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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沉默半响,摇头:“以后会有机会的。” “那不一样,这可是西藏。” “哪儿都一样。”杨翌的眼浅眯了几分,眉宇柔和地笑,清楚地传递出一种无声的示意,只要有你在就够了。 方恒嘴角一勾,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喜滋滋地低头又喝了一口酒,视线落在杨翌染了酒水后莹亮的嘴唇上,心里像被猫挠了一样的难受,正想说什么,肩膀就被一只手按住,力气不轻不重,像是随意搭着的一样,方恒转头一看,林峰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杨翌,嘴角含笑,目光却意欲不明。 杨翌被林峰警告的目光吓出了一头的冷汗,回想之前两个人的互动,虽然也没说什么,但是也明白,自己只要和方恒一对视,那目光就像被缠绕上了一样,粘腻地分不开。 很危险,真的很危险,这里到处都是人,万一被人看出点儿什么怎么办? 沉默地看着林峰转身走出去,看着方恒气鼓鼓地拣起茶缸,看着吉珠嘎玛淡淡扫过来的目光,杨翌大力地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下骤然收紧的心脏,对方恒开口说道:“岳梓桐呢?看到人没?” “嗯?”方恒左右看了一圈,指着远处说:“不是在那边呢?” “他刚刚好像找你。” “哦!那我过去看看。”方恒被忽悠地起了身,走了出去。 吉珠嘎玛等到方恒离开后,深深地看了杨翌一眼,叹息着起身走了出去。 杨翌想了想,跟在了吉珠嘎玛的身后。 俩人一前一后走出百米远,确认四周没人后,吉珠嘎玛转身蹙眉看向杨翌,声色俱厉地开口,“你疯了是不是!?” 杨翌低着头没说话。 “从昨天晚上开始问题就接二连三地出来,你是不是不想在部队干了!?” 杨翌叹了一口气,保证道:“我以后会注意。” 吉珠嘎玛恨铁不成钢地睨了他一眼,从包里掏出烟丢了一支过去,然后直接盘膝坐在了地上,闷头抽了起来。 杨翌眉心微蹙地看了营地一眼,坐在了吉珠嘎玛对面,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就这么沉默了许久,杨翌呐呐开口:“这事……你和林教官说过了是吧?” “嗯。”吉珠嘎玛应声,抬起头看向杨翌:“就你们这德行,谁都瞒不了,早晚的事儿!” 杨翌舔了舔嘴唇,突兀地开口说了声:“谢谢。” “谢什么谢?我看得心烦!” “……”杨翌心又沉了几分,低声解释道:“可能是因为受伤了吧,所以我才……以后会……” 吉珠嘎玛抬手打断他:“你们要是想认真走下去,我就求你们自觉点儿,要是玩玩的,就趁早分了,这东西就是个火,看着漂亮暖和,真要抱上能被烫死。” “……” 吉珠嘎玛等了一会见杨翌不说话,只能继续说道:“本来我真不想管的,要不是咱俩的情分在这里,我要跟你说那么多废话!” “我知道。”杨翌低声回应:“我知道你难办,所以我离开七连也是对的,至少离得远了也能避点嫌。” 吉珠嘎玛点头,这确实是目前看起来唯一可行的路,他沉思着大力吸了一口烟,看着白雾在眼前升腾,开口说道:“我原本戒了烟,戒了差不多六年,现在却又抽上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说得杨翌有些迷糊。 吉珠嘎玛看着他又继续开口:“明明知道这不是好东西,简直就是慢性毒药,可是却没忍住,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又抽上的吗?在特战的最后一年,有些东西就那么丢了,没忍住,就开始折腾自己。” “压力很大?”杨翌看着吉珠嘎玛抬头看向天空,眼底有些什么东西在闪烁,非常的隐晦,即便极力克制着,也难以掩饰其中地落寞。 “压力?”吉珠嘎玛失笑:“也算吧,心里最重要的东西就那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空荡荡的,应该也是压力的一种吧,所以就想着用更多的东西去填满它,给自己找事情做,不要命的训练,出任务,就像把自己完全抛离了一样,灵rou分开,才不会觉得难受。” “为什么?”杨翌听不明白,想要选择沉默,但是吉珠嘎玛的表情却给他一种想要倾吐的欲望,所以就顺着话题问了下来。 “为什么啊?”吉珠嘎玛身体后倒,仰头看着天,捏在指间的烟火星若隐若现,带着几分困惑地开口:“因为年轻的时候太热情了吧,什么都没想过就那么愣着头冲了出去,理智被感情掌控,却又没有掌控自己人生的能力,所以才会在丢掉最重要的东西后,只能折腾自己,埋怨自己。” “感情?”杨翌挑眉。 “对。”吉珠嘎玛点头:“很重要的一份感情。” “那么现在呢?克服了吗?”杨翌大概明白了吉珠嘎玛的意思,是在提醒他要想把握住自己和方恒的感情,首先就要具备能够完全掌控自己人生的能力吗? “没,随着年龄越来越大,那种不踏实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而且,恐怕这辈子都克服不了。” “……”杨翌咬住了嘴唇,脑袋里有些慌乱,其实就连此刻的他都时时有着会一脚踩空摔死的预感,对于方恒,他自欺过,躲避过,却在对方热情地主动中迷失了自己,就算此刻再幸福,依旧无法掩饰内心深处的不安。所以,在这段模糊不明就里的对话中,仿佛警世钟般将他从美妙的幻境再次拉了出来。 “杨翌。”吉珠嘎玛深深地看过去:“你们的事情,我能够说的只有这些,不是阻止,也不是赞成,毕竟这世界没有克服不了的难题,却又处处都是障碍,所以无论你们最后能走的哪一步,你现在都要踩稳了。我还记得的,你说过,会在部队里一直干下去,走到自己能够到达的最高点,这是你的理想,千万别辜负了。” 杨翌点头苦笑:“意思是要找到平衡点吗?” “我不知道。”吉珠嘎玛摇头:“无论是取舍之间,还是共同前进,都得靠你自己做决定。” “……”杨翌蹙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取舍?哪有那么好取舍?否则今天的自己就不会坐在这里一筹莫展了。 吉珠嘎玛该说的自觉已经说完,于是重重地按了杨翌的肩膀一下,站起了身:“回去就别喝了,差不多就行,点到即止。” “嗯。”杨翌点头,却没有动,仰头看着他:“我再坐一会儿。” 吉珠嘎玛没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杨翌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脱力般地躺在了地上,看着天空上的星宇苍穹,银盘圆月上浮现的身影,突然苦笑了起来。 真是无可救药了,明明理智知道如何处理是最好的,偏偏眼前浮现的却只有那张脸,精致小巧的,眼弯如新月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