜的冤魂,华丽的躯壳下是一个巨大的牢笼,白骨皑皑,阴谋算计,这宫廷不过是又一个修罗场罢了。 “安梦香本就比普通安神香多出一味五针子的香料,炉灰深灰色有黑色杂粒,常人不易分辨,晶玉斋除了贤妃生前贴身宫女今儿,所有奴仆三年之内皆无缘无故死亡,小姐,此事…” 白翎附在扶黎耳边小声说明所知缘由,她皱眉无力叹了口气“竟然是她?” 看着扶黎越发惨白的面色张口欲劝她好生保重身子才好,那般霸道的蛊毒在体内多留一刻便是祸害,最终不过低头用袖口拭了一下眼角的眼泪,她是她如影随形的影卫,只有服从而已。 她不知此次任务究竟是什么?剑阁一向不插手五湖十六国的朝堂、江湖,各门各派隐姓埋名各司其职,非追魂令不出,自三月桃花盛放始,剑阁隐卫仿佛以虚无的无名轴心井然有序开始运行,其实细细想来难得清静,与世隔绝的日子竟然是在云府。 夕阳斜照燕归巢,卷帘西风棋生凉。 扶黎踏着一地晚霞自宸华殿回到梨花落,青鸾卷起竹帘在窗前置了一方软榻,红泥小火炉煮着清泉水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夕阳透过雨过天晴色阮烟罗窗纱打在萧辞的身上,极淡极淡,朦胧不清。 旁边跪着一黑衣女子替他把脉,听到脚步声响,萧辞抬头温和的问道“怎么回了?” 扶黎怔怔然看着那名女子,黑眸对上萧辞的眼睛,戒备的看了羽墨一眼,不知怎的不愿回话。 “绝心蛊作用竟然减弱了?”羽墨锁眉继续探脉,忧心忡忡“我需请示一下义父再做定夺。” 萧辞无悲无喜慢慢用袖口遮住苍白瘦弱的手腕,红泥火炉的清泉水沸腾着溢了出来,浇在火炭之上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容不下一丝一毫的差错,你把心思用在我吩咐你的事情上便可。” “这次恐怕由不得你!”羽墨豁然起身语气中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萧辞仍旧是淡然以对的态度,双手往火炉前伸了些许。 所有的怒气一瞬间转为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