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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有大淼第一商行的势头,其所拥有的酒楼、当铺、商行遍布全国,产业庞大。不要说他财力几何,当是这份力量组成的情报网就不可小觑。” 司苍在一旁也道:“而且这位隐公子人脉极广,他才华横溢,精于各派书法,擅音律,好丹青,通儒释道墨法阴阳纵横各家经典,为人谦和宽容又仗义直疏,在文人和名士大家之间广富盛名,一言一行皆受人推崇。若是隐公子能站在王爷这边,日后王爷登基,他对诸派的抚慰作用也是不可忽略。” 听了这话,安王反而面露有色:“这样的人……” 华卫再说:“又听闻隐公子虽是天纵奇才,却身有残疾,无功名在身也无子孙继业,说来说去也就是一商贾,他日若是此人有异心,王爷也可轻易将其——”华卫抬手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面上闪过一丝狰狞之色,“那通川商行庞大的家业还不是尽归国库,也杜绝了尾大不掉的隐患。” “好好好,此乃妙计!”安王抚掌大笑,“二位先生已为本王考虑周全,就按二位先生所言去办的,本王静待二位先生的好消息便可。” 司苍笑道:“那还请王爷稍安勿躁,让司某为王爷写份回复的折子,安抚一下朝廷的心。” 收到安王的回复折子,诸多大臣皆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万万想不到安王竟然如此平静地就接受了朝廷的要求。想象中,这时候收到的难道不应该是安王起兵造反的消息吗? “太……太不可思议了!” 班万半天冒出这么一句话,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在安静的书房内还是让人听得清清楚楚,周围不少大臣都不自觉地点头表示赞同。 一位中书侍郎道:“陛下,不如借此机会一举削藩,方可保我大淼今后太平!” 话出口,立马有人附议。 冯宗元却说:“陛下,此时削藩太过急躁,不宜将安王逼的太紧。” 也有人点头称是。 那位中书侍郎道:“陛下对安王宽大,安王今年却越来越狂妄。他私自开铜山铸钱、招兵买马已不是一年两年,正是准备叛乱,不如趁早削了他的封地。” 另一人说:“魏大人此言差矣,朝廷在此时一再压迫安王,岂不是逼着王爷造反?” 魏姓侍郎便道:“诸侯存心造反的话,削地要反,不削地将来也要造反。不如趁现在祸患还小尽早拿下,免得将来安王的势力更加雄厚,祸患更大!” 大臣们争成一片。玄沐羽只是淡然观之,听得烦了便看了一眼太子,却看到后者微微皱起眉头。玄沐羽想了想,便开口道:“晏爱卿以为呢?” 皇帝开口,下面自然一片安静。 晏子期捻着胡子缓缓道:“臣以为削藩一事还需从长计议。” 玄沐羽向太子投去询问的目光,玄澈犹豫了一下,才说:“父皇,儿臣只是担心,皇叔表面恭顺,暗地里却……” 大臣们都凝重了神色。 关于安王和削藩的议论到此为止,在安王没有下一步举动前,这些大臣们也说不出一二三来。 例行办公之后,皇帝与太子在清凉殿一同用膳,当然,小狐狸也不会错过午饭时间。 小狐狸挺着圆鼓鼓的肚皮倒在玄澈腿上,拉着玄澈的手指让他给自己抓挠皮毛。玄澈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小狐狸,另一手执棋,垂目看着棋盘,漂亮的眉头拧出一个小小的疙瘩,似乎在凝神苦思。 玄沐羽见玄澈迟迟不肯落子,便问:“澈儿怎么考虑这么久?” 玄澈轻轻叹气,放下棋子,道:“儿臣在想安王的事。他的反应这样平静,反倒让儿臣担心。” 玄沐羽道:“澈儿的鸟儿们飞不进安王府吗?” 玄澈听得一愣。他心里一直明白玄沐羽知道自己有一个独立的情报系统,就像自己知道对方有一支影子部队一样。只是关于这点,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点破,却想不到在这个时候被玄沐羽以这样平静的口气道出。 玄澈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了怔,才摇头道:“并不是飞不进府,而是飞不进书房。那日灰鸽来信与儿臣说,安王收到朝廷敕令时十分愤怒,几乎就要直接起兵,却被他最信任的两位幕僚劝下。他们三人在书房中密谈半日,再出来时安王已是平复了情绪,当晚其中一个幕僚就匆匆离开,看样子似乎是要远行,却不知去了哪里。” “哦。”玄沐羽点点头,“澈儿是怕那幕僚暗中行事?” “明枪好躲,暗箭难防。”玄澈抿抿唇,忽道,“父皇的影子也进不了安王府吗?” 玄沐羽说:“朕不知。当年确实放了几个人在安王身边,但后来……消息都由暗影管着,朕很少过问。不若朕找来暗影,澈儿直接问他吧。” “也好。” “暗影。” 玄沐羽轻轻唤一声,话音未落就有一黑衣人跪于堂下,那人嗓音低沉,缓缓地说:“参见陛下、太子殿下。” “起来吧。”玄沐羽说,“把你知道的告诉太子。” “是。”暗影站起来,对太子抱拳一礼,方道,“禀告太子,安王府内本有三名影子,但现在一人在军中,一人级别不高,还有一人已在多年前身亡。” 玄澈面色淡淡的,看不出思绪。 暗影又说:“前几日在军中那人来消息,称安王已经能够仿制多孔弩车,虽然威力略小,但数量颇多。” 玄澈不屑道:“难道他要用那玩意儿和我对射吗?真好笑!” 玄沐羽见玄澈撇嘴翻白眼的样子甚是有趣,忍不住露出微笑。 暗影道:“安王与通川商行一直来往密切。” 玄澈摇头:“不要管它,它……不是威胁。” 暗影迟疑了一下,道:“可是通川的严锦飞……” 玄澈不答,只问:“你知不知道安王的幕僚司苍去了哪里?” 暗影道:“我们的人跟着他往西去了一段路程,却被甩开了,如今司苍已不知去向。” 玄澈微微蹙眉,自语了一声:“这下麻烦了。” 暗影退下去,玄澈陷入沉默。司苍的去向无人得知,玄澈为此感觉很不好,却无可奈何。玄沐羽劝慰他:“不要这么烦恼了,你的眉毛都快皱成一团了。”说着又坐到玄澈身边,搂着他按揉他的眉头。 玄澈难得温顺地靠在玄沐羽地肩头,闭上眼睛任其抚按。说不上为什么,司苍的消失就像是什么噩耗的前兆,让他心中烦躁不安,虽然面上没有表现,但向来淡定的他已经失了常态。 玄澈突然想到了什么,睁眼说:“父皇,那个锦飞……是儿臣的人。” “嗯,朕知道了。” 玄沐羽的反应比想象中的还要平淡。 玄澈应了一声,再次闭上眼睛。 脱离掌控的感觉——或许只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