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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皇商给一成,合适吗?” 不是乔墨乱猜,商人逐利,这是自古之理。户部虽能拿出钱,但铺面都在京城,主要处理一些犯官家产之类,要找个善于经营的人不容易,更别说还要有铺设全国的铺面,势必得找个大商家合作。可大商家家大业大,哪怕畏惧户部之权势,也不愿接“薄利”的生意啊。 “我已有了人选。每年往我门下送礼的皇商不少,其中有一个最特别,我倒觉得他不错。况且,这人你也认识。” “我认识的人?”乔墨认识的人很有限,根本不需多想就吐出一个名字:“方锦年?!” “是他。”齐韫点头。“这方家是皇商,偌大家族人口众多,纷争不断。方锦年虽是嫡子,也很有经商之才,奈何是三房的人,按规矩,掌权的该是大房。然而凡事皆有例外,大房能力平平,惹得方家老爷子不满意,又见老爷子给其他两房分派铺面生意,心生危机,生怕将来老爷子一个糊涂扶起二房或三房当家,所以暗地里闹的不可开交。方锦年能暗中张罗出自己的生意,又能送礼到我门下,也是他的能耐。” 乔墨明白,这年头不是你想送礼就能送的,特别是显赫门第。方锦年不依靠方家,单凭自己个人名义就能把礼送进齐家,可见手腕。 思及此,乔墨又问:“方锦年和舅舅合作过?” “嗯。”齐韫微顿,看他一眼,挑眉道:“怎么,难道那个制煤机也是你的主意?” 齐韫是派人调查过乔墨,可不等于细无巨细,特别是人家家里烧煤这种事,不过是提了一笔。他也只以为是其为了做糕点方便,哪里想到别的。 “不过是胡乱想的,没想到做出来挺好用。”乔墨笑笑。 “好用着呢,如今连宫里都用上了。开始时用铁打制,成本太高,况且需铁量太多,弄不好一顶打造私兵的帽子就扣了下来。后来换成木制,倒是同样好用,还省了一大笔开销。”齐韫又补充道:“这可是户部的生意,皇上为此高兴了几天,总算解决了北边的赈灾款。” ……乔墨当初只是想到以前用过的蜂窝煤机,又不是自己发明的,哪里考虑到那么多。 因着身体的缘故,又累了一天,不多时乔墨的精神就撑不住了,开始频繁的打哈兮。齐韫见状收住话头,与他道别,又说明早要与友人见面,到午后过来与他同返上林村。 临走时齐韫又道:“让赵朗留下吧,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他。” 乔墨目露疑惑,突然间给他留个人是什么意思?何况这人明显是其贴身护卫。 “有他在,我也放心些。”齐韫只这么说。 等着齐韫走了,林正将赵朗安排下去,乔墨则思忖着舅舅此举的用意。 首先要排除监视,别说对方没那个心,单单他的身份就没什么好监视的。再者也不可能是留给他使唤,小门小户的,哪怕真使唤人要是能干杂事的仆人,赵朗明显是个练家子护卫。那么,留下赵朗的用意和其身份有关?留着保护他?他能有什么危险? 莫名的,他想起最开始齐韫所讲的原身父母的死亡,难道其中另有内情? 如果当年之事不是单纯的山匪报复,说明真凶仍在暗处,他这个幸存者一暴露出来,对方岂能无动于衷?齐韫虽没提这个猜测,但他留下赵朗,显然是对当年之事存有疑虑和猜测,为防万一才有此举。 乔墨被这一出弄的有些烦乱,敌暗我明,实在不利。 正烦着呢,林正回来了,一言不发的打水给他梳洗。 尽管平时林正话就少,可这会儿明显不一样,乔墨此时也明白他心里的症结在哪儿。也没说什么,直到躺在床上时才伸手与他交握。 几乎是立刻,林正的大手就紧紧包裹而来,夜色里,低沉的话音分外清晰:“阿墨,你会留下来?” “嗯。” 简单的一个字,令林正漂浮的心沉静下来。 当猜测到乔墨身份的那一刻,他满脑子震惊,身份骤然变转,彼此间突然犹如天堑。他并不是害怕什么,更多的是茫然,他本就只会种田,已经觉得乔墨分外耀眼了,现在更是觉得配不上乔墨。 以前只在乡里之间,他可以忽视彼此间的那点差距,现在他却知道,他必须得做点儿什么了。之前与赵朗的一番谈话,恰好拨开迷雾,为了指点了方向。 有些话在喉间滚了滚,终究没说出来。 眼下并不是好时机,阿墨身怀有孕,实在需要人照顾。 乔墨并不知林正的一番心思,只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先是轻松,接着又沉重起来。因为齐韫确实出身不凡,位高权重,林正先前又曾在齐家做工,难免有些想法心思。乔墨觉得实属正常,他相信林正总会释然,因此便没有过多在意。 第二天乔墨起迟了,醒来后李良三人已经在铺子里忙碌。 简单吃了早饭,与林正一起驾车去集市。齐韫要去上林村小住,哪怕没有山珍海味招待,总得有几样粗茶淡饭。先是买些卤rou,去酒铺子买两坛好酒,又买几样家中没有的菜蔬,新的洗漱木盆等物也得准备。 零零碎碎买下来拉了一车,等回到铺子吃过午饭,等人的空隙里便问问铺子里的买卖情况。 李喜嘴上利索,说道:“掌柜,今儿的生意不如昨天,但也不错。糖果这边买的人不少,都是为中秋准备的,还有些客人知道那些花灯只有中秋当天购买糖果才送,就说等中秋再来。我估摸着中秋那天这些糖果可不够卖的,特别是水果味儿的硬糖,比软糖好卖些,其他几种也比不上,快没货了。点心这边,蘸糖、红糖松糕和麻花都卖空了,还有些客人说咱们铺子里点心种类太少,连绿豆糕红豆酥都没有,咱们是不是再补上几种?” 其他的都在预料之中,唯有糖果出了意外,乔墨没料到牛奶糖卖不过水果糖。他对两者的定价都是每斤一百五十文,可显然小孩子们更喜欢颜色鲜亮、耐吃又有各种甜味的水果硬糖。 “暂时就先不添,再说和其他铺子卖一样的东西,味道哪里比的过。”乔墨很有自知之明,别看他会做的东西不少,可很多都是因为唯一无二才吸引人,做绿豆糕这类传统点心,他哪里比得过那些家传学艺的老师傅们。 接着他又问于文要账本。 于文这人细致,虽说家里穷,但他是个有心的,趁着农闲时往镇上铺子里做工,有心学习,几年下来虽说字认的不多,倒学会了拨算盘记账的本事。一件铺子总得有个账房记账,乔墨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