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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云被堵在了工作台和墙角的夹角里,工作台尖锐的桌角抵着他的腰。 他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我不能答应你。” 堵着林溪云的人是林溪云的师兄,在导师不在的时间里,是师兄一直在辅导林溪云的学业。 林溪云一直很感激师兄,却不成想师兄对他还抱着这种心思。 师兄今天让林溪云留下,说毕设出了一点小问题。 林溪云没有设防,信以为真,谁知道在所有人走后,师兄突然把林溪云堵住了,并对他深情表白。 有赖于F国严苛的Omega保护法,师兄还不敢对林溪云动手动脚。 师兄眼神里都是对林溪云不加掩饰的爱意,“林,为什么,我知道你有一段失败的婚姻,难道你就要从此封闭自己的内心吗?”“和我的婚姻没关系。” 林溪云把手伸进口袋里,说:“我很感谢你,但我不能对你做出这样的承诺。” “我会给你想要的未来,你相信我,我会努力照顾好你和孩子。” “抱歉。” “相信我,和我在一起后你会爱上我的,我会尽我所能让你过得幸福。” “抱歉,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不行!我爱你爱到几乎要发疯了!为什么你不能答应我!你只需要勇敢向我迈出一步,我会好好接住你的。” 林溪云仍然直视着师兄,再次重复道:“抱歉,我不能答应。” “啊——! ”师兄用尽力气对着旁边的立柜捶了一拳,他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眼眶发红,唇角蠕动着还想要说些什么。 但林溪云始终不为所动。 师兄大步走出了工作室。 林溪云也卸了力滑坐到了地上,一直放在口袋里的右手顺势滑落,右手不住颤抖,掌心已经被短短的指甲给掐红了。 师兄离开的那一刻,林溪云确信师兄是真的想吻他,他的手指已经按到了报警键,只要师兄真的敢这么做,警察马上就会闯进这个地方。 但是师兄没有。 这件事似乎已经过去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师兄再也没有在林溪云面前出现过,导师说师兄因为心情原因出去度假去了,林溪云依然忙着自己的毕设,只是常常在午夜梦回时被那一句“我爱你爱到几乎要发疯了”惊醒。 在两年前,盛朝也对林溪云说过这句话。 这天也是如此,林溪云惊坐而起,浑身冒汗,他再次梦到了那一天。 一旁的元宝睡得正香,幸福地打着小呼噜,小手还圈住了林溪云的手臂。 林溪云渐渐放松了下来,他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却再也睡不着了。 元宝突然哼唧了几声,扭动着拱进了林溪云怀里。 林溪云抱着元宝,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回忆起了那一天。 那一天盛朝展现出了暴怒的一面,他掐着林溪云的下巴,强迫林溪云抬起头看他。 他痛苦的声音和师兄简直如出一辙。 “我爱你爱到几乎要发疯了!可是林溪云,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林溪云的回答穿过时间的长河,在此时此刻响起。 “难道这是我的错吗?!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我头上!”叮铃哐啷——盛朝踹翻了茶几。 有一滴冰凉的水珠从林溪云的眼角滑落,林溪云愣愣地摸向自己的脸,一如当年。 林溪云下定决心要和盛朝离婚,他找到了业界有名的律师,委托他全权代理自己的离婚案。 在律师事务所里,律师询问他离婚的原因。 林溪云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说:“因为感情破裂。” 律师:“那感情破裂的原因是什么?比如说,出轨、欺骗、家暴、虐待、隐瞒疾病,还是其他的原因?”林溪云:“因为我感受不到他的爱了。” 律师理解地点点头,对于始终处于弱势的Omega而言,Omega必须要确保Alpha对自己的感情,尤其是在标记之后,这一点已经被写入了Omega的自我保护机制,而夫妻感情也通常是AO离婚的重要原因。 律师又问两人是否有子嗣。 林溪云缓缓摇头,“我们没有孩子,我现在也没有怀孕。” 律师在子嗣一栏打了个叉,继续问:“那关于夫妻共同财产,您有什么要求吗?”“我不需要任何财产,我可以一分钱不拿。” 律师有些讶异,他建议道:“林先生,这对您是不公平,我建议您还是拿到尽可能多的财产,即使对方上诉您也是有优势的。” 林溪云问:“必须要吗?”“是的。” 律师推了一下眼镜,继续劝道:“为了保护Omega,法律规定Omega离婚必须带走一部分夫妻共同财产。” “行吧。” 林溪云拿了支笔在面前的便签纸上迅速写下了两行字,然后递给了律师。 “就这些了,也算值不少钱了,如果盛朝不愿把这些给我,让他直接给钱也行。” “这......”律师抬头看向林溪云,忧虑道:“林先生,这些还是太少了,您真的不需要重新考虑一下吗?”“不了,我的底线就是和他离婚。” 林溪云的态度很坚决,律师无法,只好道:“好的,我明白了。” 律师又补充道:“不过林先生,您可能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我的另一桩案子即将开庭,暂时不能顾到您这边了。” “没有关系。” 林溪云起身离开,“您按您的安排就行,我相信您的能力。” “您先忙,不用送了。”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后,已经是晚上7点,林溪云趴在方向盘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离婚这件事比他想象的简单,交给律师处理就行,这样他就可以不用面对盛朝了。 林溪云摸出手机,翻到许沂的号码,手指按在了通话键,用另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的电音响起。 两秒过后,林溪云挂断了电话。 还是再等等吧,过几天再联系许沂也行。 系好安全带,点火,挂挡,松离合器,车头转向,林溪云驶去了另一条街,不是回家的方向。 林溪云停在了酒吧街外,下车径直走向了自己以前常去的酒吧。 盛朝出国后他有时会去酒吧喝一杯,等盛朝回国后他几乎没去过了。 酒吧里面人还不是很多,林溪云自然是要在10点前回去的,他也没打算喝多少。 他坐在吧台边,小口啄饮着。 酒精让人放松,林溪云的头脑逐渐放空,开始冰冷地审视他和盛朝的这段爱情。 性欲、真心与谎言组成了他们这段7年的爱情,当真心掩盖不住谎言,他们这段关系也自然会崩塌。 林溪云自嘲地笑了笑,七年,已经足够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