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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甚至是人和妖兽,都是有过的,没人会多说什么。是故北帝也只是扫了一眼二人交握双手,就移开了目光。 阆仙问道:“尊者今日,可是准备说出条件了吗?” “跟我来吧。”北帝道,他向墙壁打出一道灵气,阵纹浮现,暗门移开,露出了后面一条由夜明珠照亮的走廊。北帝率先走了进去,阆仙二人跟随其后。最开始,脚下的台阶还是由玉石制成,但随着向下,四周寒气渐盛,石阶也变成了冰阶,他们仿佛要一直走到北域的最深处去。 就连云无觅也因为寒意皱了眉时,他们终于走下了最后一层台阶。这间地下室由散落在地上的夜明珠照亮,四周都是白色冰壁,除了夜明珠,只在房间中央摆放了一架冰棺,与这间冰室融为一体。 北帝在冰棺附近停下了脚步,低声道:“我希望二位能够帮助我治好她。” 冰棺中躺着的,是一名身着殷红裙装,上绣拥簇桃花的女子。她静静躺在冰雪之中,像是在盛放那一刻被凝结在琥珀中的花朵。 谢兰折的一生,就停滞在这里。 “是我冻住的她。”北帝继续说道,“她饮下了鸩酒,我无法可解,只能将她冻住,等待能唤醒她的那一刻。” 阆仙上前,用神识仔细看过棺中女子的情况,凝了眉。这棺中躺着的,竟然只是一名凡人,鸠酒已经被她饮下,只是因为被冻住,毒性尚未做发作。一旦解冻,一刻内,此人必死。 鸠酒是没有解药的。 “可以治。”阆仙说道,“只是需要时间。” 第三十四章 文心页(叁) 阆仙在水榭上找到了月烛君,他坐在廊桥中间的位置,正在喂鱼。能被北帝养的鱼,自然也不是凡品,阆仙在其中看见了龙鲤,将来是有机会成龙的。 他对阆仙的到来并不意外,只淡淡一笑,道了声:“你来了。” “我来问你想救的人是谁。”阆仙道,“毕竟,文心页是在你手上。” “我没有想救的人。”月烛君道,“凡间界是有轮回的,他们早就转世投胎,已非从前身了,何谈救不救?” 他沉默片刻,才道:“就连陛下,也已不是从前的陛下了。”所以在这世上他只是孤魂一抹,既无可恨之人,也无可爱之人。 他收起手中鱼饵,看着那些龙鲤游开,泛红背脊在水面划开波痕,极快地隐没了。阆仙今日是一人来找的他,此刻他说了自己无想救之人,阆仙也仍然沉默地站在他身后,没有离去。 月烛君淡然一笑,没有回身,而是问道:“你喜欢与你一同来的人,对吗?若我没看错,那是云中君吧。” “是。”阆仙坦然承认了,他从不对自己的感情加以隐瞒,但还是有些好奇,问道,“你如何看出的?” “很简单,看眼神就够了。”月烛君笑道,他眸中映出二人湖中倒影,继续说到,“而且昨日歌舞,你一直在看他。” 阆仙面上这才有些红意。 “没关系,我也曾这样喜欢过人。”他说着,回过头对阆仙眨了下眼。仿佛他们交换了秘密后,关系瞬时就亲近了许多。 他看出阆仙性情冷淡,觉得今日已经到了火候,便准备离开了,对他道:“按陛下的要求做吧,我们会按约好的付诊金的。” 他言罢,对阆仙行了一礼,才离开了。 阆仙在看月烛君的背影,发现他身上毫无修真者的特质,若是不动用法术,看上去简直与凡俗之人无异。 这是一位停留在过去的人。 阆仙想到,但这终究是他人之事,既然月烛君不再说,他也就不想了,回去找了云无觅。 云无觅在跟北帝一起钓鱼。他们离开了宫殿,找了一处冰湖,如凡人一般砸了洞,坐在冰面上垂钓。为了避免冲突,二人隔得很远。阆仙来时,云无觅已经一个人坐了好一会儿。 他握着千仞竹做的钓竿,旁边像模像样地摆着鱼篓,只是里面一条鱼也没有。云无觅身上有着来自血脉的白虎威压,即使尽力收敛,也总会泄露一丝,湖里的鱼哪里敢靠近他? 阆仙用冰雪化出座椅,要在云无觅身旁坐下,云无觅却拦了他一下,伸手将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皮毛披上,才让阆仙坐。 是喑兽皮毛。 阆仙认出来了,虽然处理手法比当年精细许多,已经可以算作半完成的法器,他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是喑兽皮毛。他并没有问云无觅从何得来,而是顺从坐下,感受到暖意将自己包裹,嘴角上翘。 “你跟北帝打了赌?”阆仙传音问道。 “是。”他转头看了阆仙一眼,眸中含着晶亮笑意,还有几分狡黠,对阆仙道,“我会赢的。” 阆仙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小半个时辰过后,云无觅想钓的鱼终于咬了饵。鱼竿猛地向下一弯,却因为无论是鱼钩、鱼线还是这看上去快要折断的鱼竿都不是凡品,而生生撑住了这一次突然袭击。 云无觅握住鱼竿的手收紧了指节,手背上筋脉鼓起,站起向后一踏,袖袍在这一退间无风鼓起,露出肌rou隆起的手臂,显然应付地也并不轻松。阆仙将神识向湖中探去,才看清了这只鱼的全貌。整块冰湖,光是这一只“鱼”就占了二分之一的面积。它盘在冰面下,整片身躯都形成阴影,庞大到rou眼一眼难以看尽,才让阆仙一直没有察觉到它的出现。如今他跟云无觅角力,厚达数米的冰层下不断传来碎裂声音,是“鱼”在游动时背脊擦过冰层刮下了无数冰屑。 云无觅竟然钓上来了一只已经成蛟的龙鲤。 阆仙退到了岸边。湖对面的北帝也已经停下了垂钓动作,向这边看来。那只蛟可以算是这片湖中的鱼王了,一旦现身,所有小鱼都跑了个干干净净,他再钓下去也是白费功夫。 云无觅见阆仙退开,才开始发力,他没有动用灵气,纯粹依靠rou体力量,一寸寸向岸边退去。可惜他今日身穿道袍,所有暴虐的美都被掩藏在柔软布料之下,只有他身周被气劲所击腾起的飞雪,显示出他每状似缓慢的一步蕴含着怎样恐怖的力量。在云无觅退开超过十步时,那只蛟终于按奈不住,发出一声长吟。 这一声龙吟远远传开,震动远处山上积雪滚滚而落,如浪潮般从高处倾覆,四溅的雪沫将天空蒙上一层阴翳,遮住了太阳。 近处,冰层从底部开始裂缝飞速漫延,那只蛟拱起了背脊,用尚未生出龙角的头猛地撞向冰层底部。整片湖的冰层都化作碎石一般飞裂开来,包括云无觅的立足之地。这些碎冰从直起的蛟身上和成瀑的水帘一同滚落,发出轰隆声响,落入水中时又激起数丈高的浪花。 可是这些动静和那只终于现出形貌的蛟龙比起来,都太小了,萤火怎可与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