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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么?” “泡面,放个鸡蛋再加火腿。” 李兴挥一挥手:“要是让医院的那帮小姑娘知道他们心中不食烟火的程医生私底下竟是这般模样,不知道一颗心会碎成几块” “爱碎几块碎几块。”他已经走到煤气灶跟前,“喂,你到底要不要吃?” “我不吃,怕吃到鼻子里。” “门在你左手边,慢走不送。” 李兴打开门刚走出去,对面的门也动了一下不过立刻又关上。 程之校跑了出来,揽着李兴的肩:“走,咱出去吃好的去。” 李兴刚想问你不吃你的烛光晚餐了,听到楼道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它奶奶的,正洗澡,怎么停水了?” 吴喜才抬了抬眼皮看程之校在书架上翻来找去,他清了清嗓子:“人有时会不愿意面对现实,因为事实会触痛他们的伤口。当一个人沉迷在梦境中时,不要强制性唤醒她,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程之校看了他一眼。 “这书上还说,你不能惊扰她的梦,所以只能走近她的梦中。” 他问:“这书上有没有说如何走进她的梦中。” “信任,她必须要信任你。” 这话是专门说给他听的。“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治疗她?” “什么?”吴喜才掏了掏耳朵,“年纪大了,刚没听清,你在说一遍。” “我要去吃火锅,你去吗” 吴喜才立刻回答:“去。” 程之校憋着不笑:“你的书拿反了。” 吴喜才不以为然,走过去瞅了瞅他手中的书,把其中的几本放回书架,又从高处取下来几本再搁回他手中。 程之校选择去吃火锅是因为火锅可以吃的比较久一点,他有很多话想要问吴喜才。 “我记得之前问过你为什么从事心理医师这门职业,你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你说有一天你放学时见到了一个自称是玉皇大帝的人,他看到你时突然大叫起着说你家里要死人了。可你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二天后你的外公死了。再后来,你第二次见到他,他说你这次数学只考了八分。你又不信,后来卷子发下来确实是只考了八分。你以为遇到了一个神仙,后来来了几个医护人员把他带走,你才知道他是从精神病院偷跑出来的。你偷偷溜进了医院去找他,问他你的未来。谁知他歪着头看你不说话。旁边有人告诉你,他是一颗蘑菇,蘑菇不会开口说话。你问他为什么知道,他咧着牙齿说因为我是一只会说话的蘑菇。” 吴喜才把一碟鱼丸倒进汤里听他讲下去。 “问了医院的人才知道,那个人在大多数时间以为他是一颗蘑菇,坐在地上一声不吭,只是偶尔会变成玉皇大帝到处给人算命,但是算的还挺准。后来我又去找他,他终于开口说话了,说他是下凡历劫,马上就要回到天上去。然后不久他就死了。” “那是我第一次接触精神病人。”吴喜才开始捞鱼丸,“我不得不承认有些病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快乐,比如那只会说话的蘑菇。” “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很多医生也想知道为什么。除了一些遗传缺陷,大部分病人都是在小时候受过心理创伤。” “那你知道她小时候受过什么伤害吗?” “她,她是谁?”吴喜才又露出一张懵懂无知的脸。 “你总得给我透露点什么,我才能对症下药啊?”程之校有些气急败坏,这个老头装疯卖傻的时候真让人窝火。 吴喜才叹了口气:“这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他一开始怀疑南有乔知道,只是他自己忘记了,于是他强制性催眠南有乔,最后一无所获并且被南有乔狂揍一顿的经历真让人欲哭无泪。 “这个鱼丸真好吃。” “好吃你吃!” “不要那么丧气吗为了报答你这顿饭,我把之前治疗过的案例都借给你看,这可是我的一手资料,从不外传,我是看在你妈的面子上才借给你的。” 程之校两眼放光:“真的?”吴喜才是心理学领域的权威,有了他的这些案例就等于得到了他这大半生的治疗经验,这可谓事半功倍。 “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骗我的时候还多吗?” 吴喜才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文件袋,掏出一个牛皮纸包裹的厚厚一叠文件,“手写,心理大师吴喜才第一手资料。要是看不懂问我啊?” 程之校乐开了花:“怪不得从你家出来你手里就提着这个袋子,原来是早有预谋。” “你以为这顿火锅是白吃的?” “老师,您吃,多吃点!” 吴喜才撇嘴:“不知道心里骂过我多少次臭老头了!” “这你都知道!” “臭小子!” 李兴看到程之校一大早就打了个呵欠。 “搬那么远又住到那么不隔音的地方能休息好才是怪事哩。” “你又跑到我们科室干嘛来了?” “我是路过,顺便过来看一下你。” 程之校发现李兴的眼神闪避着,似乎出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无聊想到处走走。” “要喝酒吗?” 李兴点点头。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面对面坐在医院的食堂里。一个一言不发,一个面前摆了无数罐啤酒。 程之校知道他心里有事,也知道他不是那种能藏住心事的人。果然,没多久李兴满脸通红地说:“她本来身体就不好,我劝她不要生,她非要生,她说要在死之前亲手摸摸自己的孩子,生完孩子她没有力气摸一下心脏就停止跳动了。” 程之校大概听出了他说的是谁。医院就这么大,他说的这个病人他之前其实见过一次,那次他去找他,李兴正站在一个女病人床前询问一些琐碎的事情,转过身是眼睛红红的,问他怎么了也不说。 “她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前女朋友。” 看起来他完全喝醉了,要不是喝醉对他这种死要面子的男人来说肯定打死不透露一个字。 “那你们为什么分手?” “那个时候年轻任性,不懂如何去爱一个人,分手了就分手,也没太过伤心,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她竟然会忍不住难过。” 看样子,他是无法接受曾经爱过的人在他面前死去。 “老板,再来一打啤酒。”程之校决定彻底灌醉他,这种情况让他大睡一场,醒来基本就没什么事了。 李兴无法接受,换做是他呢? 如果南音就在他面前死去想到这里,一阵刺刺地寒意穿过脊背。 那天在酒吧重遇南音之后,他便跟着她到了她居住的地方。但是那一次的相遇绝不是偶然,一定是有人故意安排,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