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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道:“你四哥的权力是朕给的,朕随时可以收回。” “父皇不会的。”此刻的玄浩一点纯真也没有,美丽的大眼睛微微眯起,眼角上挑,说不出的邪气,他嗤笑着说,“四哥的羽翼已经丰满了,他若不愿意收手,父皇未必斗的过他。” “哦,你以为你四哥会在意权力?” “是,他是不在意权力,但是他在意在权力之外却需要权力来保护的东西,比如——我。” 玄沐羽默然,他们都很了解玄澈。 玄浩低头抚捏着自己的指尖,嘴角泛起一丝诡笑,道:“更何况,父皇若真的能这么做,还需要等到今天吗?” 玄沐羽一怔,玄浩的脸在眼前骤然放大。这张与玄澈有着三分相似的脸却如同恶魔一般鬼魅。玄浩对着玄沐羽轻轻吹出一口气,眼中透出不属于少年的阴沉,微笑道:“父皇若不想让四哥知道水园的事,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玄沐羽一手掐上玄浩的脖子,森然喝道:“你敢?!” “为什么不敢?”玄浩毫不在意地拉开玄沐羽的手,吃吃地笑,“父皇,父子相恋可是有违伦常的,您以为四哥会接受吗?” 玄沐羽轻笑出声:“那又如何,他也是你的亲哥哥。” “那可不一定。”玄浩卷起一缕发尾,低低笑道,“儿臣的母妃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父皇您也只临幸过她一次,儿臣的血脉很难说呢……要证明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的方法可不止一种噢,父皇。” 玄沐羽哂笑道:“若真如此,你现在就得去死。” 玄浩挑起眉毛,有恃无恐道:“哦?是吗?我相信疼爱弟弟的太子一定会救下我这个可怜的孩子的。还是说——父皇想要背着太子动手呢?”见玄沐羽默然,玄浩满目都是得意,却偏偏露出一脸哀怨,叹气道,“反正儿臣不需要皇位,不是您的孩子也没有关系,可是父皇呢?难道您要昭告天下将来要坐上皇位的人只是一个杂种……” 啪! 玄浩的脸被扇到一边,脸颊上浮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闭嘴!” 玄沐羽气急败坏地叫,玄浩却笑起来,他抚上脸上的五指印,嘲弄道:“父皇这样就忍不住了?看来这么多年将您憋坏了吧?四哥的味道真的很好呢,父皇您见过四哥的身体吗?玉一样完美无瑕的身体如同蜜糖一样让人贪恋……父皇,夜晚偷吃的感觉刺激吧?呵呵,儿臣心脏不好,还是喜欢光明正大地与四哥共浴……” 玄沐羽双拳紧握,再次扬起手,却被玄浩叫住: “父皇!您这一巴掌还是不打的好,不然您让儿臣怎么向四哥交待?因为不小心说穿了父皇的心思所以被掌了嘴吗?” 玄沐羽冷笑:“你有本事就去和他说,朕有违伦常,你以为你就干净吗?!” “对,我是不干净。可是——”玄浩再次露出他魔鬼般的笑容,“我只有十三岁——十三岁的孩子,我说爱,他会相信吗?四哥那样可爱的人只会当做童言无忌吧?可是父皇您呢?您说爱,您以为他还能傻乎乎地将这一切看作是父爱吗? “父皇,你我都很清楚,四哥并不是感受不到我们的心意,甚至于他并不是不爱我们,他只是不能接受而在逃避,明明是爱情却硬要当做亲情。四哥他能将任何阴谋算计看得清清楚楚,却唯独不愿对我们睁开眼睛。这样聪明又傻瓜、深沉又单纯的四哥,不就是我们爱的吗? “可是,父皇,你认为一旦这层纸捅破了,四哥会怎么想? “父皇,我们都了解他,所以我们都在忍耐。 “父皇,劝您还是多多包容我这个不孝的儿子吧,不然,您失去的可绝对比我多!多得多!” 第55章 55、叛乱 五天后—— 晏子期拖着年迈的躯体,在工部侍郎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赶来,才进门还未站稳便跪下大声喊道: “陛下!太子殿下!安王叛乱了!” 皇帝正在和太子下棋,听到这句话都回过头来,又对视一眼,各自勾起一抹微笑。晏子期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两只可怕的狐狸,明明笑得倾国倾城,却偏偏让人胆战心惊。 “陛下……殿下?” 晏子期试探地唤一声,太子对他微笑道:“请晏大人通知中书省拟旨勤王,各部官员做好平叛准备。请大家不要惊慌。” 叛军打出的旗号是“清君侧”——就是要把太子和晏子期给清了。理由是太子软禁皇帝把持朝政,晏子期独揽大权欺君罔上大逆不道。 玄澈看着前方传来的谍报,笑呵呵地对玄沐羽说:“父皇,儿臣软禁您了呢。” 玄沐羽有一种冲动想指着自己的心对眼前的人说:“是,你把我的这里给软禁了。”不过玄沐羽还有理智,只是刮刮玄澈的鼻尖,笑道:“看吧,恶事做尽,要被‘清君侧’了吧?” 玄澈只是摇头故作可惜地说:“可怜晏大人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这么大刺激,也不知他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了。” 玄沐羽摇摇头:“就你这样吓他,晏子期没事都要给你折腾出事了。” 玄澈笑笑,找来林默言吩咐道:“让锦飞抽身吧。” 严锦飞收到太子消息的时候,安王的六万军队已经已经出了巴蜀三天。 安王的军营里,通川商行的人在一夜之间人间蒸发的,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有安王的军帐里多了一张信纸: “太子所属严锦飞拜上。” 安王当场将纸撕得粉碎,华卫惨白着脸跪在地上。不知道在临澹的司苍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想,悔恨交加,还是扼腕痛哭? 现在安王面临了一个巨大的困境:辎重供应突然断绝,其它的支持短时间无法到达,军队所带粮草仅能支持半个月,然而从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到达临澹就要用去十天。也就是说如果不能在五天之内攻下临澹、登上大位,他们所面临将会是因为断绝了粮草而士气低迷,甚至直接让军心不稳的士兵们选择投降。 但是安王现在可以回去吗?不可以,旗号已经打出来了,路也行了一半,难道还能让军队像***一样伸缩自如,再次回到巴蜀的龟壳里吗?那当真要连着龟壳一起被敲碎了。 两难之下,安王只能选择前进。前进还有一线生机,临澹里还有他的一个幕僚和两个无能的小王爷。 有时候一粒米能决定一场战争。 九日后,安王在玄澈授意的放行中,终于赶到了临澹城外。虽然路途的顺利让安王暗生疑窦,但此刻攻下临澹才是最重要的。 血的时候终于还是来了。 临澹的城门已经紧闭,城防军占据了城墙,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严阵以待。 皇帝和太子携同百官出现在城墙上,太子清亮的声音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