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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接着便是一阵放东西的乱响,李犇眯着眼睛偷看,从眼毛的夹缝里看到一个黑影。 “醒了,就把眼睛睁开。”一个低沉的男子在草堂里响起。 既然被发现,李犇也不好意思再装,又把眼睛睁开了。 一个很高的男子站在他的不远处,李犇目测一下绝对在一米八五以上,脸长得也不错,棱角分明如刀削般,不似陈昱行那般妖孽魅惑,却是另一种清朗硬净。看不出什么少数民族造型,小麦色的两个胳膊露在外面,全是小老鼠,真是好身材,李犇在不由在心底暗暗赞叹。 “谢……谢……”李犇想试着跟男子说声谢谢,但是一发声感觉从喉咙到胸口都疼都碎了。 “不要说话,你从悬崖上掉下来,身上有多处骨折,胸骨也受了伤。”男子低声道。 李犇便闭上嘴不再说话,其实他很想问问,有没有人和他一起掉下来,但是拼命回忆了一下,应该没有,在最后关头,他眼看着自己英雄救美般把陈昱行推下了石床,一个人掉了下来。 为什么会掉下来呢?是两个人体重石床承受不了,裂开了?还是石床有机关,自己不小心触碰了?那个石洞有壁画,难道不是普通的石洞? 越想越头疼,干脆不想了,先把小命保住才是真的。 简单的心理调整之后,李犇又陷入放空的状态,眼球一直追随着屋内的男子转动。男子把从外面带回来的一堆草,分门别类的放好,挑了几个扔在铁锅里煮。也就煮了几分钟,便把锅里的草捞出来扔到草堂外,拿起一个破瓷碗,从锅里舀了半碗走到李犇躺着的木板前。 仰头喝了一口,看也不看李犇两个乱转的眼球子,一手拿碗,一手掰开李犇的嘴,低头吐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嘴对嘴式粗暴喂药,像颗炸弹扔进茅厕,搅得李犇一脑子屎。 男子拿起碗又要喝一口,李犇赶忙眯眼阻止,示意自己能喝。男子似乎看明白了李犇的意思,把碗直接移到李犇嘴的上方,把嘴掰开,甩手一倒…… 咳咳咳咳,李犇一阵猛咳,胸疼得排山倒海…… 刚倒进的药、眼泪,稀里糊涂一脸。 男子看也不看李犇一脸,转身便出了草堂。李犇睁着两个眼睛,静静地等待脸上、脖子上的液体自由风干,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等李犇再醒来,便是被一阵香味熏醒的,调整眼球子在屋子里转,很快锁定了在铁锅旁的男子,锅里不知道煮了什么,挺香的。 李犇觉得自己应该有几天没吃东西了,所以闻什么都是满汉全席的味儿,看男子的做饭姿势,水平应该和纳齐不相上下。 男子找了一个盆,从锅里舀了些汤放进去,端着走到李犇面前,皱着眉头看向李犇。 李犇瞬间明白了,男子是在犹豫是嘴对嘴喂还是直接往他嘴里倒,赶忙挤眉弄眼示意男子别倒啊,亲,会毁容的。 男子愣愣的看着李犇挤眉弄眼,端起碗就往李犇跟前凑。 李犇想,完了完了,怎么会遇到这么二的护士。 话也说不出来,想逃也动不了,使出吃奶的劲算把头微微侧了些,这样烫了起码烫的是脖子,多少能保住完整的脸。 男子碗举在半空,看着李犇把头侧过去,拿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口,搬过李犇的脑袋,吐到了他嘴里,又顺势掐了一下李犇的脖子,李犇来不及反应,就咽进去。 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没有第五口,一碗汤四口就喂完了。 李犇咂吧咂吧嘴,一股nongnong的腥味,是鱼汤,还是一种不能想象的口水味儿,一想象就容易干呕……哥,你们古人好像不刷牙啊。 男子拿碗转身就去了铁锅边,看样子对李犇的护士已经结束了工作,李犇有点儿不敢相信,他一个成年大男子一顿就给他喝四口汤,别说全饱,连二分饱都没有。转念又想了想,吃得少也好,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想大小便的话,还要求助这位男护工,但是男护工的专业水平让人大跌眼镜,想着便打了个冷战,能不麻烦他最好不麻烦…… 不想还好,想着想着,居然来了尿意,这才刚喝了四口汤,就算打滑梯也没这么快就到膀胱里吧。越想意越浓,怎么办怎么办,李犇试着微微抬起脑袋,见男子终于转身,拼命地眨眼。 “想尿便尿,给你垫了破布。”男子平静地说,又转过身去,在铁锅里捞鱼rou。 听清了男子的话,李犇脸刷一下子变得如红布般。这这这这这这,还给他垫了尿不湿。 李犇忍得实在忍不住了,一股热流倾泻而出,淹没了所有羞耻,就剩下两字,畅快。 但是接踵而来的困扰,让李犇有些为难,不知道自己晕迷时憋了几天,这一泼尿量太大了,短暂的惬意之后整个下半身伴随着难以忍受的湿热。 男子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鱼,转身走到身边,李犇眼珠不由自主地开始跟着男人转。男子解开李犇下面盖着的薄被,一手托起李犇的屁股,一手抽出垫在屁股下面的粗布。 等等,那带着体温和老茧的手指与屁股的触感,李犇晕菜了,自己下面居然是光着的,努力转着眼球调整到胸前,看了看自己上半身,好像也是光着的,原来自己在薄被下面一丝不挂……认清现实,紧张尴尬之后,便破罐子破摔地坦然,尽情尿吧,反正也不会弄脏衣服。 转身出去的男子,又拎着一桶水来到李犇身边,拿了一块干布蘸水在李犇的下半身乱擦。 “……”如果此刻可以说话,李犇一定会说点儿什么,比如这位护工请对小李犇温柔一些。 说是乱擦,其它也挺仔细,以至于仔细得李犇头皮发麻,男子把李犇屁股微微抬高,从两边一直擦到沟里,又投了一遍粗布,把沉睡着的小李犇硬拉出来,抹了一把脸。做完这一切。把粗布扔到水桶里,又拿了一块干布给李犇垫到屁股下面。 然后,拎着桶往外走,走到一半回头看到李犇的脸,又从桶里把粗布拿出来拧干,给病人擦了一把脸。 “……”李犇凌乱到不能再凌乱下去才停止,两眼球静静地盯着男子,生怕男子再给他擦擦嘴。 很好,男子提桶出去了,没有返回来再给他擦嘴。 片刻,男子手里抓着一把草进来,用水冲了一遍,直接扔到锅里。 李犇眼球在男子与铁锅之间转来转去,这么快吗,又是一顿灌药时间? 果不其然,男子拿过用过的药碗,舀了一碗端着朝李犇走。 这次是倒呢还是吐呢?哪种都不好受啊,人想活着真不容易啊,李犇眼珠死死盯着男子。 “你是自己喝还是我喂你?”男子面无表情地低声道。 李犇转了转眼球,是啊,是想自己喝还是想他喂,关键哪种体验都不美妙