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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孩子。 只是,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孟拜,也再没有一个岱云,可供余生挥霍。 车前的国主赐给了宇文凉与木木一座宫殿,以供他们歇息。 王宫的浴池是圆形,池壁池底皆由东陵石所造,大小足以容纳三人。一汪清水在其中,恍若一壶荡着翠绿色的茶汤,木木就着袅袅升起的热气,迫不及待地入了水池,准备好生梳洗一番。 宇文凉身着白色中衣,抱臂靠在木施上,嘴角噙笑,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木木一边拍着水,一边对他道:“我们方才说好了——你背上的伤还未结痂,今次是不能下水的。” 水雾有些浓。宇文凉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放下手臂,朝前走了几步。 “你不是说,会尽快洗好,为我擦身吗?” “我这才刚刚开始呢。” 宇文凉走到池边,蹲下身,掬起一捧水,泼到了她的脸上。 “我看你是在玩。” 木木闭着眼,伸手去推他:“坏人!” 宇文凉趁势抓住她的手臂,狠狠啃了几口。 木木抹去了脸上的水珠,睁眼瞪道:“你欺负我。”说着欲将手臂收回来,宇文凉却不放。 他空出一只手,弹了弹她的脑门:“就欺负你。” 本以为这一世相处的日子会甚长,熟料却接二连三地遇见了许多事。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不过,宇文凉的目光愈发柔和,一生的时间他都嫌短,更何况还有朝夕的分离。 木木捂住自己的额头,不满道:“我很久没有看到干净的水了,玩一玩也不可以吗?” 担心她真的生气,宇文凉松开了手,笑道:“当然可以。”眸光微闪,“只不过,我怎么办?” 木木正欲回话,他却已一步迈入水中。 “我们说好了——” 宇文凉眉梢一挑,指了指水面。 木木愣了愣。池水顶多到他的腰际。 宇文凉凑近她,目光含笑:“转过身去。”见木木不解,轻笑出声,“我替你梳头。”说着便拿起了置于池边的木梳。 木木将身子转了过去。 她的头发浓密非常,加之自己手笨,一次便只能握住一小撮。 梳齿自上而下慢慢移动着,好似在酿一壶酒,烫一滚茶。木木感知到他的认真,不再戏弄水花,而是端端正正地……半蹲着。 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恍惚间,木木好像听到了什么喜庆的声响。她闭上眼,声音却又消失不见。 “怎么了?” 木木摇摇头:“没事。”顿了顿,眉眼生笑,“忽然想到,你这双手向来都是持剑握弓的。” 宇文凉笑了笑,见打理得差不多,便将梳子搁下,手轻轻按在了她的肩上。 木木会意,回身正对着他。 宇文凉向前走了两步,完全遮住了她头顶的亮光。 他低头专注地望着她,微凉的指尖从她的眉心徐徐下滑,滑过她的鼻梁、唇峰、下颌与脖颈。最后终于停下,流连于她精致的锁骨之上,携着周遭的氤氲和迷离。 木木眼里闪着笑。她一边仰头看他,一边握住了他的手指,将其放至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宇文凉的指尖瞬间变得guntang。 “又来勾引我?” “明明是你先招惹的。” 宇文凉嗯了一声,瞳孔里的墨色浓得化不开。他轻轻一带,将她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腰间,然后慢条斯理地解开衣襟,露出了好看的麦色肌肤。 他弯下腰,去亲木木的耳垂。 “我说过,会让你为所欲为。” 木木似是笑了一声。 他便也一起笑,低沉悦耳如空谷笙箫。片刻后,两人以额相抵,宇文凉握着她的手,将其放在了衣角。 “现在,夫人可以扒掉我的衣服了。” 长平军不能久留车前,休整了两日,宇文凉便决定与木木离开。 利安与阿诺思一道前来相送。 木木一看见他们,面上就露出遗憾的神色。 “真是可惜,不能参加你们的婚事。” 利安拖了这么多年,昨日却忽然提出要在九月成亲。阿诺思自己都还未反应过来,利安便已吻上了她的嘴唇。 “我们可以常常给对方写信。” 木木连忙点头:“若是利安欺负你,定要在信中告诉我。” 利安皱了皱眉,正欲说什么,宇文凉突然插口:“我昨日得信,陈家的一位公子已在赶往车前的路上。” 解铃换需系铃人。利安身上的毒,仍需陈家。 阿诺思感激地朝他一笑:“多谢。” “不必谢我。”宇文凉揽过木木:“他们应是看在内子的情面上。” 利安瞥了宇文凉一眼,淡淡将骂人的话咽下。 马车的轱辘开始转动。木木掀开车帘,探出头去,笑着朝阿诺思和利安挥手再见。 他们亦挥手相送,尽管利安的动作稍显古怪。 此去一别,再见故国故人不知何期。 唯以笑靥相赠。 “以后我会带你回来的。” 身后响起了宇文凉的安慰。 木木放下帘子,躺到他的怀里,自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其实不回来也没有关系。” 宇文凉垂眸看她:“恩?” “你和小依米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心之所归,无畏无念。 宇文凉摸着她的头发,鼻尖似能闻到她身上自然的乳香。 这真是一份再郑重不过的祈盼与允诺,合该得到应有的礼遇。 “木木,我们成婚吧。” 做一位真正的将军夫人,光明正大地站在我的身边,所有人会像尊敬我一样地尊敬你。 木木微愣:“可是——” “回到昌邑后,我会向陛下禀明实情,退婚一事你不必担心。”宇文凉将她扶了起来,认真看着她的眼睛,“我只想知道,你愿不愿意。” 木木怔怔回望着他,伸手去摸他下巴上的胡渣。这几日奔波匆忙,她倒是疏忽了。 “怎么会不愿意呢。”木木用车前语喃喃道,“我一直都想嫁给你。”如同世间一切最寻常的夫妻。 宇文凉捧着她的脸,亲着她无意识落下的泪珠,亦用车前语轻声回道:“我也是。” 杏春馆内,笙歌鼎沸。 碧笛撑着脸,难得觉得无聊:“紫笙什么时候回来啊。” 明瑟啃着一块绿豆糕:“恐怕是要随司徒将军一起回来了。”想了想,“听说长平军才打了胜仗,他们就算立刻从雁城赶到昌邑,也得要半个月。” 碧笛抱头欲哭:“怎么还要这么久。” 明瑟嘻嘻一笑:“不过你想,待紫笙回来,应当就是将军夫人了吧。” 碧笛深以为然,脸上顿时又现出笑容:“他们本就该在一起。”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