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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凭她是他jiejie。小时候一家人都当他是宝,好吃的好玩的都先可着他,就指望着他将来成材成龙。哪成想几年不见,他机灵劲没了,还越来越迂腐了,不打他等什么? 曲江烟再度抬手:“我看你就是欠打,生就的榆木疙瘩脑袋,一点儿都不开窍,多打打,说不定能给你打通了,脑子还能活络点儿。” 见她来真的,曲江澧抱头下床就跑,反身朝着曲江烟道:“你又不是我娘,又不是先生,再说男女授受不亲……” 曲江烟停住脚,冷冷的瞅着他,道:“打你还需要理由?你给我回来,我刚才的话你都听明白了没有?” 曲江澧离她三步远,随时准备逃跑,见她没有追来的意思,却气势凛然,不容反抗,只好不情不愿的道:“听明白了。” “那你倒是答应不答应?” “你得先说是什么事,看我能不能办到。” 这还差不多。 曲江烟招手叫他过来,没好气的道:“身上的伤全好了是不?我打你两下能怎么着?还能打死你?你跑什么跑?是不是伤口再感染了你才舒服?” 曲江澧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知不觉间就亲近了不少,曲江烟虽然下手挺狠,且态度莫名,但不像对他有恶意的样子。 他一步一挪的蹭过来,道:“哼,你光会说,要不也挨两下试试?还知道我伤着呢?你下手可没见一点儿容情。唉哟——” 曲江烟伸手扶他:“还不赶紧回去躺着。” 这回曲江澧没躲,小声问她:“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是假的吧?” 曲江烟轻啐道:“胆小鬼,要是你能安心,那就是假的。”他按她坐了,看他头发乱糟糟的,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替你梳梳头发。” 曲江澧嘟了嘟嘴,没说话。不是他胆小,实在是……这事太匪夷所思了些。他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忽然睁大眼睛,拽住曲江烟的袖子道:“你,你是不是……李代桃僵?” 他越想越有这个可能,说不定那红绡真的和jiejie有几分相似,所以孟逊拿她当了jiejie的替死鬼,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曲江烟低头看着曲江澧狂喜的眼神,不忍心打击他,在堂上冯有道就是这么指控孟逊的,他又不是没听见,如果自己真是曲江烟,朱老爹拿出来的证据又怎么会吻合? 他脑子呢?不知道自己好生思量?就算自己这会儿骗他是,早晚他也会想明白的。 曲江烟轻轻摇了摇头,道:“有些事,可能不是用寻常道理能解释得通的,你只要知道,我拿你当表弟,当亲弟弟就行了。这个世上,没有再比你我更亲的亲人,懂不懂?” 曲江澧一扭头,道:“你拿我当小孩子哄呢?什么不能用常理解释,总之你不说明白,我就不认你这个表姐。” 曲江烟还揪着他头发呢,见他这么不懂事,使劲一揪。曲江澧惊叫:“啊,疼,疼,疼。”他忙脑袋又掉过来,瞪眼控诉的看着曲江烟。 可心里到底有什么在悄悄发生变化。如果jiejie在,和自己相处,大概就是这种又有母亲的唠叨,又有母亲的慈爱吧? 可惜,正如她所说,一夕剧变,爹娘和jiejie们,都没了。 曲江澧眼眶发酸,使劲瞪得大大的,不肯没出息的让眼泪掉出来。 曲江烟威胁他:“该说的都说了,要是孟大人问起来,你知道该怎么说?!” 曲江澧提起他就来气,道:“要不是他瞒着我,我早找着……人了。” 曲江烟手顿了下,摒息了一瞬,才轻声道:“不瞒着你又如何?你找着她,也救不了她。” 曲江澧背对着曲江烟,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越发笃定,背后对自己又打又骂,骨子里却透着温情的女子,不是自己初见时的红绡,就是自己的jiejie。他死死咬着唇,道:“不是他骗我,我总能见……最后一面。” 曲江烟眼眶也发酸。就是见最后一面又如何?不过是让他生活在无耐的痛苦中罢了,他既杀不了孟逊,也扳不倒孟逊,更弄不死曲家真正的仇人魏行远,不过是饱尝人世间最大的绝望和孤独,在无望的纠结和无望的痛楚中煎熬罢了。 她竭力的翘起唇角,仿佛带了笑意,心情也就真能好些似的,轻声道:“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你爹含冤而死,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就算力有不逮,可到底指望着你替他鸣冤平反呢。就是你娘和你的jiejie们,想来也不过是愿意你能安安生生的活着。” 这话说得曲江澧既恨又痛,低头半晌,才道:“你这话说得自相矛盾,到是盼着我平反啊,还是盼着我做缩头乌龟,只为自己一人苟活啊?” 曲江烟轻柔的替他通着长发,道:“凡事有急有缓,有轻有重,你当务之急自然是好好活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尚且年轻,着什么急?” 曲江澧这才心里好受了些,喃喃道:“那你呢?” 曲江烟一时无语。 曲江澧急道:“你不会是认贼作父,一心只想着他了吧?” 曲江烟慢悠悠的道:“你别胡说,我现下是他的奴婢,到哪儿也翻不出天去。” 曲江澧心下好生难过:“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可到底有什么办法?他自己都不清楚。如今他尚且是阶下囚,不是孟逊,他早死到狱里了,这债怎么算?这仇怎么报?这恩怎么还? 曲江烟笑笑道:“徐徐图之,如你所说,总会有办法的。我要你办的事,就是与这桩有关,如果顺利,说不定我真的能逃离这是非地。” 曲江澧大喜,道:“你说,我一定替你去办。” 曲江烟却只是三两下替他梳好发,听着外头有动静,她没事人似的起身道:“你好好养着吧,等你好些我再来看你。” 曲江澧急得直跺脚,不住的给曲江烟使眼色,曲江烟却只是笑,并不理他。他如今伤还没养好,做什么都做不了,她给他个盼头,不过是希望能激起他的斗志,早点儿把身子养好罢了。 第62章 树敌 香凝离开孟府时,只带了随身衣物,她并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会如何,也从未想过自己或许有一天再也不能回府。她只知道,表小姐方云微如今是板上钉钉的未来三奶奶,她若能得表小姐的芳心,以后在孟府,无论如何都能立足。 没谁对香凝的离开表示诧异。 是孟逊提出来的,他只说方云微提到香凝,夸她手巧,不过一个丫鬟,既然表妹喜欢,他很愿意割爱。 孟老太太和孟夫人都是过来人,稍微一思索,便明白了事情的起始原由。虽说对方云微这么早就对孟逊身边的通房满怀敌意,也过于迫不及待的要处置他身边的女人而觉得不喜,但毕竟是打小看到大的,对方云微的性情、脾气、为人都十分看好,且两家婚事已定,不出意外,她就是未来的孙媳妇、儿媳妇,连孟逊自己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