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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佳年说这些话时的语气并不是十分坚定,陈小雨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听出了姚佳年语气里对季沉的态度:想信任,可内心深处却并非完全信任。 归根结底,她会对季沉产生一丝质疑,还是因为季沉的态度。 陈小雨认为,一个男人,如果真的深爱她的女人,他一定能够让那个女人感受到,一定能让他的女人坚定不移地相信他。 很明显,季沉并没有做到。 陈小雨反问姚佳年道:“佳年,你真的觉得季沉能够处理好跟陆颜的关系么?退一步说,就算他真的能处理好,但是你能保证陆颜就会彻底放弃对季沉的纠缠么?” 被陈小雨说中心事,姚佳年更是心虚。 陈小雨又说道:“佳年,如果婚姻被另一个女人不断打扰、纠缠,那生活还会快乐么?” 姚佳年:“小雨,我跟季沉最近很好。” “我也不是劝你立马离婚。”陈小雨真心说道,“先观察季沉一阵子,如果他真的能做到不让你受委屈,你也不愿离婚,那就好好跟他过一辈子。” “但是,如果他还是跟陆颜不清不楚,恰好陈新禾又还爱着你,那就让一切重归旧位。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但人活一生,又有谁不是为自己着想呢?”陈小雨说。 姚佳年却摇了摇头,说:“我跟季沉之间有个陆颜,跟陈新禾之间又何尝不是有个林米阳?如果季沉不是个好归宿,那陈新禾也并非好归宿。” “佳年,你要清楚,如果林米阳在陈新禾身边这么多年,他都不为所动的话,那么,林米阳就一定不同于陆颜。”陈小雨说,“在你跟季沉的关系里,如果说陆颜是个威胁的话,那在你跟陈新禾之间,林米阳非但不是威胁,还是一面镜子。这面镜子能够让你看清,你在陈新禾心目中究竟是什么地位。” 陈小雨将姚佳年的手握得更紧些:“如果徐毅说的都是真的,那陈新禾对你来说,绝对是个好归宿。佳年,我这么说都是为你好,希望你不要怪我。” 闻言,姚佳年对陈小雨笑了一下,说:“我当然不会怪你,只是……”她低了低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又对陈小雨说道:“我愿意相信季沉。” 陈小雨听了姚佳年的话,便也不再多言,只说:“希望他不会令你失望。” …… 回到车上,姚佳年接到了季沉的电话,说他会晚点回家,让她不必等他。 因为刚才的事,姚佳年的心情很复杂,连吃晚饭都没有胃口,于是,在接到季沉的电话后,她也往家里打了电话,告诉吴嫂,她不回家吃晚饭。 她此刻很需要静一静。 转动方向盘,车子缓慢驶了出去。 一路上,她的大脑都处于混沌状态。 直到在目的地停车,她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开来了自己的大学母校。 她并没有立即下车。 她在驾驶座呆坐了一会儿,接着双臂交错搭放在方向盘上,无力地埋头下去,她觉得自己浑身乏力,心情更是复杂得很。 疑惑、不解、伤感、怀念、怨恨、后悔,各种情绪搅在一起纠结着,令她胸口发闷,像是有块大石头沉沉压住她的心脏似的。 她想了一个问题:倘若陈新禾当真没有负她,那她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呢?她现在已经嫁作季沉妻。 难道真的按陈小雨说的做?万一陈新禾没有负她,万一季沉令她失望,她便回到陈新禾的身边,与他重新开始? 不,她当然不能那样做。 那样对陈新禾太不公平。 若是季沉令她失望,她会同他离婚,却绝对不是因为想要重新回到陈新禾身边。 这世上有太多事情,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无论陈新禾当年是否辜负于她,现今木已成舟,且不论她跟季沉今后会怎样,和陈新禾,怕是永远也回不到过去。 倘若陈新禾确实没有负她,她或许可以跟他当个不经常见面的朋友,像陈小雨说的,让一切重归旧位,怕是不能够了。 姚佳年在心里郁叹一气。 打开车门,姚佳年下车,一路走去了学校的樱花大道。 现在正值樱花开放的时节,他们学校的樱花大道名声在外,即使是晚上,也有游人前来。 道路两旁的樱花树整齐、繁茂,绚烂的樱花开了满树,有被风吹落的,散在道路之上,像是给道路铺上了一层碎花地纱。 姚佳年踩着零落的樱花,看观景的游人不时拍照留念。 前来观景的一般都是情侣,亦或父母带着小孩,其乐融融的模样很是温馨,其实说起来,她以前在校的时候,很少来这樱花大道。 这樱花大道在外人眼里是一处景点,而当时的她作为本校人,却自动无视了门前美景,直到离开学校多年,回头再看,才发现景色多美。 她不觉想起一句话: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她不愿再当这样的人,所以,在处理跟季沉的婚姻关系时,她小心翼翼,她珍惜他,不愿失去后再后悔。 希望季沉也能够在正确的时间里对她有所珍惜,不要辜负了她才好。 姚佳年正想着心事,忽而有人在背后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一吓,忙回头去看:“周近远,好巧,你也来看樱花?” 周近远只是轻轻拍了一下姚佳年,可是她冷不防地还是被吓到,见她的模样,周近远忙笑说道:“吓到了?刚才在想什么呢?想着那么入神,我都看你好久了。” “是么?”姚佳年笑笑。 周近远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说:“这里是我母校,恰好这个时候樱花开得好,我闲着无事,就回来看看。” 姚佳年颇为惊讶:“这里是你母校?真巧!我大学也在这里读的!你当时哪个院的?” 相反与姚佳年的惊讶,周近远的态度却一点也不吃惊,仿佛早就知道自己跟姚佳年同校一般,语气稍显平淡,说:“经管院。” “我艺术院的。”姚佳年说,“那个时候学画画,经常在学校各个地方写生。”她看着周近远,又说,“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 周近远回之一笑。 两人偶遇,便一起在樱花大道上随便逛了逛。 周近远突然问她:“你说你以前是艺术院,学画画的,怎么现在不从事有关于绘画方面的职业?” 他的问题让姚佳年的脸色稍微变了变,她迟疑了一会儿,最后回答他说:“这很正常啊,很多人从事的职业都与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