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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意思?” “晓辉。”许长风示意谢晓辉住口,看向了贾鹏征,“老贾,他千真万确就是晓辉。始终,我们都还有联系。” “什么?”贾鹏征眼睛一挑,目光犀利。 “如果你认为他不是,那你出示证据。你问我怎么证明他是,那你先想办法证明他不是我想才合理。” “老许,我没有跟你抬杠的意思。我也丝毫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单纯的不太相信,晓辉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横空出现。”贾鹏征说着,看向了谢晓辉,“姑且不说你是不是真的谢晓辉。老许说你是,我就当做你是。我只想问问你,你一走就是这么多年,现在回来……” “现在回来干嘛是吧?”谢晓辉摸出了烟盒,他抽出一支点燃,“我要钱。”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说出了他们全都说不出口的话。赤裸又肮脏。 贾鹏征只愣了一下,继而笑了,“要钱你当初又干嘛要离开这个富贵之家?” 谢晓辉吐出一口烟,“我想你可以问问秦贻。”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那个男孩儿身上,“是叫秦贻,对吧?喂,你来告诉他们,那死老头子都有什么恶心的癖好。” “你!”贾鹏征瞪圆了眼睛,“你……你想说什么?” “这家里不少什么丑闻吧。”谢晓辉冷笑,“他活的很低级,我不介意说出他低级的趣味。” 谢晓辉被狠狠的掴了一耳光,“他是你父亲!孽子!” “啧,承认我是他儿子了?” “你……” “他他妈是条公狗!” “说的什么混账话!晓辉从不是个这么混账的孩子!你哪儿有半点儿晓辉的样子!” 显而易见,这场会面是尴尬且注定不欢而散的。 诚如许长风所言,他们哪一个都不能证明谢晓辉不是谢晓辉,他们都没可能轻易赶走他,于是,谢晓辉就这样住进了嘉华庄园。 谢晓辉问李默,你干嘛让我挨一耳光,你为什么不制止他? 李默淡然的回答:打你一耳光你又不会死。 你也不相信我是吧。谢晓辉笑了笑。爱信不信,是我的,谁也拿不走。 你说的是实话吗?李默看着谢晓辉问。 谢晓辉嘲讽的笑了笑,你以为你是谁?质问我?你还不够格! 面对这番模样的谢晓辉,李默只回敬了他一句:谢晓辉,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没人可以命令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保镖。你和我的关系是,你被我控制。除非,你想死。 Chapter 02 谢晓辉 一切都是从那天开始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对谢晓辉来说根本不适用。 巨大的冲击对这个十三岁的孩子而言,造成的是记忆的短暂空白。直到他的父亲告诉他,有一颗子弹射入他的肩膀,而后进入他的肺部,他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躺在洁白的床上。也因此,他想到了那个男人。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却能记起他对他的关怀。那声枪响和其他枪响听上去并没有区别,只是除了耳鸣,还有痛感。他看到他挡住了他,可子弹仍旧穿过了他的身体,射入他的体内。 他怎么样了呢? 谢晓辉很想问他的父亲这个问题,却没有机会问出口。因为,他在他注视他的眼底,看到了某种他不熟悉也从未遭遇过的视线。 那场绑架是突如其来发生的。他正在院子里画画,而后一个陌生人的男人出现了。他甚至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的手帕捂住了口鼻,再后来,一切都昏天黑地。怎么会这样呢?园丁张伯伯不过只是去门口收一下新到的树苗。他走前还问过他是不是要进屋。太阳快落山了,气温太低,不适合他继续坐在那里。 为什么不听话呢? 再醒来,谢晓辉的脸颊贴着冰冷的地面,那地面潮湿又肮脏,周围的空气里有种长期乏人问津的腐败气息。 他不该醒过来,可他就是醒了,因为手脚被束缚嘴巴被堵住的恐惧,他在挣扎中不知碰到了什么。 很大的声响,令他获得了光源,而与此同时到来的,就不那么美好了。他从生下来就没被人那么对待过。一只只的脚踹向他的身体,他却只能像一条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后来,那个男人就出现了。他令谢晓辉记忆深刻。他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仰起下巴,眼神比他脸上的疤痕还要狰狞。他对他说:要恨就恨你爸。 谢晓辉死盯着男人的脸,他是他认知上的坏人,而父亲是他认知上的好人。他们怎么会产生纠葛呢?而这纠葛最终殃及到了自己身上。 他在那个臭烘烘的房间里待了不知几天。那房间没有窗户,唯一的光源就是那只破旧的日光灯。然而,不到他们拿些剩饭剩菜给他吃,就连那盏日光灯也是不散发光亮的。 谢晓辉曾一度认为自己会死在这间“牢房”里,甚至能想象出老鼠成群的啃噬他尸体的模样。 那是一种深度恐惧,腐心蚀骨的。 每每陷入到黑暗里,谢晓辉只能靠记忆去为生。他去回忆家中的庭院,回忆庭院里的花草树木,回忆那间散发着香气的花房。他也去回忆学校,回忆窗明几净的教室和小伙伴们的欢声笑语。他也回忆父亲,回忆他低沉温暖的声线,回忆他宽大厚实的手掌,回忆他们一起放风筝、钓鱼、打高尔夫球…… 有人打破了牢笼,将他从回忆中剥离。他解开他身上粗重的麻绳,撕下他嘴上粘粘的胶布。他蹲下来问他是不是能走路。 这一切都发生在那场小小的爆破后。那个男人把那扇门——厚重无望的铁门,炸开了。 谢晓辉想说话,却像患了失语症一般,内心很着急,可就是无法开口。男人不再等待,他背起了他。 就是那个时候谢晓辉平生第一次听到了枪响,消音器之下仍旧震撼耳膜。他也看到了血,成片的血。他不敢再睁眼,只会死死搂住男人的脖颈。他的后背很热,他令他安心。 男人穿一件黑色的夹克,他有很多把枪,枪套分布在各处。他动作敏捷,他行动利索,同时,他时时刻刻要去确认背上的他没有受伤。 那是个错综复杂的坑道,他们兜兜转转,可谢晓辉始终看不见光。只有白炽灯微弱的光线。 后来,在他几近麻木之时,他终于看到了他的父亲,他是多么的焦急啊。他跳下他的背脊,他想跑向他。男人却忽然阻拦了他的动作。 “晓辉,别动!” 这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难以置信的疼痛将他击垮了。 父亲就是从那之后开始改变的。 他开始变得令人恐惧。谢晓辉最怕他注视他的视线。他知道,有什么将要发生了。可他……无法阻止。 第一次被父亲压在床上,是谢晓辉十四岁的生日那天。他们父子二人吃了丰盛的晚餐,他也得到了他最渴望的礼物,可除此之外,他一并获得了撕心裂肺的疼。 他喊叫,父亲就死死的捂住他的嘴。 他踢打,父亲就将他的双手用领带系在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