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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将书卷放到一旁,“我现在反倒担心皇上一时控制不住局面了。” 后宫的女人哪个都不简单,只不过是传出立后消息两日,慕婳接到不少后宫妃嫔托人送上门的厚礼,接到不下二十章的请帖,只是顷刻之间,她好似人见人爱,每个人都好似很喜欢,很亲近她。 慕婳并没有被众人的喜欢巴结冲昏头脑,吩咐近身的胖丫和管家等人,“我可没那么大脸面在皇上立后上给出建议,皇上不会听我的,以后再有上门送礼……” “拒之门外?” 胖丫义正言辞的问道,“咱们不缺银子。” 慕婳摇头道:“当然不是,礼物收下,办事免谈。” “……大小姐……”胖丫低声道:“会不会显得太无耻了?” “我又没有求他们送礼?”慕婳理所当然回道:“他们愿意送,我自然不会拒之门外。” “可是您不帮忙的话,他们会不会在外议论您?” “随便,我从来就没什么好名声。” 慕婳早就放飞自我了,不曾指望名声生活,只要赢澈误会她就好,嗯,赢澈应该没胆子误会她,托着下颚,看着书卷上熟悉的字体,喃喃说道:“也许其中少不了他?他会不会同皇上说了什么?喝,我需要他帮忙吗?” 胖丫一脸迷茫,完全弄不懂大小姐的意思,揪着衣襟道:“我有这么笨吗?” “不是你笨,是他心眼子太多。”慕婳戳了一下胖丫的脸颊,“比心眼,没人赶得上他!” 不管亲近慕婳的人是真心还是假意,慕婳在女学中会是最受欢迎的人,没人敢给她脸色看,也没人敢说她一句不好。 这样交朋友的方式,慕婳不大喜欢。 除了暗责赢澈多事外,她再次深刻体会到皇上对他的重视,皇上连‘卖身’都愿意做,还有什么是皇上不能做的? “大小姐,陈少爷回来了。” “请他去后花园。” 慕婳悠然起身向外走,“把我吩咐的烤rou等物品搬到后花园去,今日我亲自烤rou,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您不读书了?不是说临时抱佛脚也有点用处吗?” 胖丫惋惜扔到一旁的书籍,那可是三公子特意送来的考试范围,三公子总是不声不响为大小姐考虑,往往想到大小姐之前,扫平一切障碍。 “劳逸结合才能考出好成绩,横竖我没想考中头名,也不会无能落到最后。就算她们不想让我独占鳌头,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今日的局面更突显慕婳的重要,女学学生肯定不会编排她的成绩。 ****** 陈四郎一直住在侯府的客房,知道柳三郎搬回魏王府,且正式归宗后,他更加活络,几乎整日在外应酬,参加文会,或是同年轻的举子们探讨文章,连晚上都很少回到侯府。 慕婳也不去管他做什么,今日听闻慕婳叫他一起吃烤rou,陈四郎并无太多的惊讶情绪,同仆从去后花园。 杨树下已经支起烤rou架子,慕婳一边翻转架子,一边往烤兔上涂抹特殊的腌料,兔油滴入火中发出滋滋的响声。 陈四郎笑道:“好香啊。” 毫不客气坐在慕婳身边的小凳上,端起一旁的腌料盒子,让慕婳取用更为方便,他贪婪般望着即将烤好的野兔,狠狠吸气好似想把所有的香气都吸进自己鼻中。 “跟你没见过rou似的。”慕婳笑嗔道:“侯府在吃食上亏待你了?还是你出门应酬的文会没有准备rou食?” 陈四郎盯着烤兔,“你烤出来的野兔是别人能比的?三公子还没尝过吧。” 慕婳继续翻转插着野兔的叉子。 陈四郎又道:“我总算有一次抢在他前面了,值得高兴。” 随手抄起酒瓶,陈四郎一改过去小口品酒,举高的酒瓶对着扬起的脖子灌了起来,美酒宛若小溪落入口中,喉咙滚动,他大口大口吞咽美酒,眼角被烈酒刺激得晕染开绯红。 酒瓶再无美酒,陈四郎晃了晃酒瓶,醉眼迷蒙向慕婳道:“你怎么不拦着我?” 慕婳睨了一眼有点委屈的陈四郎,笑道:“你比我还大几岁,已经及冠成年了,你心智成熟知道做事需要承担的后果,需要我提醒你?还是你陈四郎是个听我话的人?” 他们显然不是在说喝酒的事,陈四郎后背靠着树干,继续摇晃酒瓶,半醉半醒的眸子看向慕婳,“若是三公子灌酒,你一定会拦他。” “你同他不一样。”慕婳举起叉子,仔细查看野兔的生熟,嗅了嗅味道,“差不多了,你愿意吃兔腿,还是兔头?” “慕婳你就没什么想同我说的?” 陈四郎沉不住气,声音沙哑,“我以为你会说的,只要你说一声,我会放弃……状元之位。” “你看低了自己的野心,也高看了我。” 慕婳等着野兔稍凉一点,撕下一只兔腿直接扔给陈四郎,她自己拧下兔头,“还是有点烫。” 陈四郎双手轮换拿着野兔腿,何止是有点烫,明明是很烫,手上的热度无法渗入他沉入谷底的心。 直戳他内心深处的话语,令他无言以对。 “他比你强一点从来不在我面前装情圣。” 慕婳啃着兔头,时而拿起另外的酒瓶喝一口美酒,歪头向陈四郎说道:“你若不在外应酬,和举子们互联串联,对赢澈科举发声异议,我才会觉得失望,会怀疑你是不是傻了。” 陈四郎赌气一般啃着兔腿,冷声道:“我是没让你失望,以后你是不是也不会再把我当做……当做朋友了?” 慕婳道:“你还欠着我人情没还,竟敢不认账?!” ps月底求月票 第四百八十七章 富贵公子 陈四郎瞪大眼睛,被兔腿rou鲠住喉咙,使劲吞咽仍然难以咽下。 直到慕婳把酒瓶子递过去,陈四郎勉强用美酒顺下堵塞的兔rou,大口喘息,“你是想噎死我,以此给赢澈那小子减少一个劲敌?” “倒是可以考虑一二。” 慕婳饶有兴致打量陈四郎,琢磨如何杀人灭口更好,陈四郎咳嗽两声,眸子恢复纯澈清明,“我记得你的恩情,以后他若是辜负了你,我自会帮你出头,纵然他是魏王世子,我也不怕他。” “你觉得在这上头,我需要你帮忙?”慕婳反问,“你不给我们之间制造误会就不错了,三郎那人心眼儿很小,便是明知道事情真相,还会放在心上,嘴巴却很严一字不露,还要装作大度无所谓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疼。” 陈四郎不愿去看慕婳提起赢澈时的甜蜜,再如何理智,他还是会嫉妒,明明他是最先认识慕婳的人,他们甚至走到订婚的地步,就因为……就因为一些误会波折,他亲手斩断婚事。 好在慕婳还肯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