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文学 - 言情小说 - 世界你最温柔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之后没再娶,一个务农的汉子,家里没什么钱,还带了一个要往里搭钱的儿子,也没女人愿意嫁他。

    我长到十五岁才知道,其实我父亲身体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好,明明才四十岁活像六十多岁的人,几次让他去医院检查看病,都被他以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为由推了,我知道他是舍不得去医院花钱,我还要上高中、读大学,他怕检查出什么毛病拖累我。

    后来我就决定学中医了,想的是,西药那么贵,买不起,草药总能吃得上吧?买不到,山上采总有的。”

    讲到这,他不知想到什么,有些嘲弄地笑了,“越长大越知道,这世界远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没钱寸步难行’是个什么道理,在我上大学时就深刻体会到了,当时想拜一个名望重得导师,跟他学习中医,单论成绩,进他门下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当时我为这个自己预测到的结果兴奋了好几天,可导师名单排出来后发现自己被分到另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导师那里了,原先应该是我名字的那个位置,被校领导的一个亲戚占了,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是个什么心情,就好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将梦想摔碎了碾进了土里一样。”

    言立声音平淡地插了一句话,“这世上原本就没那么多‘应该’,梦想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碾碎的。”

    谯之芳听了,没多大反应,淡淡笑了笑,也分不出他对这句话是认可还是嘲弄,又自顾道:“后来,我有了钱,父亲的病却再也治不好了。”他笑着,看着前面那几个人摆弄着的草药,“我父亲去世后,我跟着朋友辗转去了几个地方,最后来到这,偶然一次机会救了这寨子上的人,就被族长收留了,在这边做起了山医。”

    言立听了,挺感兴趣的,“那你朋友呢?”

    “死了。”谯之芳没多大情绪起伏地说。

    言立看着他,“怎么死了?”

    谯之芳回视他,唇边竟还有一点笑意,“遇上意外,就死了。”

    第38章 Chapter 38

    傍晚的时候,傅红南和邬戌带回消息。

    傅红南:“据寨子里人的说法,族长的大儿子岩燕死于五年前,寨子里的人说,岩燕是个比较有想法的人,并不愿意待在寨子里等待接任下一任族长的位子,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去外面闯荡了,并不经常回来,在外面有没有女人不知道,没往寨子里带过,出事前两年,他曾回寨子里待过一段挺长的时间,经常往丛林里去,说是探险,他们兄弟的感情一向很好,奚山一向敬重他大哥,那段时间却不知怎么了,对他大哥没了以往的热情,还有人看到过两人的争吵,后来岩燕又离开寨子上了,当时奚山本已经有了一个结婚的对象,他哥出寨子后,他自己和女方分手了,后来渐渐的就变得比较沉闷。”

    言立和谷梵坐在一旁,都沉静地没有说话。

    邬戌补充,“谯之芳是在奚山的大哥岩燕出事后进的寨子里。”

    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祁文、钱妍双二人懵懵地看着他们,有些看不懂目前的局势。

    什么奚山、岩燕、谯之芳,气氛还这么严肃,到底怎么回事。

    言立看看他们,又看向傅红南,声音沉沉,“可以把奚山和谯之芳监视起来了。”

    傅红南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没人说话了,祁文要抓狂了,“到底怎么回事?能说得明白点吗?”

    钱妍双也是一脸懵逼。

    言立看他们一眼,没理,又问傅红南,“医院那边呢?”

    “暗中派人盯着呢,没可疑人员靠近。”傅红南笑了一下,“这时候那帮人也不会傻到再对骆青阳下手。”

    傅红南顿了一下,有些叹息,“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他自己暴露,盗猎不比杀人,现场也找不出什么痕迹证据,丛林里向骆青阳开枪的人也是个机警的,放完一枪就跑了,人也无从抓起,现在的情况就是不抓现行就无法破案,拿不到证据啊。”

    谷梵看向言立。

    她总觉得他会有办法。

    言立竟也没让她失望,看她一眼,抿唇一笑,“那就逼他现行好了。”

    ——

    傅红南走了,言立把问题多多的祁文和钱妍双丢给了邬戌,自己出了住的地方。

    天已经黑了,天上布满星星。

    和小镇上不同,寨子里就算到了晚上,也一样热闹,一间间竹楼灯火通明,烟火缭绕,小孩子在房前的街道上相互追赶打闹着,跟过年似的。

    言立站在街道前看了一会儿,内心平静得就像这包揽一切的夜空。

    过了一会儿,他抬步,朝寺庙的方向走去。

    寺庙这会儿也是灯火通明,庙里披着□□的僧侣安静地做着课业,看到人也很少打招呼,言立走进正殿,释迦牟尼佛金像前的大殿之上,果然跪着一个背影宽厚的男人,双手合十,跪姿老实,一脸虔诚。

    言立看着他,又看了看殿上的释迦牟尼佛金像,没有出声。

    过了不知多久,奚山才睁开眼,好像察觉什么,转头朝侧向看过去,见到言立,一怔。

    随后,他抿了唇,站起来,看了言立一眼,一言不发地越过他,率先走出正殿。

    言立停了两秒,也随他出去了。

    寺庙外,奚山站住脚,又变成那个有些冷硬木讷的男人,他看着言立,语气不怎么好地开口,“找我有事?”

    言立没计较他的语气,按着自己的节奏,缓慢地走到他身边,也没看他,仿佛只是跟他说一声般,“白天接到过医院的一次电话,说钟伯病危了。”

    奚山浑身陡然一僵。

    言立注意到了,却当做没看到般,静静看着寺庙门前偶尔进出的人。

    奚山死抿着唇,没出声。

    言立这才看他一眼,用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说,“不过幸好,救回来了。”

    奚山没动。

    言立笑了一下,垂下眼睑,“但听说钟大娘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心脏病犯了,也躺在了病床上。”

    奚山抿死了唇,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握成了拳头,松了紧,紧了松,依旧没有说话。

    言立说完这几句话,见他反应如此,就没打算再说其他的了,只声音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做结尾,“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应该告诉你一声,听说族长和钟伯是好友,看你和钟伯的感情也不浅,丛林里就见到过,为了让钟伯轻松点,看到你一个人拎了两个背包,累得满头大汗的。”

    言立说完,见他还没有想说话的意思,就想自己先走了。

    他背着奚山刚走出一步,听到奚山压抑着某些情绪地声音,“……你们,要抓到凶手了吗?”

    言立顿住了,过一会儿,转身看向他,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某些挣扎痛苦的情绪。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