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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事实。这个偶然救下的女孩,腰上竟挂着与叶笙歌同样的玉佩。 文轩又想起之前简易对这女孩的称呼——叶姑娘? 文轩喉咙里咕噜了一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究竟是个怎样的心情,复杂得很。一瞬间他有满腔的话要问,却不知要如何开口。 小姑娘却已经走到他的身前,急急问道,“妖兽先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到那时简易突然使出的杀招,她后怕得很,也委屈得很,“他为什么要杀我?” 文轩将爪子伸到地上,却十分迟疑,好半晌才写出一句话:你现在已经可以看清了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随着时间推移,灵珠表面的冰霜早已化去。 文轩却迟迟没有写出第二句话。 正在小姑娘准备问询之时,文轩终于又动了爪子,几乎是颤抖着写下了四个字:原谅他吧。 小姑娘十分惊诧,“为什么?他要杀我啊!” 原谅他吧,原谅他吧……文轩仍旧是这四个字,在地上写了一遍又一遍。越写,他就越发颤抖了起来,最后实在无法再写下去,趴伏在地,低低哀叫。 “你……唉,妖兽先生,你别这样……”小姑娘慌乱地安慰了几句。 她到底也不是心肠硬的人,见文轩如此,到底忍不住点了点头,放软了声音道,“好吧好吧,反正我也没有大碍,就……” 说着,她看了眼手中破掉的玉佩,一张脸又皱成了苦瓜,“不对,不行……果然还是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啊。玉佩坏了,师父会骂死我的。” 文轩听到“师父”二字,想到她与叶笙歌那莫名的联系,迟疑地在地上写了三个字:小通界? 小姑娘惊咦一声,看着文轩的目光变了变,“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这个女孩与叶笙歌来自同一个地方,师出同门,很可能还有血缘联系。 叶笙歌——只因为三个字,文轩便对她多了些亲近。 而后女孩又告诉文轩,那玉佩是她下界之前师父赐予的信物,能保她一次性命。但她师父也曾明言,一旦玉佩损坏,她必须立马回去,否则就要逐出师门。“当然,师父不会真的逐我出师门啦,”小姑娘叹了口气,“但大发雷霆是免不了的。” 原本这玉佩内还藏有一个传送之符,会在损坏之时将她立马传送回去。但不知为何,如今玉佩已经损坏,传送符却毫无效果,小姑娘只得自己赶去小通界与下界相连的入口。 这入口离此地不近,以她的脚程足足得走上数月,绝对赶不上她师父所设下的期限。 文轩想了想,主动提出要载她一程,小姑娘欣然同意。 文轩的遁速那就快多了,只需短短三日足矣。但一路上他还得躲避旁人的视线,多耽搁了些时间,最后足足五日才到。 路上,小姑娘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姓叶名芹,叶芹。 叶芹虽然答应要忘记险些被简易杀掉之事,却果然还是忍不住要耿耿于怀,趁着到达小通界之前问文轩,“你为什么要那样替他求情,你们就那么要好吗?我曾经问过他和你是不是朋友,他答得很含糊呢。” 文轩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沉默。反正他也不能说话。 “还是他是你的饲主呢?”叶芹又问。 文轩半空中一个急停,险些将她给甩下去。这句话让他愤怒万分,喉中怒吼连连。 叶芹其实没有恶意,只是根据常理推断,见猜错,连忙道歉。 文轩却又忍不住想着,是啊,他与简易现在究竟算是个什么关系呢?在听到叶芹那句话的时候,他真的十分生气,他想要大声说并不是这样,他与简易是平等的。但自从他变成妖兽,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与简易的相处其实早已变质。他知道的,其实他们早已不再平等。 正惆怅着,背后叶芹欣喜一叹,道是他们终于到了。 文轩看了看脚底那个毫不出奇的光秃小山丘。这就是去小通界的入口?没有弄错? 很快他就发现,真的没有弄错,就是这里。 他看到了一个东西,就躺在小山丘上的枯草之间。那是一张老旧的传讯符,上面有被血迹溅出的点点红印。 约莫三十年前,文轩还在水云宗的时候,它被折成纸鹤的模样寄出,然后不知在此处盘旋过多久,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最终灵气耗尽,落在地上,历经风吹雨打。幸而它被石缝卡住,才能在此时被文轩看到。 在叶芹运使法门打开通道之时,文轩将这张传讯符从石缝中取出,用爪尖小心挑开。 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我很想你。” 文轩看着这么四个字,沉默许久,又小心将它阖上。然后他转身去请求叶芹,让他也前去小通界里坐一坐。 “叶真人……”文轩问她,“叶笙歌真人的遗骸,是被葬在小通界内吗?” 通道已经打开,一股白色的柔光笼罩住了文轩与叶芹。 叶芹在白光中答道,“是啊,你也知道师兄吗?” 柔光散去,他们脚下已然是一片绿地。叶芹说完后面半句话,“你要为他扫墓吗?” 文轩点了点头,从叶芹口中得知叶笙歌之墓所在的地方,而后沿着她所指出的地方一路走去。小通界与外界的差别不是很大,只是天更蓝些草更绿些,像个世外桃源。 偶尔能看到路过的小通界居民,毫无修为,只是最普通的凡人,文轩却总是忍不住一阵恐慌。但他很快发现,这些小通界居民看到他,就和看到另一个普通的凡人那般毫无区别,仿佛根本不会因为他是头妖兽而惊讶。直到又走了一阵子,文轩看到另外几头妖兽,才发现此界中人与妖兽居然是共存的。 但他终究只是来小通界做客的,走马观花看过路上的一切,便到了叶笙歌的墓前。 文轩将那只有四个字的传讯符放在了这儿。 叶真人……文轩喉咙里咕噜了一声,想要说上许多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又想在地上写一个字,却还是什么也写不出来。最终他屈下前肢,深深一拜,一切也就在这么一拜之中。 一拜之后,文轩起身,赫然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影。 人影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却实实在在站在那儿。文轩感觉不到此人的修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