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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切,都告诉那只魅狐。” “好,这一世我不插手。”神荼应允,其实他也想看看,变成女子的北辰帝君,与苏晚晚还会变成什么关系。 反正有月老在,到时候被问为何没有斩断红线,把事情朝对方身上一推就行。 也本就是事实而已。 神荼走到床边抱起魅狐,转身望向月老,“北辰帝君可能还会派其他人来,你要求好结果,最好永远别离开这丫头。” 见神荼要离开,月老喊住对方。 “喂!” 神荼已经没了耐心:“何事?” “这魅狐魂魄不全,若再这般耗下去,怕会修为尽失,有性命之忧。” 神荼捋毛的动作停下,低头看着怀中狐狸,片刻后道:“我自有分寸。” 见神荼消失,月老望向还在酣睡的苏晚晚,小心翼翼上前给对方盖好被子,这才掩门悄悄离开。 一晃十六年过去,苏晚晚呆在月老祠,倒是听说许多趣事。 比如南疆王府的大郡主李茗出生时,天上的月亮变为赤色,府上巫师说月已蚀而赤者为兵,道郡主身负北斗命格,只是根据生辰八字算了许久,也不知谁为主宫。 比如李茗十二岁那年,带着一队侍女杀了攻打南疆的密陀国王,扛着国王人头、绑着王子雄赳赳的回来,让一直退兵的南疆将军面上无光,不得不将兵权交还南疆王府。 如今李茗十六岁了,听说其人心狠手辣,张扬狂妄,又有一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竟哄得南疆王将一部分兵权交与她。 兵将不服,认为屈屈女子如何领兵打仗,惹得李茗大怒,借由比武之名亲手杀了好几位将官,这才硬生生压下军中的不忿之声。 今年除夕夜,城中适龄男女都会来月老祠求取姻缘,这也是月老最忙的时候。 苏晚晚观察了一会儿,忍不住拉拉月老袖子,指着四位男女,他们手腕的红线连成了个大圈,“月老,是不是系错了啊。” “人间情思最是纠结,这是一个他爱她,她爱他,他又爱她,她其实爱他的故事。” 苏晚晚跟着月老的桃木瞧着,视线来回在四位男女之间移动,眼睛都绕晕了。 月老拿桃木拍拍苏晚晚,略带感叹:“唉,要是都像你和帝君般初见就是正缘,我这个月老就清闲了。” 苏晚晚抓住月老桃木,望着台下磕头的四位男女,苦恼问道:“那到底,谁和谁是一对啊?” “唉,都成不了正果。” 说完,月老又奔向烧香的那些信男善女,苏晚晚跟在后面观察,觉得这里的线和蜘蛛网一样,千头万绪难以缕清。 瞧的久了,反而有些头晕。 最后她决定放弃观察,跑去看河灯。 走到石桥下,她抱膝坐在一石头上,看着盏盏河灯,忍不住回想起和李沧明放河灯的场景。 那时新婚燕尔,两人合放一盏河灯,她见李沧明写了一行字,忍不住问是何意。 李沧明搂着她,笑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意思就是,我希望与你白头偕老,生死不离。” 苏晚晚当时似懂非懂,如今却明白了七八分。 正想着,忽然有人朝河中投石,见几盏河灯要被打翻,苏晚晚悄悄捏诀施法,稳住那些左右摇摆的河灯。 河灯上寄予了人的希望,她可不想有人因此伤心。 转身准备离开,听见身后有人喊,“喂!” 苏晚晚回头,看见石桥上站着一女子。 女子一手叉腰,一手挥着马鞭,正朝她挑眉,“对,就是你。” 苏晚晚纳闷,走到石桥上,奇怪道,“找我?” 女子扬眉,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浑不羁,“小娘子长得俊俏,去王府当我的侍女如何?” 王府? 苏晚晚霎时明白眼前人是谁,笑起来,“你是李茗?” “对……”李茗有些犹豫了,她从未来过这月老祠,这人为何一幅认识她的模样,皱眉问道,“你是谁?” “我叫苏晚晚,是你的……” 苏晚晚语塞,看着李茗,那句‘妻子’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嘴。 李茗则更纳闷了,她向来过目不忘,‘苏晚晚’这人,她确定自己从未见过。 “我们见过吗?” 苏晚晚摇头,这一世她与李茗从未见面。 “那好,去王府当我侍女如何?” 苏晚晚歪头:“为什么?” “我一贴身侍女因为通敌才被打死,正缺人。” 李茗胡诌一个借口,其实刚刚在桥上她看见发呆的苏晚晚,顿时心生一念,就是想把人带回去。 她有些担心对方会不会答应,毕竟她提的要求太突兀了。 原本以为会被拒绝,没想到苏晚晚对她展颜一笑。 “好啊,我来照顾你。” 就这样,苏晚晚跟着李茗回了王府。 李茗的贴身侍女有四五个,专门负责衣服的,饭食的,饰品的,还有管理兵器的。 她去了不知道干什么,分配工作的奶妈也觉得头疼,最后还是李茗大手一挥,“晚晚,你照顾院子里的花草就好。” 院子里的花草?苏晚晚扭头看着天井和全是武具的院子。 瞅了半天,终于瞧见石缝里的小草和假山上的苔藓。 这就是花草? 李茗干咳一声:“现在没有,以后会有的。” 就这样,苏晚晚留在了王府。 李茗经常早出晚归,偶尔也率兵去sao扰边境小国,一两年的时间,见面的次数两个手掌都数的清。 苏晚晚偶尔会捏诀观察红线颜色。 都是纯纯正正的正色。 也对,同为女子,如何能结为夫妻呢。 最后她也断了这份心思,想着这一世把李茗照顾好就行。 月老匆匆来找过她,说天庭出了些意外,他必须先赶回去,让苏晚晚照顾好自己。 自此以后,院中花草一年比一年丰富,日子也过得清闲自在。 直到有一天,李茗回来,还没走到书房,就发了一通脾气。 甚至挥剑砍下了假山一角。 伺候的下人站在院内,都不解发生了何事。 一直照顾李茗的奶娘出来,环视众人,最后说:“晚晚,你进来。” 众人向苏晚晚投去同情的目光,可苏晚晚却不明白其中含义,只能跟着奶娘进去。 穿过回廊,走过天井,奶娘刚推开门,苏晚晚就闻到好大一股血腥味。 屋内,两名侍女鲜血淋漓地跪在地上。 苏晚晚从未见过这场面,一下呆住。 她缓缓抬头,望向坐在上位的李茗,对方正盯着她,右手把玩着匕首,指尖带血,像是潜伏在草丛中的蛇,让她一下坠入冰窖。 “晚晚,过来。”李茗朝苏晚晚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