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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翻过去,这山里死的人多了,去年还有几个艺术学院的学生进去写生,到现在还没出来呢,你说要没人带行吗?”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只见蛇头山横亘在视野尽头,山呈碧绿,山顶高耸入云,因为气候的关系,整条山脉都在云雾缭绕之中,不见真面目,只有对着嘉陵江的一面勉强可以看到,可惜临江的都是悬崖,山势非常陡峭,我看连猴子也不一定爬得上去。 这真是“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我看着不由暗暗咋舌头,心说要爬过这山还有命在? 车又开了个把小时,总算到了太白山脚下,我和老痒跌跌撞撞地下了车,那黑导游非得介绍旅馆给我们,我看着既然到了他的地盘,也不能老是敬酒不吹吃罚酒,就跟着他去了,他把我们带到一农家乐的小旅馆里,我一看,价钱还不贵,看样子这人倒还是真的热心。 把我们安顿好,他就拱手告辞,临走给我们留了个电话,就说什么时候进山了,就打他电话给他,他给我带进去。 农家乐的老板娘挺热情,给我们做了晚饭,我们不好意思和他们一家在客厅里吃,就和老痒回到自己房间,靠在窗台上,一边吃一边看这里的地图。 那黑导游说的没错,从这边进去,要进到秦岭原始森林的内部,需要翻过一座海拔一千多米的大山,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以我们现在的阅历,要自己进山,实在是等于送死一样,但是如果找那个导游带我们进去,那他势必要带我们出来,这让他等上一天两天还行,我们这一进去可能就是个把星期在山里跑,他难免不会起疑心。 老痒上次来的时候,他老表是找了一个同行的老手带路,现在他老表进去吃牢饭了,那老手自然也是无从找起,他也没想过要再来一次,对山路没什么记忆,这一次靠他也是没门。问了老板娘,也说没有其他办法,一般村寨里的人也就是有集市的时候出来一下,都是翻着山过来的,从来没听他们说过那里还有捷径。看样子要过这座山,还真有点困难。 正琢磨着怎么办,老痒拍了拍我,轻声道:“老吴,快——快看,下面那人是谁?” 我瞄了一眼窗外,只看到窗下农家院的天井里,来了五个人,我仔细一看,其中一个竟然是我们在西安路边摊上遇到的那个老头子。 我心里嘀咕,怎么这帮人也来了这里,该不成真给老痒说中了,他们也是来踩盘子的? 老痒把窗帘拉上,只留出一条缝隙,轻声对我道:“这几个家伙也是大包小包的,和我们贼像啊,该不会在西安那会儿听到了我们说话,想跟在我们后面,找机会截胡?” 我摇了摇头,看着老板娘走出来,笑着把他们迎了进去,说道:“不像,你看着这亲热程度,估计这些人经常来这里投宿,是熟客。这里客栈也不多,应该是碰巧和他们住到一会了。”要是老痒说的没错,他们也是来倒斗的,那这里应该是他们固定的落脚点,他们每次来做活,恐怕都是住在这里。 老痒担心道:“那不妙啊,他们在西安已经听过我们讲话,要是让他们在这里看到我们,难保不会打我们注意,要不连夜就撤吧?” 我想了想,觉得这非但不是麻烦,而且还是一个好机会,摇了摇头道:“不,这些人是苍蝇,无缝的蛋不落,来这里肯定有目标,我们两个啥经验也没有,与其乱闯,不如跟着他们,一来可以看看有没有洋落好捡,二来,也可以跟着他们过山。” 老痒道:“这些人都是亡命徒,杀个人不当回事儿的,跟着他们,要给他们发现了,说不定会给做掉,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我嘿嘿一笑,嘲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婆妈了,这里是深山老林子,哪有这么容易被发现。而且我们又不是傻子,给发现了不会跑吗?你要真担心,咱们就先跟着看看,看他们警觉性怎么样,要是跟不下去了,咱们不跟就是了,也没什么损失,对吧?” 老痒听我这么说,一时间也没话反驳我,只好点头,我们马上把东西准备好,免得明天慌乱,我心里盘算着以后几天可能很不轻松,就后把闹钟调早,让老痒别搞其他事情,各自睡觉休息。 这一路过来实在是太过疲劳,一睡就睡到了中午,闹钟根本没听到,我睁眼一看太阳老大,猛地惊醒过来,赶紧跳起来把老痒叫醒,下去一问老板娘,那几个人已经走了,往蛇头山下去了,走了也不长时间。 我们两人匆匆忙忙地买了几个烧饼当干粮,一路急赶,只往山里追去。跑了大约十五分钟,总算在山脚下的景点入口追上了他们。 第四章 继续跟踪 那群人买了票后,直接进了景区,我们谨慎的跟了上去,远远地跟在后面。 这景区没什么人,我们怕给他们发现,只能往灌木丛里钻,皮rou遭了点委屈,被锋利的杂草和灌木刮的东一道西一道的,又疼又痒。跟了一会儿,我们已经感觉有点吃不消。 往蛇头山的山脚下,其实已经进入蛇头山的范围,这里的几个旅游点,都用石头铺了山路,走起来并不困难,山路顺着山势蜿蜒曲折,两边有山溪和很多名人的摩崖石刻,风景很美,但是这一拨人一路直奔,中途也不停留观赏,好像对秦岭的景色一点都不感兴趣。 我的体力最近不错,一路走着没什么大感觉,而老痒因为在牢里劳改,没时间做运动,心肺功能已经完全不如我,不一会儿,已经明显体力不支,开始喘大气。 山里越走越静,我们也不敢说话,闷声跟在他们后面,一直跟到天黑,月亮上到上半夜,那帮人才停了下来。 我们远远的找个灌木丛蹲下,监视着他们,这时候老痒拉了拉我,我回头看他,见他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知道他坚持不住了,忙给了他口水,让他休息一下。 老痒一边喘气,一边对我说:“老——老吴,我看就这么算——算了吧,他们倒他们的,我们倒我们的,再跟下去我就要歇菜了。” 我自己也差不多了,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老大不痛快,轻声骂道:“我说他妈的,你就只蹲了三年窑子,怎么没用成这样子?现在才不跟……刚才那些罪不是都白受了?给我咬咬牙挺着。” 老痒道:“那你估计还得跟多少时间……他们停下来是不是到地方了?” 我看了看他们,说道:“不是,这里还是太浅,离过山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呢,估计是走累了休息了。你看他们生了火,晚上要待在这了,我们也别浪费时间,先填饱肚子睡觉再说。” 我们也窝了下来,找了个草从,可惜这半夜里我们也不能生火,一生火就被人发现,身上衣服鞋子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