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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一只小巧玲珑的小盒,里头是一枚腊封的淡红色药丸。 苏麻喇姑取了出来,一步步走到那轰热的炭盆跟前…… …… “这醉梦散可是绝品了的好东西,只要用上一点点,便能叫人如醉如梦,连疼痛都不觉得了。哀家病痛愈重,吃点着东西,也能走得安稳轻松些。”太皇太后嘴角噙着笑靥。 “苏麻,这是哀家最后的心愿,便交给你去办了。”太皇太后徐徐道。 “是。”苏麻喇姑紧紧捏着那半瓶醉梦散,咬牙屈膝应了。 康熙是傍晚才回宫,一回宫就来到慈宁宫,服侍太皇太后吃药。 太皇太后疲惫得仿佛要永久睡去,“哀家这辈子,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大清,为了江山社稷。哀家走后,皇帝需记得,太子是国之基石,无论如何都不能自毁基石。” 康熙忙握住太皇太后手:“皇玛嬷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太皇太后摇了摇头:“哀家不求长命百岁,只求你应了哀家这一件事。” 康熙略一沉吟,便道:“胤礽聪慧孝顺,朕此生,绝不会令立储君。” 听了这话,太皇太后释然一笑,“有你这句话,哀家……便安心了。”说罢,太皇太后便沉沉陷入了昏睡中。 第251章 主银中毒了 翌日,昭嫆一大清早便赶到慈宁宫侍疾了。 “太皇太后,药熬好了。”苏麻喇姑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走了进来。这位老嬷嬷今日瞧着似乎更老了几分,眼下是nongnong的乌青,可见昨夜一夜未眠。 温贵妃见状,便要上前接。 太皇太后却笑着开口了:“瞧着热腾腾的,怕是烫嘴。佳妃,你替哀家尝尝看。” 温贵妃一怔,讪讪收回了手。 昭嫆不禁觉得狐疑,温贵妃都已经打算接来亲尝汤药了,太皇太后怎么张嘴点名要她来尝药?这有点不太正常吧? 然而太皇太后的吩咐,昭嫆不能不听从,便屈膝一礼,道了一声“是”,便上前从苏麻喇姑手上接过了药碗,她那小勺搅动着,吹了吹,正要品尝,却发现苏麻喇姑手背上一片通红,不免一惊:“嬷嬷是倒药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吗?” 苏麻喇姑忙用袖子遮了遮手背,眼神虚晃,“奴才老了,粗手笨脚的。” 昭嫆愈发觉得古怪,舀了一小勺黑药汁便送进了嘴里。苏麻喇姑看在眼里,眼中满是焦急之色,似乎是恨不得上来阻拦的样子。 昭嫆砸了砸,便笑着对太皇太后道:“药已经不烫了,只是苦的很。良药苦口,太皇太后趁热喝了吧。” 太皇太后笑着接过了药碗,一口气便喝干了药,然后便有些昏昏沉沉的,于是便倒头睡下了。 殿中的炭盆烧得火热,烘得昭嫆也有些昏昏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苏麻喇姑忙亲自搬了张椅子给昭嫆,“娘娘若是乏了,就坐着歇会儿吧。” 昭嫆一愣,苏麻喇姑也很不对劲啊……这么殷勤,而且似乎还有些歉疚的样子…… 昭嫆眯了眯眼,狐疑更盛。只是她脑袋昏昏沉沉,有些转不动了。 这时候,昭嫆脑海里响起小福豆的声音:“主银,你中毒了。” 昭嫆愕然,如兜头兜脑被浇了一盆冰水,什么?她中毒了?!什么时候中的毒?她刚才可什么都没吃,只尝了一口药汁啊!! 可那是太皇太后的药,谁敢下毒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 她忽然想到太皇太后点名让她尝药!而苏麻喇姑的反应也很是歉疚懊悔的样子。 太皇太后这次的病气十分不妙,只怕她本人也明白,自己要不久于人世了。 因此——是太皇太后在自己的药了下毒! 让昭嫆尝药,是想让昭嫆陪她一块去死!! 想到这点,昭嫆心头剧烈的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太皇太后要杀她?! 她又不是董鄂妃,又没有专宠后宫! 难道是太皇太后觉得她多年得宠,觉得她的孩子会动摇太子的地位,所以才要动手除掉她?! 昭嫆一时间心乱如麻。 “主银,这一点毒性,我已经帮你解了,但是……”小福豆声音低迷下去。 但是若继续中毒,对小福豆也是极大损耗,一旦损耗过度,将无力解毒。 太皇太后要杀她,哪怕不下毒,也有一千一万个法子!若是下毒不成,也可以下刀子,若是一刀滑过脖颈,哪怕是小福豆这等灵物,也是无计可施的。 一时间,昭嫆心乱如麻。 如今摆在她眼前的是太皇太后的杀意。 她是不能逃避侍疾的,而太皇太后让她尝药,她当然不能拒绝! 可那是毒药啊!! 昭嫆深深吸了一口气,为今之计,要先弄清楚,太皇太后为什么要杀她,若能打消太皇太后的杀意是最好不过。若不能……太皇太后自己也服毒了,她也活不了几日了。大不了装作晕倒,回钟粹宫避着,等太皇太后驾鹤,在醒来不迟。 不过只一日服下的毒性,自然不足以让她晕厥,看样子她还得乖乖再吃几天毒药。 “小福豆,这到底是什么毒药?” “不清楚,反正是一种让人昏昏沉沉的慢性毒药,若是吃多了,便会永久昏睡,再也醒不来。” “那你暂时不用替我解毒了。”昭嫆心中道,“等积累到一定程度,我自然会昏睡不醒,到时候你慢慢替我解毒就是了。” “可是主银,毒性终究有害,这样多少会损伤你的身体。” “不妨事。”昭嫆心中淡淡道。 一日侍疾,昭嫆统共尝了两次汤药,傍晚回到钟粹宫,人便有些昏昏沉沉。她想着苏麻喇姑手背上的烫伤,必定是熬药下毒的时候,太过紧张,才弄洒了药汁,烫伤了手背。 见阿禩回来,便道:“今天苏麻喇姑手背烫伤,你替额娘拿一盒烫伤药,送去慈宁宫吧。” “知道啦额娘!”阿禩笑着,痛快地应了。 慈宁宫。 阿禩穿着厚实的缂丝斗篷,吱呀呀踩着积雪上,笑着跑到了苏麻喇姑跟前,“苏嬷嬷!” 苏麻喇姑赶忙给阿禩见了个礼,“八阿哥,您怎么来了?” 阿禩扬起雪白可爱的小脸蛋,从袖子里掏出烫伤药:“额娘让我带这个给你!” 看着那盒药,苏麻喇姑鼻子一酸,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奴才哪里配叫娘娘挂心,哪里配让阿哥亲自送药来?” 阿禩笑着说:“嬷嬷这样说就是生分了。我可是您看着长大的。” 苏麻喇姑看着稚气未褪的八阿哥,老眼中泪水涟涟,“阿哥现在……也还没长大呢。”一个还没长大的阿哥,若是失了母亲,该要如何在宫里生存下去? 阿禩挺着胸膛道:“我长大了,早就不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