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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下文,饭后陈青仍旧工作,哲顺做了一回家庭妇男。做完了,在沙发里躺下来,困起来。他才想到,往日在那些陌生女人身上爬起来,总喜欢静静看着窗外的夜空,或是看着□□的女人们各样的姿态,从不感到一丝困倦的,这时与陈青做了同样的事,却觉得浑身无力,只想好好睡一觉。安静得久了,哲顺眯着眼,窗外下满一天的大雪看起来仍要持续下去,他便感到一丝突然出现在嘴中,心里寡淡无味的知觉。 “出去走走?” “工作还没做完,明天赶急的。” “我得出去走走,这会睡过,到了点就睡不了了。” “天冷着呢!透透气就回来,可别着凉了。” 哲顺往雪地里走,这时候街道上看不到几个人影,很少见到城市能有此时安静。近里远里,高楼上街道中的灯光给人黄昏与黎明交织的错觉,仔细查看又全是些刺眼光华。沿着一处走,不知不觉又走上了熟悉的路,笔直往前会到名典小屋旁的桥头。哲顺正难得一心柔和,突又想起来名典小屋,想起纹身姑娘,直感到这城市就是一处牢,已然无路可逃,这让他愤怒起来,愤怒时看满天雪花都是些洁白高贵的百合花。踢开脚下积雪,哲顺调转方向,早早远离纹身姑娘的名典小屋。冰冷的气息迎面吹到脸上,他还不想回家,夜色里被白雪覆盖的城市不那么常见,近乎于美。小店里叫了一杯酒,音乐嘈杂,如□□民众怒吼,哲顺感到安然,一身血液在寒冷的夜里沸腾起来,没有一丝困倦。这是他熟悉的小店,但从没遇到过熟悉的人,今夜却成了例外。哲顺独自喝着酒,酒杯搭在嘴边,莫名被伸来的杯子碰杯,正好看到端起酒杯的手,手指纤细而长,葱葱而白,精美指甲上涂成红艳艳的色彩。 “好久不见。”女人说,毛绒绒的短外套撑开,内里黑皮长裙勒出半对胸膛。 “好久不见。”略微慌乱后,哲顺举杯与女人碰过。 哲顺喝了许多酒,半醉半醒。不记得是女人搀扶,还是搀扶女人,但记得酒店的名字,曾同这个女人来过,一同洗澡,一同躺在被窝里。起初,哲顺以为,重复的同一个女人没有目的的做这事,就像与妻子陈青一样,定然会带着一些关于孩子这样的意义,变得不够简单,因为不够简单,就不够快乐。但其实没有出现这样的不快,甚至从这个第二次相见的女人身上得到的,远比在陈青身上得到的更多。事后,女人坐在椅子里抽烟,她□□,毫不遮掩洁白的rou体,似乎也不因为窗外的大雪而感到寒冷,专注的欣赏着窗外雪景。哲顺这时没有困倦,一只眼睛看着雕塑一般的女人身体,一只眼睛看着窗外浓厚,近乎连成一块白布的雪。又想起了纹身姑娘,准确的说,想起来纹身姑娘无奈的话语“谁都对此无能为力。相遇,相逢,就总是重复做曾经熟悉的事而已。”女人抽完一支烟,修长手指从肚皮上开始,轻抚过胸膛,脖颈,咬在嘴里,压开下唇。 “男人,你爱我吗?” 哲顺保持沉默,深深看着窗外雪夜。他不回答,不是因为对这个问题没有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而是听见了似乎却又没听见。准确的说,那女人在问“男人你爱我吗?”哲顺看到她的rou体,看到她让人热血沸腾的肢体语言,听到她说“男人,我们再来过,一次,俩次……到天明雪还不停,看谁会不会精疲力尽的死去。”他早前对这些陌生的女人有过回想,她不仅是胸膛,整个rou体变成巨大的冰雹,从天空的雪花里突兀而又狰狞的砸了下来。所以这个在哲顺秋天以后得日子里,所有的女人中排在第一位出现的女人,也不能独自处在一处,哲顺躲进被子里,蒙住头掩嘴抽搐。平静下来,哲顺默默穿好衣服,挥手同女人告别。她似不愿,从椅子里翻出来,跳到哲顺背上,仍由他走出门,寒风从走廊的窗口吹来,在她皮肤上起一层细密小点。 她娇柔的问“今天有急事吗?” 哲顺摇摇头,没有告诉她,陈青交代早些回去。 “那就别走。” “我很累了。” “说说话,不动。” 哲顺动动手,触碰到女人大腿上的皮肤,触感让他突然想起摆放在案板上扒光了毛的白鸡。站在走廊正中回头穿过窗户凝望夜色里的城市,没能看到一段距离之外某处大楼里的一间房子。陈青工作完应该累了,会睡下。他想自己背着一只硕大的白鸡,这事算得上惊奇,驻足观望一会儿也没什么不对,走回房间在大床里坐下,女人光滑的大腿从腰腹里穿出来,像俩条白桦树主干上生长的枝丫。女人双臂紧紧搂住哲顺脖子,这样一来俩个人各自有着力点坐在床上,却都感到随时会向后仰倒的不安稳。僵持了一会儿,女人腰肢渐渐酸软,哲顺仍旧不动的话,她就会很不舒服,于是收腿,撑在哲顺背上,把哲顺从床头推出去,哲顺滑落下来,懒懒坐在地毯上,背靠床头仰头搭着,女人的脚掌正能轻易踩在他的头顶,来回作弄着,似乎她正赤脚走在海藻铺满的地面,得意的笑。床头正对的墙壁上,挂着硕大的电视机,黑色屏幕是片不称职的镜子,哲顺悠悠看着,看不清女人的脸,也看不清女人的身体,但肯定她是一只才鸡,□□,毫无遮拦。适应眼睛看到的画面,屏幕上一处不停动弹的黑影,似乎在舒适的蹚着自行车漫游。女人一个人无声笑过一阵,便同哲顺齐看黑色屏幕,似乎感到不满,手臂往大腿上来回摩挲,双眼紧紧盯着屏幕里黑影的动作。 “我是第几个女人?”她摩挲了一阵,屏幕里没出现她想要的镜像,便没了兴致,懒洋洋的斜躺下来。 “第二个。我呢?” “第二个吗?我见你可不像个干净的男人。” “排在第二。我呢?”哲顺说。 “你可能是倒数第二,至于前面的数字我没在意过。” “嗯。你排在正数第二,后面的数字我也没记得。” “你很少笑。生活已经如此不顺意了吗?婚姻名存实亡?” “可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常受不了一刻的孤独与无聊。家里是个温暖的地方,只是有时候少了些暴雨烈阳类的涌动感。你呢?” “先已说过,生活如此不顺意,婚姻名存实亡,即使这样生活把婚姻当做武器,架在脖子上,不让逃。” “听起来倒有些爱情的味道。”哲顺极少想起,说起爱情这个词语。但听了女人的话,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些模糊的画面。 “错了吧!” “没错!摈弃了幸福美满以后,谁都不做战败者,不逃,用这一生抵死纠缠。” “这很好吗?爱情听起来不错。” “差劲到极致。”哲顺说。 “我见你是个安静简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