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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去死! 她喘着粗气,抬手准备给她来个致命一击,后脑勺却猝不及防地被一杆冷硬的金属物顶上,男人低沉的声音响在她身后,“不许动,把手放下。” 朱函抖了一抖,下意识想到了警察腰间惯常佩戴的那玩意儿,黑洞洞的枪口,只要轻轻射出一颗子弹,就是一条人命。 出于本能,她哆嗦了一下,扬起下巴,立马放开了钳制匡语湉的手。 男人笑了一声,丢开手里的东西,一手将她两只手反剪到身后,狠狠束缚着。 朱函躲不开,眼前痛得黑了一下,她被迫往后仰着脑袋,视线先看到天花板,再是明晃晃的灯,然后是男人沉静的脸庞。 他咬着一只钢笔,对她挑眉,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嘲讽——不就是那个墓园前断臂的男人么! “cao你妈,你耍我!” 朱函盯着那只钢笔,疯了一样挣扎,男人用的力气很大,她越动,越被牢牢束着,胳膊关节越来越疼,后背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宁凛松嘴,钢笔啪嗒掉在地上。他的表情并不骇人,甚至还有点轻佻。 但他说的话,却这么令人心惊胆战。 他冷眼看着朱函,而后抬头,对着看他们看愣了的匡语湉笑了笑,漫不经心道:“看什么,继续啊。” “你——你他妈疯了,这里是派出所!” 三十四 全身都被牵制着,手臂被反剪,双腿被他踩在地上,朱函在这种绝对的劣势中胆怯起来。 “我怕什么?”宁凛还笑,他的耳朵边有一抹凝干的鲜血,是那一棍上的倒刺划的,让他俊朗的面容看起来无端端的多了丝惨烈和阴郁。 江喻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瞄了眼大厅监控,开口想要说些什么,被姚起东在底下拉了手。 他转头,姚起东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江喻明了,思来想去,站在原地按兵不动。 匡语湉起身,大脑有点缺氧,她晃了晃脑袋,从胸腔里呼出一口气,紧紧握着掌心,表情如冰。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朱函,两秒后,手背上青筋凸起,左右两巴掌甩在朱函的脸上! “这两巴掌,打你出言不逊侮辱我meimei。” 朱函挨了这一耳光,脸色顿时扭曲,未等她开口说话,又是两巴掌打在她另一边脸上! “这两巴掌,打的是你叫人拿棍子打伤无辜的人。” 这还没完。 匡语湉退后几步,大口喘气,直到把气给喘匀了,胃里翻腾的作呕感稍微下去了些。她才对宁凛说:“你放开她。” 宁凛眯着眼看向她。 “没事,放开她吧。” 宁凛犹豫了会儿,放开了朱函。 朱函立刻用手撑着地,捂着脸,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下来。她抬头,死死瞪着匡语湉。 匡语湉扭头,向匡思敏招了招手,“你过来。” 匡思敏走了过来。 匡语湉问:“你那天打她,怎么打的?” 匡思敏踌躇着说:“打了几个耳光,还、还踹了几脚……” “她有打着你吗?” 匡思敏摇摇头。 那好。匡语湉把朱函从地上拉起来,指着匡思敏,对她说:“冤有头债有主,你骂她的债我已经讨回来了,现在轮到你了。我meimei她打了你,现在,你打回来。” 匡思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姐你说什么呢!” “你闭嘴。” 匡语湉捉住朱函的手指,把她带到匡思敏的面前,往她跟前一推。 朱函踉跄了几步,堪堪站稳。 “现在,打回来。”她的声音很清冷,“她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打回来。” 朱函回头,看她的眼神跟看鬼一样。 匡语湉理了理头发,问她:“不打吗?这次不打,我就当你不讨这笔债了,以后这事儿一笔勾销,不要再来找我meimei的麻烦。” 朱函心慌意乱,不由自主地去看了看匡思敏。 她站在她的面前,满脸不忿,眼睛红红的,但真的动也不动,做出了一副等着挨打的样子。 对上她的眼睛,还凶了一嗓子,“看什么看,要打就赶紧打,我没时间陪你耗!” 朱函咽了咽口水,不知怎么,她撇过头,穿过几个人的身影,目光落到了刚刚绑她的那男人身上。 他独留着一只手臂,在人群里是那么格格不入,却又是那么特别的存在,令人无法忽略。 孤独、寂寥、傲慢、张扬……他就像是野兽群里站在最顶端的万兽之王,哪怕少了一条手臂,但她深知,在这个大厅里的所有人当中,他才是最强悍的那一个。 “神经病!” 朱函弯腰,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手机,退到门口,冲厅里的几个人嘶哑大喊:“你们这群神经病!” 她咬着唇,瞧了眼宁凛,再瞧了眼匡思敏,把手机塞到口袋里,一转身跑了。 宁凛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弯腰准备去捡地上的钢笔,这时,视线里出现一双白色帆布鞋,女孩儿疑惑的声音落在他头顶。 “你……” 匡思敏弯下膝盖,试图对上他的脸,“你是谁啊?” 宁凛直起身,把钢笔放在桌上。匡思敏侧过身子,跟到他的身边,探出一颗脑袋,细细打量着他。 “你是大宁哥哥,还是小宁哥哥啊?” 宁凛没什么表情,“你说呢?” 匡思敏眨眨眼,自己在那儿思考上了。她觉得这像大宁哥哥,但大家不是都说他已经死了吗,那应该是小宁哥哥,但小宁哥哥的话,和她姐不应该是这个氛围啊…… 匡语湉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瓶药酒,刚刚宁凛去绑朱函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他左手上的红肿已经整块都浮了起来,青黑了一大片,看着怪吓人的。 她走到宁凛的身边,把他的手拿过来,袖子捋上去,对着伤口左右看了看,“怎么变这么黑了?” 宁凛由她捧着自己的手,说:“可能伤到筋了。” 伤到筋骨,那药酒就不够用了。 匡语湉死马当活马医,拿出棉签先给他涂了上去,怕他痛,还小心地对着那一处吹了又吹。 温热的气息拂过淤青,一阵酥麻瘙痒,宁凛看匡语湉的眼神怎么看怎么柔情似水。 姚起东搂着江喻的脖子,啧啧道:“看到了吧,就这腻歪样,怪恶心的。” 匡语湉把药酒抹了,拧上盖子,盯着那淤青,始终不放心。 “等会儿我们去医院。” 宁凛不喜欢那地方,想拒绝,一看到匡语湉的眼神,那话又咽了回去。 他点点头,乖巧无比地说:“好。” 一旁,江喻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松了一点点。 姚起东叹气,“兄弟怎么劝都不去,女人一说就答应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