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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露体、肢体缠绵。几人身为皇帝近侍,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乍然见得此等情景,竟是一时不知所措,都未赶上前来。 等到乔云飞醒来时,几名影卫也错过了上前施救的最佳时机;为首的吴双,微一思量,只命众人一路暗处跟随,竟也未上前现出行踪!他们几个以有心算无意,以全副身心对精疲力竭,竟然未被察觉。 二人一路沈默艰难跋涉,不去近在咫尺的玉门,舍近求远,绕道西南的银关。 未知行了有多久,路途上总算见得到民居。 换过衣衫、补充体力、购买马匹,总算在第二日赶到了银关城内。 这一行虽是凶险万分,但总算是没空手而回。乔云飞自耳内掏出一枚乌黑小丸,捏碎,其中显出一张薄薄的丝帛来──正是在淳维营帐外,探子趁乱递给他的东西! 信上短短几个简单符号,寻军中专司密语暗号者破解:“雪川、爆竹!” 一旁十九也大吃一惊:“爆竹?爆竹威力甚小,除非聚集良多,方能有较大威力!” 乔云飞也皱眉沈思:“的确。爆竹乃是竹筒装入硝,燃起来比烟火杀伤要大得多。不知封泰有何妙计,难道这爆竹便是攻城妙计?只是……封泰地广物薄,短短两年间哪里聚得齐许多硝石?这探子,既然甘冒大险送出此信,要麽,是最重军秘;要麽,这就是最大的阴谋……” 寒十九不再接话,等候乔云飞一人默默低语。 须臾男子已有决断。 只见他迅速将那丝条再次卷好,放入一枚细小的竹筒之中。 “速速将此物飞鸽玉门!不容有失!我将快马赶往雪川。你便留在此处。银关四方流通、市井繁华,你就在此地找寻烟花匠人、丹师等,命他们速速多制爆竹,查探其中隐秘。” “请恕十九不能从命!” 乔云飞正在沈思,思绪却被这一声沈著的抗拒打断。 他抬起头来,只见寒十九麦黄的脸上一脸顽固。“将军,此去艰险。卑职之责在於守卫将军,至於军情军务,与卑职无关,卑职更无权过问。要将军独自一人去雪川,请恕十九誓难从命!” “……”乔云飞沈思良久,终於哀叹一声。转过头去,面上却略微带了些无可奈何的放弃。“既如此。你便联系吴双,将此境与我们所推测的消息,传给……传给皇上。” 不过三日,日夜不息,二人抵达雪川城内,展出身份,立时被雪川太守迎进府邸。雪川此际不过区区五六千人,乔云飞日夜巡视城防,见去岁沟壕、老墙,竟未修缮完毕!只是此时也不宜追问罪责,乔云飞闷不吭声,命人召集青丁,日夜修缮。 然而,一连三日,并无半支援军和半只鸽子到访。 乔云飞只得亲自回马玉门,追寻援军消息。 …… “呵呵,谁人可曾看到那只信鸽?”面对乔云飞的诘问,王慕猖狂笑道,jian狡眼中神色飞舞。“再说了,就凭你说的四个字,就让我们大军拨去雪川?” 一旁副将紧随其主:“玉门乃是塞北最重关隘,雪川区区一偏镇,口说无凭,怎能凭将军一语,就轻言三军调派?” “总而言之,军令,我是不会给的。乔将军这回扮作女人去探信也确实辛苦了,虽然空手而回,但俗话说得好,没有功劳还有苦劳,还是请多休息两日吧!”幕僚高才火上浇油,一群人七嘴八舌,竟是想将气喘吁吁、精疲力竭赶来的乔云飞逼退。 ─────────────────────────────────────── 御花园?千秋亭 一汪碧水潺潺,满池睡莲只余含羞垂落的碧枝,嫋嫋婷婷。 与塞北戈壁的炎热不同,大魏南土、封泰北境,多数仍旧是寒风萧瑟的情景。然而京中御花园内,千秋亭下的池水,似乎是连通了温泉,竟然冬日也不结冰,碧绿的池水中,不时几尾鱼漂浮上来,显出悠然身姿。确是一大奇景。 宫中各人都清楚知道,这一池珍贵奇鱼,乃是魏天子的宝贝。 李熙此刻就独自一人,倚靠阑干,专心致志地喂著鱼儿;也自然没人敢上前打扰。 只见他一面轻轻挥洒鱼食,一面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微笑地与鱼儿们谈天。只是不一会,李熙突然脸上一僵,手中鱼食也不管不顾洒落在池。 渐渐,天下之主脸上,竟然显出一股痛极、悲极的神色,一手揪心,一手掐著外袍下摆,嘴唇哆嗦著青白起来。 无人知道,他口中默默呢喃著的名字:“云飞……” 16 锋镝 众人七嘴八舌,王慕一脸畅意,诘问一声连著一声。 “谁曾看到什麽信鸽?” “乔将军说得容易,区区四个来历不明的字,就让大军拨去雪川?” “玉门乃是塞北最重关隘,雪川区区一偏镇,孰轻孰重?” “口说无凭,怎能凭将军一语,就轻言三军调派?” “乔将军这次虽然是空手而回,但俗语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是请将军多休息两日吧!” …… 就连一旁站立旁观的寒十九,都悄悄捏紧了拳头。 “既如此……乔某便先告退了。” 沈默良久的乔云飞,面对种种诘难,反而未辩驳一句。等到众人似乎无话可说、军帐内稍稍冷场时,才微微一晒,貌似恭敬实则傲慢地回了一句话,不待回答、转身离帐而去。 十九紧随其後。 ──自从那日回营後,十九寸步不离,乔云飞也并未再调派他人换班守卫。二人仿佛因著戈壁上的秘密,又了一种新的默契。阴差阳错间,二人似已结成真正的主仆关系。 “将军……为何不再多说几句?”急匆匆的路途中,寒十九心中焦急、轻轻问了一句。 “呵……多说无益。何必浪费唇舌?既然有心刁难,即使是收到了信鸽,也可以视而不见。跟他们纠缠不休,反而误了大事!”乔云飞冷笑一声,语中竟是无尽傲然。 十九不再多问,却发现二人并非冲著回去的营帐而行。他跟著乔云飞左转右绕,竟是来到中级军士们居住的破旧污浊的营帐前。 眼见到了一座帐前,乔云飞伸手拍拍油腻腻的帐门:“啪!啪!” 一把粗哑的男声立时回应:“进!” 掀帐而入,乍然走入一片黑暗,更衬得屋中各物什肮脏、狼藉。 然而乔云飞却熟极地坐上一把木椅,令寒十九颇为诧异。 “参见将军!” 十九这时才看到,一名中年老兵士半跪在地。 “不必多礼!”乔云飞淡淡道,随即迅速问道:“你能召集多少人马?” 那汉子琢磨须臾,仍是恭敬回道:“禀将军,最可靠的好手、老兵,大约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