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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你快走,不要管我们!”有几个亲兵拼死来到了江景焱的身边,为他杀出一条血路。 “不行,我怎么能留下你们不管,要死一起死!”晋军人多,他们只有二十几个人,根本无力反抗。江景焱斩杀了想在背后偷袭他的人,一剑下去,那个人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一圈,一直滚到帐边才停。 “快走吧都尉!你活着才能为我们报仇,再不走,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其中一人喊完,后背就被人砍了一刀,瞬间的僵硬后,他直直地往地上倒去,临死还睁着眼睛。 “走!”江景焱红着眼眶带着余下的人边打边退,可终究寡不敌众,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他自己也身负重伤,好不容易跑到林子里,上了马,身边只剩下了两人。 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一箭,就在他纵马飞奔的同时,从后面射中了他的左肩。 江景焱闷哼一声,身边仅剩的两个亲兵急了:“都尉!” “我没事。”江景焱咬牙,握住箭身,用力拔了出来! 鲜血飞溅,霎时湿了马背。 . “司马将军,怎么办?” 他们身后,司马成收了弓.弩,漆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林子,他动了动唇,道:“追,他受了伤,跑不远,天亮以前,务必将他的尸首带来见我!” “是,将军!” . 爹、大哥和表哥都去送粮食了,秦依依和秦桑姐妹二人守在庄子里,秦桑难得安静,吃了晚饭,一声不吭地就回自己房里休息了。 秦依依知道,meimei事在担心爹和大哥。她又何尝不是呢?他们天一亮就出发了,这会儿天都黑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顺利将粮食送过去。 她越担心就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就越担心,一直到了亥时过半,秦依依才浅浅地入了梦。她有心事,睡得并不沉,是以第二日天微亮,外头一声鸡鸣,就将她惊醒了。 秦依依再无睡意,从床上爬了起来,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洗漱完毕,就出门了。 “姑娘,您这么早就醒了?”粮庄管事的看到她出来,上前询问。 “我睡不着,爹他们有消息了吗?”秦依依问。 管事的摇头,也知道秦依依担心,安慰她道:“老爷说移开山石可能需要些时间,姑娘莫急。” 秦依依点头,看他行色匆匆的,奇怪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管事的如实道:“刚才有伙计下田,发现有个穿着军服的人受了伤昏迷在我们田里,就把他带回来了,我正要去看看。” 受伤?还是穿着军服的?秦依依心里一紧,难道是爹他们在路上出了事,有人逃回来了? “我随你一起去。” 管事的哎了一声,在前面带路。 庄子上没有大夫,但平日里大伙做事,难免有些磕磕碰碰,止血的药还是有的。秦依依和管事的到安置那人的房外时,正有两个下人端着被血水染红的盆子出去倒掉。 秦依依看到血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她扶着门框朝里一看,指尖不由地一缩,一根木刺扎进了rou里,顿时血珠直冒。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打仗真难写,我要快点写完,回家成亲! 第45章 果然不出楚离所料, 移开了附近这座山上的巨石后, 后面的路就畅通无阻了。虽然花费了比预想中更多的时间,但好在后半程路有惊无险, 众人终于赶在天明之前, 将粮食运抵了军营。 卫良不在, 楚骞亲自带队, 值夜的将领认出了他, 连忙让人打开了营门迎接。 江景焱彻夜未归, 邢老将军忧心不已,一直坐在营帐中等他回来,没想到江景焱还没回来, 却等来了齐王。 “老臣拜见齐王殿下。” 邢老将军欲行礼, 被楚骞堪堪扶住:“老将军不必多礼,本王奉了父皇之命,与秦老爷一起将粮食运抵军营, 如今任务完成,本王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王爷辛苦了。” 楚骞看他脸色不对, 再看看天色,猜他肯定没有睡过, 于是问道:“老将军一夜未眠, 可是营中出了什么事?” 楚骞是邢老将军看着长大的,虽然偶尔顽劣了些,却也知深明大义,此番又立了大功, 邢老将军信得过他:“不瞒王爷,昨夜得知晋军欲对我们的粮草下手,江都尉向老臣请命,带了二十个亲兵夜袭晋军军营,欲烧了他们的粮草以牙还牙,然现在五更天都快过去了,江都尉还未回来,老臣担心……” “你说景焱只带了二十个人去偷袭?”楚骞蹙眉,江景焱骁勇善战,若是在平时,他定然对他有信心。可如今已经证实了军中有敌军的内jian,只是还不明确是谁,若是那个人xiele密,江景焱只带了那么点人去,岂不是送死? 楚骞担心地问:“他去了多久?” 邢老将军道:“有四个时辰了。” 骑快马去晋军的营地,至多也只需要一个时辰,他们再小心谨慎,照理说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楚骞往四周看了看,邢老将军知道他是有话要跟他说,让帐内的几个士兵先去外面守着。待人都退去,营帐内只剩下了邢老将军和楚骞四人。 邢老将军看看秦穆三人,楚离道:“老将军放心,他们信得过。”说完,他将来时遇到的几件事情,事无巨细都告诉了邢老将军。 邢老将军听完大惊失色,军中有内jian,这可不是小事,若是不查出来,只怕会落入了晋军的圈套。 “天亮之后,我让王副将将营中的士兵都召集到一起,王爷可还记得那个小兵的模样?” “记是记得,只不过……”那个人知道他们来了,难道还会傻傻地在营中等他们把他揪出来吗? “将军!”帐外突然有人大喊,像是有什么急事。 楚骞等人向旁边退去,邢老将军暂且收了彻查内jian的心思,让那人进来。 “回禀将军,周教头回来了,受了重伤,军医正在为他诊治。” “周达他受伤了?”邢老将军上前两步,急问,“江都尉呢?他有没有回来?” 那人摇头:“只有周教头一人,刚到军营门口就昏迷了,是守门的士兵将他救进来的。” “这么说来,晋军果然知道了我们的计策,早有埋伏。”邢老将军喃喃自语,一起出去的人只有一个回来了,还受了重伤,只怕剩下的人都已经遇难了。 江景焱…… 那孩子十岁起跟着他出征,算算已经十年了,他膝下无子,唯一的儿子也在战场上送了命,对他来说,江景焱就是他另一个儿子,如今生死不明,他怎会不着急? 邢老将军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岁,吩咐小兵道:“你去守着周达,等他醒来,立刻来告诉我,我有话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