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文学 - 言情小说 - 单向蛊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够牵制我,我要去哪是我自己的事,这么些年都这样,权利义务都是相互的,何况我们之间也谈不上什么夫妻权利义务,作为妻子,我的义务就是和你上床而我自认为我表现优秀,所以恕我直言,你的要求,非常无理!”

    说着说着她的声调开始拔高,面目通红,大概是愤怒,让她整个头部细胞都在震动。

    沈峯扶额,等着她下一步的反应。

    尹桑喘着粗气,眼睛直直看着前方,没有焦距。

    车厢里静下来,半晌,尹桑胸口起伏的频率降下来,睫毛忽闪忽闪,她吐出一口气,很轻,如果不看腹腔,看不出来。

    她忽然弯起嘴角,眼神深了些,歪着脑袋看他,他没反应,她又凑近了些,扯了扯他的领带,“要不,家教,换一种方式?”

    沈峯专注地看着她每一个表情。

    她咬了咬嘴唇,另一边手往下探,他淡淡说:“小心手。”

    她讪讪收回。

    他盯着她的眼睛,拿下她扯领带的手,握在掌心里。

    她从平静到愤怒再到妥协,只用了短短两分钟。车外的光线移动还没有半分,车里的气压,已经经历了一次完整的起伏。

    沈峯说:“尹桑,你该有已婚女性的样子。”

    “是。”

    “外出报备,非常基本。”

    “是。”

    “权利义务是相互的没错,夫妻之间也是如此,如果你乐意知道,我每天的行程林子都会拷贝给你。”

    “算了。”

    “行,那你记得......”

    “沈峯,我看你是发烧糊涂了吧,走,带你看医婆。”

    “......”

    她说完就下车,还弯腰冲他挑眉,“带你猎猎奇,下车。”

    沈峯无法形容他现在的心情,拼命按捺着掐死她的冲动。

    她就这么理解“夫妻义务”这个词?

    和他有一段称之为夫妻的关系,就这么让她为难?

    她已经走在前头,没回头。

    沈峯两手狠狠拍在方向盘上,泄愤过后,还是跟上尹桑。

    医婆的药馆子,也在山腰上,和尹桑奶奶家是两个方向。

    医馆有两层,上下两个门,门两边有两根立柱,上头雕刻着图腾,涂上红红绿绿的颜色,色彩感很有视觉冲击力,凑近了看图案有些骇人。

    他们敲楼下的门。

    门梁上挂着牛头,牛毛鲜亮,牛角结实,牛眼都还是澄澈的,像活物,却显然是死物。

    见沈峯盯着牛头瞧,尹桑说:“这是真牛,不是工艺品。”

    “是有独特的保存技巧了。”

    “当然,”尹桑说,“想知道?”

    “实不相瞒,好奇。”

    “山人自有妙计。”

    “......”

    门“吱呀”一声,从里头打开。医婆看到沈峯,眼神疑惑,尹桑说了句什么,苗话,沈峯没听懂。医婆这才让开身,让二人进门。

    苗药沈峯有所涉猎,因为老爷子一直在扶持一些苗药企业,退休后的工资大半用在投资苗药,所以他也打听了一些消息。

    苗家医药世代相传,已有三四千年历史,大众对苗族的印象是神秘,苗药更甚,皆传“千年苗医,万年苗药”,以形容其神奇,苗族民间对本族医学,则有“无毒不生病,无毒不治病”的论调,苗药和毒密不可分,也让苗药,即引人好奇,又令人畏惧。

    市面上能购买到的苗药,多是些茶汤类药物,养生法子居多,别的,听闻都不外传。像今天尹桑这样,伤得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但她敷过药,就没见疼,手指能动,说明不是麻醉。

    一进屋,沈峯就看见许多酱缸,大大小小堆在墙根,墙面上许多动物躯体,和门口的牛头一样,看着像活物,实际上都是死物。

    屋子中央也有灶,下边生火,几根柴,火不大,三角铁架上,放着一口锅,小孔冲出白气,里头有液体汩汩作响。

    有点文火慢炖的意思。

    灶上方,挂着几条蛇,已经被腊干,黑漆漆的,只能凭形状辨认。

    尹桑撞撞沈峯的胳膊,“吓傻了?”

    他皱眉低头看她狡黠的眼,“嗯,能治么?”

    “世间唯有蠢,无药可解。”

    医婆一直在一个大号酱缸前捞着东西,捞好了叫沈峯,“小伙子,帮我盖上。”

    沈峯看一眼尹桑,走过去,端起厚重的盖子,严丝合缝盖上了,刚阖上,里头就有东西顶撞着盖子,“当当”响。

    医婆把大锅取下,换小锅,把捞来的东西搁锅里,沈峯这回看清楚了,是几只虫子,他不认得,只觉得形状怪异。

    医婆对尹桑说:“去里头,拜你外婆,不要出来。”

    尹桑刚阖上门,沈峯就抬眼,看着医婆,她的眼睛澄澈,没有老年人常见的浊白,忽略她皱巴的皮肤,她的眼,很年轻。

    他知道她有话跟他说。医婆对上他的眼睛,笑了一下,“小伙子,坐。”

    两人坐在灶边,边看火边聊。

    医婆小时候没读书,很早就外出过工,讲得一嘴普通话,有赖好记性,现在沟通都没问题。

    她说:“阿桑说你是尹家的女婿,那便是认你,她认,我就不为难你,你把这个喝了。”

    灶上的小锅,刚开,虫子已经不见,只有一滩黑水。

    很烫,味道也不好闻,好在量不多,沈峯晃着碗晾了晾,一口饮尽。入口质感丝滑,微苦,回甘,有米酒的香气,过了会儿,嗓子里清清凉凉。

    医婆笑了,“这是给你灌桃花蛊,虫子在你体内,就这么待着了,管得住它的,只有桑桑,你这辈子,就攥在她手心里了,要是背弃,就要绞腹而死,你害怕吗?”

    沈峯面不改色,没有正面回答,说:“既来之则安之。”

    不去理会真与假,也不畏惧,这个意思。

    不下蛊,也是如此下场了,多一重又怎样。这辈子,不是已经被攥在她手里了么?

    “桑桑嫁人匆忙,我没得到消息,可怜她连一个给她把关的家人都没有,伊妹哪有那精神气儿,尹婆子走得早,这事现在就落我头上,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