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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来:“王爷恕罪,奴才以后才不敢了,以后不管是谁,即便是王妃娘娘叫我送东西,我也不送了。” “好了好了,我不过白说一句,瞧你吓成这个样子,我还要看书,你退下吧。”裕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忙道:“五福,日后再有人逢三的日子送这送那的扰我清静,你便直接去正院找王妃,她是主母,任凭她发落吧。” 五福嘴上答应着,心底却暗暗咋舌,自从王爷中了毒,被医治好了以后,他的脾气威风就日渐增长。 以往,他对陆侧妃娘娘比对王妃还要尊重,只要是王妃和陆侧妃因为什么事情杠上了,不管什么缘故,王爷都是压着王妃,宠着让着陆侧妃,可如今,他居然让王妃娘娘摆出主母的款儿,来辖制陆侧妃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陆侧妃娘娘就快要失宠了呢。 自己还要不要每日里都把王爷的日常举止,偷偷说给陆侧妃身边的珍珠听呢? 五福低了头,心里暗暗盘算着,将那盏百合安神茶端出了房门。 本以为这时候不会有人进书房了,可谁知他一脚刚踏出门槛,就差点和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五福哎呦了一声,抬头一看,楞住了。 眼前的人,手里端了一个托盘,正是点心房里的初雪,可是,眼前的初雪,跟平日里的初雪分明又有些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五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初雪微微一笑:“五福,对不住,我撞疼你了吗?” “不疼不疼!没事儿。”五福一边说,一边仔细看她手上的托盘,盘子里也是一杯香茶。 于是悄声道:“初雪,你这是受了哪一位娘娘的差使来送茶?是齐侧妃,还是杨美人?” 初雪怔了一下,随即含笑问道:“怎么?是哪位娘娘送的,有什么干系吗?” 五福神秘兮兮地将她拉到房外:“若是平日,也许干系不大,可今日,王爷瞧着像是不高兴,连陆侧妃娘娘给他送了安神茶来,他都叫王妃惩治呢?” “惩治?”初雪有些不解。 五福笑道:“这是自然,王爷既然独个儿在书房歇息,便是不想和娘娘们在一起的意思,他想图清静,可那几位娘娘争着献宝似的往书房送东西,不就是不让他清静吗?” 说着,五福又开始上下打量初雪,这才发现她破天荒地穿了一身大红的棉袍,眉毛比先前浓了些,嘴唇似乎也用了口脂,耳朵上还戴着亮光闪闪的绿宝石耳坠,怪不得觉得她不一样了呢。 本就是绝色美人的胚子,这一打扮,简直能迷死人。 五福虽然是个太监,却也忍不住啧啧称赞起来。 见他这般打量自己,初雪面上微微一红:“五福,你若有事,就先走吧。” 五福嗯了一声:”王爷在里面看书,你可不能进去吵他。” 初雪见五福一脸的泯顽不灵,一时间也是语塞。 今晚,她本是下了十二万分的决心来书房的,她心里明白,若想要高湘放过自己,只有彻底断了张居正的念想,而断绝他念想最好的办法,就是答应裕王。 如今,五福不住口地催促她走,让她心里不由得暗想:“莫非是天意,老天爷压根就不想我成为裕王的人,莫非,我跟张居正还有再见面的机缘么? 想到这里,她隐隐有些兴奋,正要答应五福,这就离开,却听到吱呀一声,内房的门被推开了。 裕王高挑挺拔的身影,被房内流泻出来的光线,勾勒出鲜明的轮廓。 初雪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有种无处逃遁的错觉,尽管,这个门原本就是她自己迈进来的。 “五福,大晚上的,跟谁在外面说话呢?”裕王闲闲地开口了。 “回王爷,是点心房的初雪,不知是奉了哪个娘娘之命,也来给您送茶来了。” 裕王哦了一声,随即道:“是我让她送茶来的,这里没你的事了,快退下吧。 饶是五福再愚钝不堪,此刻也反应过来了,他不禁在心底暗暗抽了自己十来个大嘴巴子。 王府中原本就有传言,说王爷看上了初雪,当日又是赏赐银子,又是赏赐模子的,王妃还想安排她侍寝,自己方才却说了些什么蠢话呢。 初雪这丫头,那般的绝色,怎么会是池中物! 五福一边在心底狠狠骂着自己,一边麻溜地跑了。 房里,只剩下裕王和初雪。 初雪低下头,抑制住复杂的情绪,轻声道:“王爷夜读幸苦,奴婢给您送了一杯茶。” 裕王淡淡地嗯了一声:“把茶端进来吧”说罢,他自己扭头先进屋了。 初雪托着托盘走进房门,耳际又传来裕王的声音:“把门关上。” 初雪依言关上了房门,走到那张大理石方桌边,将托盘茶放在桌上。 裕王依旧席地而坐,注视着眼前这个尤物,人人都说陆采莲是个尤物,谁知一山还比一山高,初雪,才更加称得上是尤物呢。 见她那双小巧的耳垂下,两枚祖母绿宝石晶光闪烁,不由得心中大乐,笑道:“素日里只知道你的点心做的好,却从不晓得你亲手沏的茶是什么味道。” 初雪听了,便将那杯香茶递到裕王面前:“王爷请用。” 手背上一暖,她的手就被裕王握住了。 初雪一惊,下意识地就想抽手,随即又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只是低头不语。 裕王的袍袖间,有着龙涎香的清朗味道,这是天子专用的香,这香气刺激着初雪的眉眼,让她忍不住有落泪的冲动。 裕王将她的纤弱的身子一点点揽进怀里,昵声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他鼻息间呼出的热气,在她的额前飘来荡去:“我第一次在后院看见你时,就知道,你一定会是我的人。” 说到这里,他低下头,轻柔地抚摸着她光洁的面颊,从她粉嫩的颈部开始,一点点,一寸寸地吻了下去。 初雪闭上双眼,强逼着自己把心头闪过的张居正的影子模糊掉,她伸出白若莲藕的手臂,勾住了裕王的脖子,回应着他渐渐澎湃的激情。 屋里的红烛,不知什么时候被风熄灭了,裕王猛地抄起她的身子,往那张紫檀雕花大木床上一扔,旋即伏了上去。 在一阵锥心刺骨的痛楚当中,初雪终于忍不住,流泻了一脸的泪。 次日,窗纸开始泛着点蛋壳青的时候,初雪就从锦被之中坐起身来。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裕王,朦胧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见他呼吸均匀,便知还在熟睡。 想起昨夜他在自己耳边呢喃着说过的话:“初雪,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名分的,我绝不会负了你……” 名分?是的,有了名分,她此生就是裕王的女人了,和张居正再也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