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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觉得有种刻进骨子里的熟悉,像融入骨髓,即便化成灰烬,天地寂灭也无法割舍。听着她底气不足的回答,他就知道真相大概和她谁说的截然相反。 涟漪看着莫璿抓着她的手一动不动的样子,所有的光线都落进了他眼里,像寰宇中最闪烁的星辰,让她不敢直视。 气氛太凝重,涟漪心塞塞,全天下都找不到她这么好的媳妇了,又撩又哄的,还能捉鬼…… 涟漪咬咬牙,决定能屈能伸,rou偿! 破晓,天边泛起鱼肚白,莫璿还在涟漪身上征伐着,像吃了炫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室内灼热的温度让她脸上的红霞从未褪去。 涟漪觉得她要死了…… 朝霞似仙女挥开的彩带,一束束穿透黑夜,照亮天空,驱散黑暗,慢慢的朝整片天穹扩散,也映出一片绯红来。 涟漪已经死了一半……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她醒来的时候莫璿却不在,打电话问他,他说有事…… 涟漪:“……”为什么总有种约了个炮的感觉?还是余生不必再相见的那种! 不过也没有空理会这些,反正莫璿身上有不少她给的宝贝,只要不是季辕那样的终极boss,哦不,就是是季辕,涟漪也觉得莫璿不会有事! 她艰难地爬起床,腿软得在打飘。 …… 季辕是开明时期随□□爷打江山的镇北大将军。 他掌管着百万雄师,手中还有一支三万人组成的神机营,可谓精锐之师,他文韬武略,神功盖世,就像老天爷的私生子,所有的光环都用在他身上都不觉得太过闪耀。 季辕和□□爷是结拜兄弟,但是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啊,当你掌握生杀大权时,当世间万物皆在你脚下沉浮时,人心总是会变的。 开明七年,镇北国公府一夜之间被灭门,殷红的鲜血似熔浆撒出,血淹没了这刚崛起的勋贵家族,也染红了一片天空。 而凶手,据说是季辕大将军的死敌,南诏睿王。 季辕悲痛欲绝,带着他的三万神机营的将士在南诏的边界处山鹰岭,与睿王激战了三天三夜,而一直是季辕手下败将的睿王却好似如有神助,将季辕的大军打得溃不成军。 这是季辕征战沙场以来唯一的一次败仗,却足以将他打落深渊,万劫不复。 季辕失踪了,他的三万神机营无一生还。 开明九年,季辕在苏州举兵造反。 彼时,虽算不上是太平盛世,老百姓却也算安居乐业,皇帝励精图治,甚得民心。而季辕的所作所为就好像是破坏这美好画卷和版图的刽子手,从英勇无谓,万民崇敬的大将军,变成了人人唾弃的乱臣贼子。 季辕不愧为开明千秋霸业的奠基者,他下落不明的那两年,开明皇早就收回了他的兵权,架空了他的权利,而他仅凭着几万愿意跟着他的残将弱兵,一路招兵买马,攻城略地,也聚集不少有志之仕,居然一路杀到了京城。 他攻破京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逼宫,而是第一时间屠戮几个簪缨世家,以及灭了几座皇子府。 那一夜,血染悬月,尸骨成山似人间地狱! 季辕势如破竹杀入了皇宫,在所有人都觉得即将改朝换代的时候,开明皇请来了太虚观的道长出山,也就是祝玄清,人称天玄真人。 后来季辕死了,祝清玄成了国师。 没有一本历史典籍或摘录记载过季辕是怎么死的,只有开明政史里记载着开明皇感念季辕镇北大将军随他东征西战,为开明立下汗马功劳,虽后生歹念,落草为寇,甚至举兵造反,但开明皇尤记得当年的结义之情,让其安然离世,并下旨让任何人不得非议于他。 故而,后世评价开明皇都是仁义之君,厚德载物,礼贤下士,功德千秋。 而季辕,他所有的功勋都因为他的残暴,以及乱臣贼子四字,抹得一干二净,还留下永垂骂名,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甚至没人在意他的功过,他的神机营,以及那些早已将热血洒向了大地的将士。 因为,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两天后,莫璿还没有回来。而季辕又用了戚子扬的身体,还拉风酷炫地开了一架直升飞机来接她,两人去了淮南以北的一处山脉,是难得的风水宝地,可谓造化钟神秀,还是龙脉聚集之地。 这是戚家的祖坟,哦,对了,开明皇姓戚!开明的皇室墓地貌似也在这一带。 这季辕用着戚子扬的身体,带着人来挖他家的祖坟,这阴损的也是没谁了! 季辕带着涟漪进了皇陵的中心,他如入无人之境,就跟逛自家后花园一样,所有的机关陷阱,瘴气毒素都被他避开,想来他来过这里绝不只一次两次。 皇陵里的陪葬品玲琅满目,每一件都是上千年的古董,可谓价值连城。然而,两人都无暇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季辕带着涟漪进到了皇陵深处的一座殿堂,前方是一座黄水晶雕琢的棺,里面是谁涟漪不知道,但是看季辕那过了千年,仇恨依旧不减,还浓得似要滴血,恨不得对方还阳再让他杀个千百遍的样子,涟漪也知道里面是他痛恨到极致的人。 那些所谓的政史,涟漪并不全然相信,至于真相何许,或许也只有身旁的活古董知道了。 “开始吧。” 这是戚子扬的声音,留有少年的干净清朗,衬着与它年纪不符的深沉语气,有几分怪异,涟漪却从中听出了无尽的苍凉与悲戚。 往生符燃烧的光芒如日华曌空,往生咒的玄妙之音靡靡其中。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季辕开启了水晶棺周围的防御机关,无数军傀像从地狱里爬出来般,带着阴暗,屠戮与寂无。 季辕又离开了戚子扬的身体,墨发倾泻如瀑,铠甲如麟辉灼灼。 涟漪盘坐在的他侧身后,看着他如万丈高峰般伟岸挺拔的背影,即便一个背影,亦能让人遥想他当年的风采何其惊才艳艳。 少年将军,逐鹿天下,鲜衣怒马,雄姿英发。 他从容地跪下,放下了所有的因果前程,往事今后。 若是上次对她下跪,是虔心的恳求,那么这次却是诚心的忏悔,真心的追忆,和彻骨的疼痛。 他的侧脸被金芒笼罩,氤氲模糊,他很认真的看着,看着眼前一个个伴着往生咒进入往生符的军傀,像要将他们都铭记在心,或许这其中有他认识的人,他的表情似恍惚,似追悔,似憧憬,似落寞。 这些军傀的装束显然比先前古宅里的更高级,装备也更完整,但是却不是战死的,看他们七孔流血的,面色黑紫的样子显然是毒死的,死前还很痛苦,怨气很重,涟漪超度起来都很困难。 她想,这些军傀是神机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