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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能把人接到北辰府,真正的,永远在一起。 苏晚晚回到长落山已经十年。 日出而醒,日落而眠,每天除了修炼还是修炼。 神荼抱着梅十方找过她,师兄依旧是魅狐模样,只不过看上去虎头虎脑的,忽然喜欢摊开肚皮晒太阳了。 苏晚晚有些纳闷。 师兄这番模样,很像还未开化的狐狸。 神荼看出苏晚晚困惑,这才解释,说梅十方因为修炼太过激进,走火入魔时影响了灵智,失忆后行为举止就像三岁小童。 苏晚晚很是难过,抱着师兄坐了一夜。 但梅十方睡得比任何时候都沉,还流了哈喇子。 神荼住了两日就要离开。 他正在四海八荒的求仙草丹药,本来就是从昆仑回来后路过此地,察觉到她的气息后才停留几日,一开始就没打算长住。 才听闻蓬莱仙君对恢复灵智有些许办法,他想去那儿问问门路。 苏晚晚想与神荼一同前往,甚至写好了留给北辰帝君的纸条。 谁知被神荼拦住。 对方说:“小狐狸,你就留这儿。这一路我只能顾你师兄,顾不上其他任何人。再说,万一我们毫无所获,等回来后还能吃口热乎的。” 就这样,苏晚晚被劝服。 只不过,自从神荼和师兄离开后,她心绪越发低落。 有时一闭眼,就觉得身处万丈深渊,师兄师姐,甚至北辰帝君在她眼前依次坠落。 她伸手,却一个也拽不上来。 开始整夜整夜地做噩梦。 但奇怪的是,她从未崩溃过。 心境中的那人说,她在压抑,在后悔,在挣扎。 对方言辞闪烁,并不挑明,于是她不再追问,而是一心修炼,只希望能变得更强。 一日正晾晒衣服,忽然听到有人闯入院中。 原本心头涌上难得的喜悦,但听清楚脚步声后,就知道不是所期盼的那人。 毫不犹疑调出灵剑,直接朝来人刺去。 那人带着面具,侧身躲过后也不调出武器,甚至背着一只胳膊,就这么应对她。 几招过后,苏晚晚看出此人修为远在她之上,也察觉对方并无恶意。 当即猜出是谁,一个虚晃,近身挑去对方面具。 果不其然。 是溪风。 溪风接住掉落的面具,望着她眉眼浅笑:“十年未见,修为精进了不少。” 苏晚晚收回灵剑,转身继续晾衣,神情波澜不惊。 “华阳派长老,找我何事?” 溪风倒是坦诚:“天下瘟疫已除,华阳派也没什么需要我cao心的,我想着你也无所事事,不如传授你一些功法符诀。” “传授?”苏晚晚弯腰端起木盆,很是好笑地望着溪风,“你莫不是还存着让我成仙的心思。” “我有提这事吗?” 溪风很是无辜,他走到苏晚晚面前,拍拍对方肩膀,语重心长道:“晚晚,无论何时,变强总不是件坏事,况且……” 溪风顿了顿,情真意切:“况且作为伏羲族长老,你父亲不在,我必须承担起传承的职责。” 苏晚晚放下木盆,想起记忆皆失的师兄,还有下落不明的师姐。 她抬头望着溪风,干脆利落地答应:“好,我跟你学。” 溪风闻言心头一喜,面色却并未表露太多,只是点头道:“在下定倾其所能。” 从那日后,溪风在长落山腰搭了个竹屋,并以竹林为结界,隔绝了所有人上山的路径。 他教苏晚晚符诀、秘咒和剑术。 苏晚晚吃了不少苦头。 她的剑术是有苏氏的招式,劈刺砍扫已有理解,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但却被溪风批评的一文不值。 对方说她的剑招阴柔有余而刚阳不足,偏漂浮而少稳重,长此以往会影响修为增长。 她自然不服,但在溪风手下败了百次后,终于心甘情愿从头学起。 疲累不堪,但就在她快要适应这种节奏时,溪风又从华阳派搬来几屋书籍,让苏晚晚两日通读一本,他随机考察。 苏晚晚从未被逼到如此地步。 举着夜明珠看到初阳升起,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 她发誓,比起年轻时的梅十方,她绝对刻苦了百倍千倍不止。 有次神情恍惚走到溪水边,看着自己的倒影,脑子忽然蹦出一句。 是个美人儿,可惜瘦成皮包骨了。 哎? 这美人儿很是眼熟啊? 怔愣了片刻,苏晚晚才反应过来,这水中倒影可不就是自己么。 百年时光眨眼过去,在溪风敦敦教导下,苏晚晚已经能与他过招百回了。 按照溪风所说,以苏晚晚如今的修为,若再去劫天牢,就如同进出无人之地,根本不需任何帮手。 溪风还这般说道:“就算天庭出动九野宫的几位星君,你也能勉强跑出来。” 苏晚晚闻言好奇:“那如果是北辰帝君呢?” “北辰帝君?”溪风望向苏晚晚,噗嗤笑出声,“晚晚,有志气是好,但所有事都讲究个循序渐进。” 苏晚晚听明白了:“你是说在他手下,我逃不出来。” “他活了几万年,你才一千多年,单论修为都比你多几倍。” 溪风调出伏羲琴,轻轻抚动琴弦,微不可查的叹口气。 “晚晚,不要把北辰帝君想的太过温情,他捉过魔尊,杀过巫祖,为天庭征伐八荒,手上的血比地府血河只多不少。” 溪风按住琴弦,望向苏晚晚,眸色微动。 “晚晚,苍冥是帝鸿之弟,也是帝鸿手中最为趁手的刀,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时刻提防。” 提防……什么? 苏晚晚看向溪风,眼神有一丝不解。 还未开口问,就听溪风对她一字一句道。 “提防这把刀,会刺向你。” 第110章 诛杀魔尊3 又过去四十年。 溪风直言已经没什么可教苏晚晚的,让她多翻阅上古典籍,耳濡目染了解上古术法。 这日雪停,长落山银装素裹,看着肃穆安静。 苏晚晚走到后院,手中拿着一铃铛。 每逢冬月初九,她都会在后院梧桐树梢系上铃铛,以此纪念自己生辰。 树上已有百余铃铛,除了新系的,其余都覆盖着一层薄雪。 一阵风来,落雪婆娑,铃声渐响。 她站在树下聆听,片刻后听见有琴声相合,于是忍不住朝来声处走去。 原来是溪风在亭下抚琴。 苏晚晚他身后伫立,垂眸听着乐曲,心中好似被清风拂过,霎时心境澄明,莫名觉得宁静祥和。 一曲毕,苏晚晚才走到溪风对面坐下。 她看见桌上的龟壳、蓍草,心知对方刚刚又占卜了一卦,当即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