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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刚才吼坏了:“我只是以为自己能治好你……但好像总是适得其反。” 他划伤的手掌在不停流血,那颜色和他的眼眶一样红:“老婆……” 我看见客厅的餐桌上摆着已经冷掉的饭菜,卖相难看,不难想象黎凯是怎么笨手笨脚地做好这一桌的。 在我常坐的那个位置上有一束银纸包裹的黑玫瑰,初春时节岔出来的美丽枝桠渐渐枯萎。 我往外走,黎凯站在混沌的黑暗中抓住了我的手腕:“对不起……” 他声音发涩地道歉,难以遮掩的痛苦在他颤抖的声线里燃烧,他用力抓住我的手,良久才松开:“算了吧……”他说:“算了,你以后别在管我了。” 他慢慢从卧室里走出来,从身后抱住我。 小浣熊。他哑着嗓子叫我的名字,又说,你别管我了,也别再给我光了。 第19章 概要:火 我在浴室里简单地冲洗了一下,镜子里的那个人狼狈得像死不瞑目的鬼,脖子上四个青紫掐痕好显眼。我抬起一只脚踩在浴缸边,艰难地用手指清理屁股里的污物,夹杂着血丝的jingye沿着腿根淌出来。 做这些的时候,黎凯就一言不发地站在门边看着我,好几次他似乎想上前帮我,但被我用眼神瞪了回去。 难堪怪异的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我实在没力气了,清理完之后几乎一路扶着墙走到隔壁空置的卧室,把疲倦疼痛的身体砸到床上。 就睡一晚,明天早上就离开,回我那个小破出租屋。 黎凯的脚步止在门外,我没锁门,他也没进来,就这么站在那儿,从底下的门缝处能看见他的影子。 我闭上眼,那影子像一只被大雨淋湿了羽翼的乌鸦,一直在我脑海里发出绝望的悲鸣。 在搬过来之后我几乎没有单独睡过觉,黎凯哪怕有时候离开一天,半夜回来之后也会摸上床抱着我一起睡。 我比他先醒的时候会无聊玩弄他的长睫毛,坏心眼地捏他鼻子不让他呼吸,我们会接吻,睡眼惺忪抱在一起,晨勃的时候也许会帮对方撸两发。 我有时候分不清我们在一起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拥抱自救的本能。 在我偶尔大胆构想未来的时候,我们就像两株彼此庇护着的蘑菇,用筋络里流淌的毒液抵御外界附加的伤害。 半夜我做了噩梦,是小时候逃不开的囚笼——逼仄暗黑的杂物间承载了我童年所有的暴力谩骂和那些无端的指责,戳在我脑门上的手指头尖锐用力,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我逐渐学会把眼泪咽下去。 弱碱性的液体在我肚子里把心肝脾肺都灼坏的同时,也为我筑起筑起一层坚硬的外壳。 后来忽然有一天,有人敲了敲我的壳子,钻进来抱住我,告诉我可以哭,哭出来也没关系,因为别的小朋友受了委屈挨了打之后也会大声哭出来。 所以我就抽咽着哭醒了。 很丢脸,而且我发现黎凯不知道什么进来了,他在我身后弄出些动静,应该没发现我已经醒了。 因为屁股的原因,我只能趴着睡觉,就顺便把眼泪在枕头上蹭干。 他专注做事,没看见我的小动作。 黎凯正拿着一管药膏在给我身后轻微撕裂的肛口抹药,他动作算得上轻柔,乃至小心翼翼,厚厚涂完一层药之后,我以为他会悄悄离开。 但是他在我旁边躺了下来。 客卧的床本来就不宽,我趴着占了一大半,留给他的位置很少,他侧躺着,手指触碰到我的肩膀又收回去,我猜他应该是想抱我,但不敢。 半响,他慢慢挪开我一只手臂,钻到我身侧,小心翼翼地搂住了我的腰。 他应该知道我醒了,因为我的腰很敏感,他抱上来的时候我抖了一下。 “对不起。”他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三遍对不起。 因为我抖的那一下,他沉默了,之后又问我:“你害怕了吗?” 我没做声,他自问自答道:“没关系,你应该害怕的,因为我差点失手杀了你,你应该怕的……” 他的没关系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我有点难过,吸了吸鼻子,演技很差地继续装睡。 黎凯往我身边又挤过来一点,但只有手臂搂着我,他说话的声音变得很近,又似乎很远:“我爱你,但我不知道这爱会伤到你……我不应该让你管我的,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不值得被原谅,对吗?” 他抬起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脸,在触到那些眼泪的时候他顿了一下。我们现在都做不到若无其事,我装睡失败了,带着浓重的鼻音问他:“如果你真的把我掐死了,你也会自杀。” 黎凯收紧抱住我的手臂:“我会。” 我忽然闻到一点除药膏之外的血腥气,越来越厚重扑鼻,就在他手上。 我愣了一下,立马坐起来打开灯——黎凯抱住我的那只手,从手掌到小臂,被锐器划得惨不忍睹,有些血痕已经干涸凝固成黑紫色,但划得深的地方还在一股股往外冒血,破烂的皮rou狰狞翻起来。 “黎凯!你他妈干嘛?!!” 我拆下枕套捂住他靠近动脉那一侧的血管,深灰色的面料很快被打湿,我恨不得给他一拳:“去医院,快点,别他妈躺着了!” 打开灯之后他的神情一瞬间变得迷茫,问我怎么了。随后看见被他划烂的手臂,怔住了:“因为这个吗?没关系,是他伤害了你,我已经惩罚他了。” “你妈的——”我的泪腺就跟坏了一样不停往外飙泪:“大傻逼,谁让你自残的?我同意你自残了吗?” “不是的,”他慌乱地抬手想抹掉我的眼泪,苍白的唇嚅嗫着:“这是惩罚,不是自残,你别哭,我没事,真的没事,老婆别哭……” 我哭得更厉害,一边穿衣服一边找零钱,把他从床上拽起来,出门打车去医院。 夜车司机乍一看我俩,犹豫着不敢接单,我给了两倍的价钱才让他同意载我们。黎凯的整个手臂都是淋漓的血,他却感觉不到痛一样,执着地要来牵我。 “你别他妈动了!!”我吼他,他就委屈地看着我,问我们要去哪里。 我说去医院,他很抗拒地摇头,扒着车门开锁,吓得司机一个急刹停在马路中间。我怒不可竭地按住他受伤的那只手,扑过去骑到他身上,恶声告诉司机赶紧开,别管他。 黎凯不解地看着我,似乎不懂我为什么这么生气:“老婆我不去医院,这是惩罚,我不用去医院。” “谁他妈要你惩罚自己了!”我把鼻涕全部蹭在他身上,哭着朝他嘶吼:“你想掐死我还不够,还要老子给你收尸吗?你他妈可真牛逼,怎么不干脆带着我一起跳楼算了!要不我现在陪你一起下车,看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