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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拍他脑门上了,后牙槽都咬紧了:“那是皇上的亲笔密函!被杜燕绥拿到就惨了!” 那不仅仅是圣旨啊。苏定方蔫头巴脑的想,这可怎么得了? 亲兵一咬牙:“不如趁他只带着三百亲兵去探营巡视……”他的手狠狠往下斩去。 惊得苏定方跳了起来:“你小子胡诌什么呢?我老苏是那样的人吗?” “报副帅!探营裨将王将军到!”帐外响起一声洪亮的禀报。 苏定方心头一突。王将军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探营裨将,却是王相的亲孙。自己也算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怎么来了?他喝道:“让他进来!” 王将军大步进来,阴沉着脸抱拳行礼:“未将参见副帅!” 苏定方诧异的看着他道:“你领着探营,怎么带着亲兵跑回来了?” 王将军没好气的从怀里拿出那封信来,双手奉上,忿忿的说道:“主帅有令,未将不过是个小小的探营裨将,只能遵从。还望副帅看过信后速速给未将回执。主帅道,若遗误若偷看若日落前未回返,未将的脑袋就挂旗杆上了!” 一瞧瞅到熟悉的封皮,苏定方眼角直跳,一把扯过信,见封口的火漆上印着清晰的杜字,手就抖了起来。 他哆哆嗦嗦的拆开,里面有两张信笺。一封是皇帝的密函,一封却是杜燕绥那手漂亮熟悉的字体:“苏帅见信如晤……” 苏定方的脸时红时白,抓着信推了亲兵一把,高声叫了起来:“叫萧将军来中军大营!不,传令让他速点两万人马驰援碎叶城!” 亲兵愣了愣。苏定方一跺脚自己就跑出了帅营。 王将军急得跟着追了出去:“副帅!您赶紧给我回执啊!不然我跑死马日落前也跑不回去,要掉脑袋的!” 眼瞅着两万人马踏起长长的尘烟飞她出了营,苏定方望着西方最后一缕霞光心忧不己:“但愿来得及……” 身边蓦得传出了一阵大哭声。 苏定方回头一看,王将军蹲在他身边号陶大哭。 他一脚就踹了过去:“好男儿流血不流泪,你号什么丧?” 王将军从地上爬起来,一抹眼泪,满脸悲愤:“我就知道天杀的杜燕绥要给我穿小鞋!不让我上阵杀敌死在战场上,就这样斩我,我不服!死也不服!叔,你得帮我!” 苏定方又好气又好笑,啐了他一口道:“杜燕绥是那种阴险小人吗?”说完他叹了口气道,“他看在王相的份上在救你……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传令,击鼓升帐!” 明天再更啦,平安夜愉快 ☆、激战 激战 中军帅帐挤满了大将军将军。..像王十四郎这种裨将是没资格进帅帐议事的。听了苏定方半截糊涂话,王十四郎也糊涂的在帅帐外面发呆。 再糊涂,他心里也清楚,这会儿他回不了探营了。万一杜燕绥认真照着那三条斩律行事,他的脑袋就搁不稳了。 “王十四郎!”一巴掌重重拍在他肩头,差点把他拍了个趔趄。 王十四郎应声回头,也是一愣:“崔仲冬?你怎么在这儿?” 崔仲冬笑嘻嘻的跳上旁边的栅栏坐了:“我在中军做百夫长。听说你小子胆肥,挑了探营。哥们儿佩服死了。这战打下来,少不得要给探营记个头功!” 三千探营是大部队的眼睛耳朵。要为大军找水源,找驻营地,绘地形图。五人一组,遇到危险,都能单独作战。探营的兵都是精挑细选,弓马娴熟。一声令下,探营就能像胡椒面似的撒出去。西突厥地方大,到处都是戈壁沙漠水泡子。探营二十个小队撒出去,哪怕没遇到敌军,也会遇到流沙,沼泽,回来时都有折损。 探营之后才是五千先锋军。再往后才会是左中右三路大军。探营立头功的机率和先峰军差不多。同时探营也是最危险的。遭遇敌军,中埋伏的机率也高。 王相倒了,王氏一族却不能倒。富贵险中求。王十四郎就奔着探营的立功机会高去的。 他睨了崔仲冬一眼,想起开国侯被削了爵,崔皇后被废为庶人关在冷宫。想想自家的情形,对崔仲冬生出一丝同病相怜的情绪。 “甭提了!我现在回不了探营了。杜燕绥磨快了大刀,等着我伸脖子呢。”王十四郎用力踢飞了脚下一块石头。 听到杜燕绥的名字,崔仲冬目光一闪,笑嘻嘻的拿胳膊攀了王十四郎的肩:“他去你探营巡视,给你下套了?我方才瞧着萧将军急吼吼的带着人马出营,前面出啥事了?” 想起苏定方含糊不清的话,又想起杜燕绥在帐中说过的计划。王十四郎明白了几分,又有几分不满:“他看上我的探营精锐,想去碎叶城设伏……主帅跟我一个小小的裨将抢功劳,也不看看探营才多少人!萧将军赶不到碎叶城,他就等着被贺鲁包饺子吧!” 崔仲冬眼睛都瞪圆了:“你是说他堂堂主帅竟先抢了你的探营,带三千人马想去设计贺鲁?乖乖,万一被他料中杀了贺鲁,还要咱们干嘛呀?” 王十四郎冷笑道:“朝廷钦差去册封达度为新可汗,贺鲁肯定会出兵拦截。大军刚过金山,贺鲁就纠结十万人和咱们打了一场。探营三千人,护送钦差的护卫队一千人。贺鲁会亲自带几千人去?他还防着达度和咱们联手呢,少说也会带三四万人马。杜燕绥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想杀贺鲁,做他娘的白日梦吧!” “十四郎你说的对!可这也不对呀!他是堂堂二十万征西军主帅呀?他就不怕断送了三千探营,担个轻敌冒进的罪名?”崔仲冬是游手好闲,可也不是白痴傻子。 王十四郎也想不明白,没好气的说道:“他一主帅,抢着干先锋的活,这叫什么事!” 这时帅帐里响起震天吼的声音:“……恭请主帅升帐!” 两人吓了一跳,听到军鼓敲得震山响,知道是召集所有偏将以上的将领集合,不敢拖延,朝着帅帐奔了过去。 苏定方一袭大红帅袍坐在帅帐正中主位。点卯一毕,就听到传令官托着一张薄薄的信笺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令征西副帅苏定方为葱岭行军总管,行征西军主帅之职。钦此!” 帅帐内外哗啦啦跪了一地人接旨。 信笺上被传令官捧着传阅一圈。帐中将军副将裨将都瞧得清清楚楚,受命于天,既受永昌八个字造不得假,的确是皇帝玉玺。 半字未提杜燕绥。临阵换主帅本是行军大忌。但帐中将领绝大部份是前英国公部属,又有一大部份是世家子弟。见苏定方受了帅印,并无半点替杜燕绥抱不平。像崔仲冬之流更是喜笑颜开。 苏定方想着杜燕绥写的信,心里叹息着,又一番调兵遣将。 离了帅帐,崔仲冬回了营地,召了名家里带来的亲兵,写了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