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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地上,没有丝毫尊严,汗湿的额发贴在颊边,细弱地喘息着,指尖紧紧扣入地毯,双唇被咬得一片煞白。 如今他的双腿半分动弹不得,却并非毫无知觉,恰恰相反,那股蛇虫啃噬一般的感受愈演愈烈,直煎熬得他整个人快要耐不住了,他只能咬紧牙关,不愿让呻.吟声流露出来,让这些人看了笑话去。 他盯着地毯上的金线,全身脱力,眼前阵阵发花,不由从心底升起一股子可笑来。 他在军中三年,打过的仗大大小小不计其数,什么样的伤不曾受过,也曾有过命悬一线,躺在伤兵帐里无法动弹的时候。唯独,从未像此刻一样,被人废去伤腿,比俘虏还要耻辱,在众目睽睽之下任人宰割。 可是与此同时,他心中却还有一个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念头... 他不愿意,让郁瑶看见他这般模样。 季凉索性闭上了眼,仿佛自己看不见,一会儿待她来时,便能够没有那么难堪一样,但这种自欺欺人的平静,也没能持续多久,不过片刻,他就感到自己的衣衫在被人拉扯。 “你们还要做什么?”他惊道。 那老侍人站在他跟前几步,靴子就在他眼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调平和,“自然是为您宽衣。” “放肆!”季凉怒斥,勉力以手护住前襟,只觉整个人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底,遍体冰冷,因为愤怒与难以置信,全身都发起抖来。 “我是陛下的君侍,谁许你们这样无礼?” 他双目通红,剧烈喘息着,明明情势所逼,连这个他并不稀罕的身份都搬了出来,却因他被折磨得力竭,此情此景,非但没有多少威慑力,反而显出几分强弩之末的可怜来。 老侍人丝毫不因他的呵斥而有所收敛,见他阻挡,便向一旁努了努嘴。 立刻就有三四名年轻侍人上前,按住季凉,手脚麻利地撕扯他的衣带。 季凉本已虚弱无比,半分力气也没有,如何能抵挡得住他们人多势众,眼看就要任他们欺侮,只能牢牢将身子贴在地上,以免让他们轻易扯了衣裳去。 “季君便不要相抗了。”老侍人微微一笑,“您如今腿是不能动了,但上身还好端端的,这宫装又宽大繁复,要是藏些什么,实在是易如反掌。您出身军营,这万一身上带着些暗器刀兵,忘了拿出来,可就不好了。” “你!” “自然,老奴不是不信您,但为了太凤君与陛下的安全,也是为了您自个儿,还是咱们帮着查一查的为好。” 季凉死死攥住自己的衣衫,唇角都被咬得沁出血丝来。 笑话,他有何等天大的本事,能在宫中变出这些东西来?他们为了羞辱他,竟能想出这样拙劣的借口,也实在是令他大开了眼界。 这并非是他第一次遭遇褫衣的耻辱。 他入宫的第一天,太凤君遣教习侍人去甘泉宫,明面上是教他礼仪规矩,实则便给他下了软骨散,剥去了他的衣衫,肆意作弄。也正是那时,郁瑶直闯而入…… 他心头忽然狠狠一颤,牙关咬得更紧了几分。 但是今日,即便是死,也不能够让他们得逞。 此刻两旁站的多有宫女,假如在这里被剥去衣衫,便是以后宫君侍之身,被人看去了身子,世上没有一个帝王能忍受这样的事。 而更可怕的,是他此番的罪名,是私通。 所谓的“jian妇”朱欣,就被关押在偏殿,如若他此刻放弃反抗,再任由他们剥去了他的衣衫,那便真的是百口莫辩,只能听凭他人栽赃了。 这些人不只是想要羞辱他,而是真的想将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境。 到那时,即便是郁瑶,恐怕也……并不会信他清白。 那些小侍人胆子小,见他拼力抵抗,一时竟也不敢对他强来,无助地抬头望着那老侍人,后者眉头一拧,便喝道:“还愣着做什么?手脚麻利些!” 诸人畏惧他,也不敢再拖延,手下动作粗暴起来。 季凉像一具行尸走rou一般,被他们肆意搬弄,心知无法再抵挡,却忽然抬头看向那老侍人,唇角一扬,“你倒是胆子大,就不曾想过,假如本宫死了呢?” “……” 合宫上下都知道,这位季君在军营日久,与后宫格格不入,言行举止,我行我素,丝毫摆不出君侍的架子,陡然听他如此讲话,老侍人竟狠狠一怔。 在他失措的片刻,便眼见季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掺杂着一丝从未见过的魅惑,“你也知道,本宫在军中多年,为免沦为战俘,懂得不少快速置自己于死地的法子。你若是欺人太甚,在此刻将我逼死了,你猜陛下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季君,你……” 老侍人犹豫的当口,就听见门被大力推开,有急促的脚步声涌进殿内,伴随着侍人结结巴巴聊胜于无的通传:“太凤君与陛下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将于明天(10.7)入V,零点掉落万字章,真的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之后三天将临时调整到每日零点更新,下夹子后恢复18点更新,我一定会努力哒~ - ——无责任小剧场—— 郁瑶:听闻阿凉终于以本宫自称,搬出朕来威胁别人了? 季凉:臣一时情急,被迫无奈。 郁瑶:以后不许了。 季凉:……是。 郁瑶:你想处置谁,直接动手,都算在朕头上。 - 最后,预收文欢迎各位小天使收藏呀~这次是女强~ 文案: 秦舒窈一觉醒来,成了美艳白痴长公主,祸国殃民,无恶不作,热爱巫蛊之术,谋害皇帝大哥,成为大梁国覆灭的第一推手。 只有坚守人设完成剧情,才能回到她的世界。 不过,第一个对她说出“两情相悦”的人,会替她承受巫蛊的反噬,至死方休。 秦舒窈:“有,毒。” - 京城第一神算顾千山,在缚住双目的白绫下,唇角微微扬起,如三月春风,“长公主命格清奇,有为祸天下之兆,惟得两情相悦之人,方有转机。” 秦舒窈:“……血包这么帅,让人怎么下手?” 于是,三日后,众人眼看扎着大红绸带的聘礼排开了一条街,令人闻风丧胆吃小孩的长公主,带着妩媚的笑容对那算命先生说:“这是孤给你的卦金。” - 全京城议论纷纷,长公主改了口味,竟将那彷如谪仙,唯独眼盲的算命先生聘作了驸马,只是听闻她阴险狠辣,百般摧残,不过几日就将人折磨得气息奄奄,不知那副身子骨能挺过多久。 公主府内,顾千山脸色苍白,身子止不住地轻颤,唇边血迹未干,边咳边道:“长公主若今日入宫,将会害死小太子,皇后将抑郁病亡,陛下无心朝政,灭国指日可待。” 长公主一把将他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